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温和,一个粗豪:
“胆子挺大。”“玖嬴住手!”
人影是导师玖嬴,游戏室门口还有一个穿导师服的粗髯大汉走进来。
赵安乐看清后缓缓松手,充血的双眼紧盯着那个粗髯大汉。
粗髯大汉走过来,一手握住玖嬴抓人的手腕,嗓音粗豪:“玖嬴,叫你住手,听不到吗?”
他见说话没用,手上发力想强行掰开,不防玖嬴松手缩肘,一声爆响传出,粗髯大汉被一肘撞飞,带着浑身蓝光抵在墙面才停下。
玖嬴刚才抓住那人软倒在地,双眼翻白。
赵安乐脚下之人正大口吸气,见状就想翻身站起,被赵安乐照着小腿后面给了一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玖嬴转身看向粗髯大汉,不徐不疾地说:“曾则声,你想跟我动手?”
粗髯大汉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地上2人,态度凶劣:“玖嬴,我家2个小子要是有半点损伤,这个赵安乐就死定了。”
玖嬴闻言,转头看了3个人一眼,表情古怪地问粗髯大汉:“曾则声,你在威胁我?”
曾则声大声吼道:“对,我代表曾家警告你,谁敢动曾家的人,都得死。”
玖嬴点点头,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曾则声两臂突然飞起,断臂处血液被他身上的蓝光止住,没有溅射开,只在地上洒落两团血泊。
“啊…玖嬴你…”
曾则声疼的靠在墙上,还想喊就被一支白金色长针指着右眼,离他眼皮只有2厘米。
他完全没看见这根针是从哪飞来的,但是连眼珠子都不敢转动,只能收缩浑身蓝光在肩头止血。
赵安乐本以为玖嬴导师进来会训斥他下手太狠,却不料这位比他狠多了,一言不合就卸人双臂。
他不禁愣在当场,连脚下之人爬走都没注意。
玖嬴缓缓走近曾则声,语气和缓地说:“你已经把警报信号发回曾家了吧,可以去死了。”
他抬手放出一道白金光芒笼罩曾则声,让他无法动弹,那支长针倏然前进,扎进曾则声的右眼。
玖嬴放开法力,任曾则声无声委顿,歪倒在墙角。
他转身对着地上二人轻声说:“曾听雨,曾听雷,敢对我的弟子下手,你们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曾听雷爬到哥哥曾听雨身边,正僵在那里,听到玖嬴这话,嘴唇颤抖地说: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玖嬴不理他,一改和缓口气,厉声教训赵安乐:
“臭小子,敢下手就做到底,心慈手软是等人报复你吗?”
赵安乐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玖嬴一脚把曾听雷踹晕,向他走来。
他眼中血丝退却,脸色有些发白,表情乖巧地向导师解释:
“玖嬴老师,我只是没想到您会这么…这么护着弟子。弟子毕竟刚踏入修行,不太懂里面的规矩,请老师您多费心指点。”
玖嬴走过来,右手抬起,见赵安乐没有躲闪的意思,才把他转过来检查左肩伤势。
“小子记着,修行之人,一般不会动手,动手也会有分寸,
所以当对方有任何危及你性命的意图,就要雷霆反制,不留任何机会给对方。
否则对方不会领情,反而会找各种机会除掉你以图后快。”
赵安乐听后,不解问道:“修行者不都讲究宁心静气,收束欲望吗?”
玖嬴检查完伤势,用传道的口气指点他:
“修行者修的无非是严守精气神,不受欲望支配。
所以当一个修行者动了杀念,是极难消除的,因为这是他本心所想,不是凡人的一时冲动。
无论你是心慈手软或者手段狠辣,都不会让对方有所改变,
就像这曾听雨和曾听雷,你现在放过他们,他们也会找机会害死你,
因为这是他们动念了,你不死,他们的念头就无法通达,修行也会受阻。”
然后指了指游戏舱说:“等会进去躺着,营养液也能修复肉身。”
赵安乐赶快趁机问道,态度乖顺:“如果他们彻底没了这股杀念呢?”
玖嬴想了想才说:
“我们这一门讲究守心磨性,心念既起,一念通达,
所以我从不给对方留这个机会。
对其他修士来讲,妄起杀念也是修行心劫到了,
重点在一个‘妄’字上。
修士和普通人一样,凡事都要讲理,天理、人理、歪理、道理都是理。
修士循本心认可之理行事,便不是妄为,
受欲望和血气驱使,违了本心,就叫妄为。
既然行事,就有后果,指望对方给你机会,重新澄心