看颜非谨这戒备的模样,李识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颜非谨怕是误会什么了。
不过颜非谨此种模样实属罕见,总觉得这是一个嘲弄颜非谨的机会,顺便还能测一测颜非谨对于战冰到底什么想法。
“这你就不用管了。”李识博只当不知道。
“无论从你我关系出发,还是从我与战冰未婚夫妻的关系考虑,此事都与我有关,我自然得管。”颜非谨道。
若在平时,颜非谨一眼便能看出李识博与战冰不可能有什么,所谓关心则乱,涉及到心上人被人觊觎的事情,颜非谨便失了平常心。
“你们不是已经退婚了吗?”李识博像是刚认识颜非谨似的,啧啧啧道:“难不成你打算死缠烂打?”
颜非谨却因为这话严重怀疑李识博对战冰居心不良。
“非也。”颜非谨慢条斯理,似笑非笑道:“我们只是口头上退婚,庚帖还没交出去,又何来的退婚之说。”
他这副自信满满、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看得李识博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弯。
评价道:“你心机如此深沉,战冰知道吗?”
“她无须知道。”颜非谨道。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庚帖没交出去的情况下,让堂堂大舜战神以为你们已经退婚了。”李识博眼中的八卦之火越烧越烈。
颜非谨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被李识博捉弄了。
脸上不显,心里却是大大松了口气。
没有回答李识博的问题,反问道:“你还没说你为何会特意关注战冰。”
李识博颇为无语,“小肚鸡肠的男人。”李识博都在怀疑之前认识的颜非谨是否被人掉包了,眼前这人不仅斤斤计较,还小肚鸡肠。
“每个闯荡江湖之人心中都有一个崇拜之人,你不知道战冰是我所崇拜之人吗?”李识博颇为受伤。
颜非谨忍不住翻白眼,讥讽道:“你崇拜之人太多了,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了。”
“你不觉得他们都很厉害吗。”李识博反问,眼看又要跟一样一样给他介绍他那些崇拜之人。
“不觉得。”颜非谨想也没想立刻便道。
“那你也觉得战冰不厉害吗?”李识博也不恼要说的话被打断,他扬起声音,一脸欠扁地看着颜非谨。
颜非谨:“……”自己智商何时如此低了,竟然接连被李识博套路。
颜非谨低头咳嗽一声,复又抬起头来,骄傲道:“阿冰保家卫国,自然厉害。”
看到颜非谨这与有荣焉的模样,李识博终于确定颜非谨是陷进去了。
他就说,这两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颜非谨模样,这两人最后肯定会结为夫妻的。
李识博撇撇嘴,就是不知颜非谨用了何种方法,让擅长诡战之术的战冰没拿到庚帖便以为已经与颜非谨退婚了。
战冰在北疆的一些趣事李识博也听说过,包括在开会之时偷偷看颜非谨的画像,还被抓了个正着之事,故而还是想不通战冰为何会主动提出跟颜非谨解除婚约。
“那吴七小姐你不管了?”李识博知道从颜非谨这里再问不出别的来,索性说起另外一个人,不过下意识地将声音降低了。
颜非谨是李识博的伴读,李识博又是当时皇后所生的小儿子。
加之有李识寒这个亲兄长事事为他谋划,随着年纪的增长,这人不但对朝堂之事毫无兴趣,反而一心向往江湖,为人洒脱,说话做事多了些江湖气。
他将颜非谨当做兄弟看待,两人之间向来没什么秘密,自然知道颜非谨跟吴府的渊源。
颜非谨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起身将打开的窗户关闭,这才坐回来,沉着声音道:“我找到她了。”
“你有何打算?”李识博的神色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帮她推翻吴府冤屈。”
李识博无语片刻,翻着白眼道:“我是问你跟她以后如何打算,你以前不是要对人家负责吗?”
“德王殿下请慎言。”颜非谨拧起眉头,语气不善道:“我未曾对她做过什么,她有心悦之人,我亦有未婚妻,何来负责之说。”
李识博:“……你变脸竟如此快!也不知此前是谁魔怔了似的满清楼找人。”
如此明显的鄙视,颜非谨只当做听不到。
“我是一个有未婚妻之人,以后德王殿下说话还是注意些好。”颜非谨老神在在道。
李识博:“……”
无语片刻,第一次知道颜非谨还能有如此无赖的模样。
“准备来说,你应该是一个已经被未婚妻退婚之人。”李识博见不得颜非谨这无赖又嚣张的模样,总觉得让他吃瘪更令人心情舒畅。
颜非谨果真被李识博这话噎了回去。
想着目前除了李识博,颜非谨也想不到还能有谁能给自己出主意,毕竟认识的那些京都世家子们实在太无聊,若将此事说出来,指不定会惹来怎样的嘲笑。
为了能够让战冰回心转意,颜非谨决定不顾李识博的嘲讽,不耻下问。
“那你觉得我该当如何?”
不过几个月未见,李识博只觉得颜非谨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
这若是放在以前,以他那心高气傲的脾气,此时无论如何是不会问他“该当如何”的。
看得出来,这人是彻彻底底栽在战冰身上来了。
有些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
内心虽然雀跃不已,李识博到底还是给颜非谨留了些面子,免得颜非谨待会儿恼羞成怒报复。
“你可知战冰缘何要与你退婚?”李识博问他。
“她说主要因为性情不合。”
“那次要的呢?”不得不说,李识博很会抓重点。
颜非谨看李识博神情,犹豫要不要跟他说实话,李识博连忙表示:“你若不说实话我也帮不了你,况且以咋俩的关系,你犯得着如此防备我吗?”
颜非谨不理他,犹豫再三,还是如实说道:“她以为我已经心有所属。”
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李识博猛地跳起来,手指着颜非谨,恨铁不成钢地晃动着手指,无语极了。
“你不会解释吗?”李识博半天憋出一句。
颜非谨眼神飘忽,摸着鼻子,道:“没来得及。”主要是他那时也不确定自己的心意,还愚蠢地以为如此也好。
现在回想,颜非谨只想抽当时的自己几个耳光,可惜时光一去不回。
一句没来得及却让李识博再一次怀疑以前认识的颜非谨与现在这人是否是同一人,连无语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你若真想解释,没机会也能创造机会吧。”李识博直接一语拆穿颜非谨。
正因为两人对对方都太了解了,许多事情不用说出来对方也能明白。
见颜非谨没反驳,李识博瞬间懂了,只怕这人当时还没发现已经喜欢上了战冰,只怕还因为战冰提出退婚而暗戳戳地傻乐着呢。
“你那是什么眼神?”颜非谨有些受不住李识博看傻子一眼的眼神,当即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你继续吧。”颜非谨道。
“退婚之前你们相处如何?”李识博算是怕了颜非谨,又解释道:“能看出战冰对你的心思吗?”
颜非谨颔首。
战冰根本就没想藏着掖着,刚出现便将自己的心意坦露得明明白白。
也是因为李识博在蜀地,且这人对政务完全不上心,每日只想着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或许并不知道战冰刚回朝便要被封妃之事。
李识寒毕竟是李识博的亲兄长,颜非谨可不愿意主动跟李识博说这事。
“那便好办了。”李识博道:“如此说来,你只需要说明你的心意,我觉得此事没那么复杂。”
颜非谨却总是觉得心里没底,那日战冰语气之坚决,令颜非谨不安。
他能肯定战冰心里有他,却也看得出来战冰退婚之决绝,并非儿戏。
他猜测战冰退婚的原因定不止她说的那些,以他对战冰的了解,性情不合又或者别的原因根本不足以让她放弃自己的感情。
对于战冰退婚的真正原因,根据战冰的脾性,颜非谨做出过许多猜测,却拿不准她因何退婚,越想只觉越不安。
“我觉得她退婚应该还有别的原因。”颜非谨道。
“你总算开窍了。”李识博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模样,“那你可知真实原因为何?”
颜非谨摇头,眉头已经不自觉地形成一个“川”字。
看颜非谨这为情所困的模样,李识博总觉得很奇怪。
大概是还未适应吧。
“既然想不出来就别想了。”李识博道:“你说要为吴府翻案,难不成你已经找到重要证据了?”
思维从被战冰退婚上面移到别的事情上来,颜非谨眉间的褶皱自然而然地松开,道:“嗯,届时你便知晓了。”
李识博:“……你这是卸磨杀驴,我刚帮你解决了心头病,你竟连这都要瞒着我。”
未及颜非谨出口解释,他又摆摆手道:“罢了,这些事情我原也没兴趣,你与我说我还不一定能记住。”
“嗯。”颜非谨道:“另外,我找到吴七小姐一事,还得保密,现如今她已经改名换姓,此事最好不要牵扯到她。”
李识博撇撇嘴,指着自己的嘴,问颜非谨:“你看我嘴巴很大吗?”又问:“你看我很闲吗?”
颜非谨:“我看你很闲。”
李识博:“……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这是忙里偷闲来找你的。”李识博都想用力摇着颜非谨的肩膀叫他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颜非谨从善如流,答道:“非谨并无此意。”
李识博一脸我信你才有鬼了。
“你此次会在京都呆多久?”颜非谨问了另一个问题。
说到此,李识博顿时生无可恋,一脸愁容,有气无力道:“暂时回不去了。”
“为何如此之说?”颜非谨有些诧异。
“皇兄说要给我选妃。”说完这话,李识博直接爬在身前的桌子上,不满道:“我今年才不过二十,他却说再不选就来不及了,还说如果我不娶妃他便无颜再见地底下的母后。”
李识博指着皇宫的方向,气呼呼道:“你说,我母后都死那么多年了,若是运气好的话早就已经去投胎了,只怕母后现在在他面前他都不认识,还跟我说无颜见母后。”
对于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颜非谨选择沉默不言。
妄议皇族可是杀头的大罪,颜非谨可还想留着脑袋去见战冰。
听李识博抱怨李识寒有多不讲理,如何逼着他选妃,颜非谨既不附和,也不反对,只是在李识博说完之后,顺便将之前匠人失踪案中出现的蜀州丝线一事与李识博说了。
当时出现的蜀州丝线,现在想来,对方只怕还打着别的算盘,想要让李识寒对李识博产生猜忌,从而也能让朝廷内部自相残杀。
只是前朝那些人如意算盘打错了,李识博与一般皇家人不同,这人对皇位没任何想法,而且李识寒跟李识博的情意,也是那些满眼只有复仇的前朝之人所想不明白的,故而他们的阴谋才未得逞。
若皇位上的人或李识博只要换了一个,只怕前朝的阴谋诡计还真得逞了。
颜非谨将自己的猜测与李识博说了,至于李识博要不要将此事拿去跟李识寒说,颜非谨便管不着了。
作为朋友,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当然,当今皇帝李识寒肯定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由李识博去说,可以避免君臣之间产生不必要的猜忌。
李识博向来不喜这些勾心斗角,听到颜非看说的这些,只感觉更烦了,只想赶紧远远离了这京都,一张俊脸顿时跟吞了黄连似的,苦哈哈的。
因为过年的缘故,京都的大街上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李识博已经拉着颜非谨逛遍了京都大大小小的宴会,这会儿颜非谨见到他第一反应就是躲远些。
趁着逢年过节,李识寒竟然丧心病狂地给李识博安排了各家小姐的相亲,借着宴会之名,将各家小姐往李识博眼前送。
李识博虽与颜非谨交好,却从来不耐烦应付女人,用他的话来说是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且能整日沉溺于儿女之情。
每当这时,颜非谨只是扯着嘴角笑而不语,因为在还没遇到战冰之前他也是这么想的。
当颜非谨没日没夜在青楼找人那段时日,刚开始李识博还会陪着颜非谨一起,时间长了,李识博怕了这些热情似火的姑娘,之后再也不敢走在女人多的地方。
见推脱不掉自家兄长安排的宴会,李识寒便带着颜非谨这个在京都风流成性的刑部侍郎出来,只要颜非谨往哪儿一站,那些世家小姐的目光基本也不会往他身上瞅了,偶有那么一两个,也被李识博打着哈哈应付过去。
每次被一群含羞带怯的京都贵女围在中间,颜非谨看起来虽游刃有余,却也厌烦了。
之前经常逛青楼不过是想要打听郭镜心的消息,现在郭镜心已经寻到,更何况他已经心有所属,就再也不想踏足这种女人多的地方。
被逼无奈跟着李识博赴宴了三日,到第四日之时,在李识博来颜府之前,颜非谨提前偷溜出去。
为兄弟两肋插刀是一回事,若因此将此事传到战冰耳朵里,白白让战冰误会,耽误了终生大事便不值当了。
此时的颜非谨,满心满眼都是战冰。自认为之前所为颇多对不起战冰,现在更不希望传出什么谣言让战冰伤心误会。
他现在只盼着时间能够过得再快一些,将吴府当年的案子查清,赶紧去北疆找战冰解释清楚。
到颜府找颜非谨,结果扑了个空,李识博顿时焉巴巴的,独自一人去赴宴。
心想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宴会刚结束,李识博便赶回皇宫,与李识寒聊了很久,才总算让李识寒答应取消之后的宴会。
在颜非谨的盼望之下,终于到了上朝的那天,颜非谨将当年吴府一案的证据重新整理好放在李识寒面前,将当年吴府一案重新陈述。
当年吴府一案的相关人证物证一一被摆在朝堂之上。
原本颜非谨以为在证据如此充足的情况下翻案很容易,未曾想到案情突然脱离控制。
当所有证据都摆上来之后,之前审理吴府一案的刑部尚书陈大人,现如今已是官居一品,对方也是一个脾气火爆的,直接站出来指着颜非谨鼻子骂,说一群卖国贼也值得他如此费尽心力为其翻案,还指着颜非谨鼻子他这么做出于什么目的。
就差没指着颜非谨骂他也是卖国贼了。
对方在朝中也算是德高望重,颜非谨显然没料到还会有此等情况,一时间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又耐心将自己得到的证据说了一遍,证明吴府当年确实被冤枉。
陈大人恨铁不成钢摇了摇头,随即将当年他查到的有关吴府谋逆的证据说出来,而那些证据正是吴彬与前朝之人往来信件。
只不过当时吴彬行事极为小心,很多事情都处理得不留痕迹,在外人看来便是证据不足吴府便被判了死刑。
后来陈大人继续暗中搜找证据,确实证明吴府与前朝有所关联。
之后陈大人将他找到的证据拿出来,那封信似乎被谁浸湿过,加之世间过长,上面的字已经看不清楚了。
陈大人也没管这些,只是让人准备了一盆绿色的水,随后便看见水中信纸上慢慢出现了一个个清晰的字,甚至还盖着两个大红章。
颜非谨查吴府一案多年,自然知道那是当年吴彬的私章。
顿时只觉得有些迷茫。
上面清清楚楚写了吴彬是如何将当年朝廷之事泄露出去的。
原本一封信还不足以推翻之前颜非谨为吴府翻案所寻证据,结果在陈大人将郭镜心和郭新飞带到大殿上之时,郭新飞亲口承认自己吴氏一族的身份,颜非谨瞪大了眼睛,突然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有些虚幻。
直到李识博穿着一身朝服出现在大殿之上,用力拧了一下颜非谨的胳膊,颜非谨才回过神来。
那边郭新飞已经将吴府当年如何勾结前朝之事得差不多了。
对上颜非谨的眼睛,郭新飞只是苦涩一笑,向他表示歉意。
颜非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神问郭新飞,郭新飞却只是微微摇头,眼神看向身旁一言不发的郭镜心。
不明白之前还说得好好的,甚至昨日他还去与郭镜心再对了一遍证据,如今郭新飞为何又要亲口承认吴府的谋逆之罪。
难道当年一案吴府确实没有被冤枉?
颜非谨整个人彻底陷入了迷茫。
办案这么多年,时时刻刻关注着吴府一案,在他看来,吴府确实是被冤枉的,可如今连郭新飞都亲口承认吴府当年并无冤情,颜非谨便不知翻案一事该如何进行下去。
郭镜心从进来开始便一言不发,颜非谨便感觉到一丝异样。
难不成自己真的被骗了?
那他是如何断定吴府是被冤枉的?并且这么多年以来坚信不疑。
回想一番,颜非谨记得,当时是还年小的郭镜心请求他帮忙,还给了他许多当年吴府没有谋逆的证据。
当时吴府被抄家,他就在现场,因为人是他带去的,举报之人又是他的同窗。当时仅仅通过几封书信,官府便判定了吴府谋逆通敌。
在他看来,这确实是证据不足的表现,或许还因为自责心作怪,他买通狱卒,找到了当时被关在牢中的郭镜心,郭镜心拉着他的手请求他帮吴府翻案。
之后郭镜心处理,被下旨送进青楼,而他只觉得吴府一案是自己造成的,怀着对郭镜心的愧疚,开始寻找吴府一案的真相。
查到最后,各种证据都指明吴府确实是被冤枉的,他不明白,为何陈大人说的这些证据他却始终没查到。
看着郭镜心,郭镜心却只是歉意一笑,别过眼去再不看他。
颜非谨当即心头一凉,如同被人当头抛下一盆冷水。
难不成这些事情全都是郭镜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那她做了这么多,目的为何?
又或者说她也不知道吴府一案的真相,只是本能地想要保住吴府?
任颜非谨如何想,这些问题他暂时也找不到答案。
很快,陈大人解释了为何这些年来,颜非谨都找不到吴府谋逆的证据。
因为除了陈大人手中的证据,别的证据一直都被郭镜心藏着,若非郭新飞发现之后及时将通知陈大人,仅凭陈大人手中的几封书信根本不足以扳倒颜非谨手中证明吴府无罪的证据。
“你怎么样?”李识博看见颜非谨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差点儿没站稳摔在地上,赶紧走过去扶好他。
颜非谨缓缓摇头,突然觉得胸口闷闷地疼,这是被背叛的感觉。
“没事。”颜非谨挣脱开李识博的手,将脊背挺直。
颜非清这个时候也走到他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心里懊恼不已,想着若他能够坚决地阻止颜非谨替吴府翻案,应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之后无论如何,颜非谨肯定会因此获罪降职。
正当堂上闹哄哄的一片,端坐上方的李识寒突然咳嗽一声,他身边太监尖尖的嗓子一声“肃静”,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
“吴七小姐是吧?”李识寒目光看向跪在堂上的郭镜心,道:“不若你来解释解释为何要如此做吧。”
郭镜心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整个人脊背挺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道:“回禀陛下,陈大人手中证据确是真的,吴彬也确实与前朝之人有所勾结,民女无从辩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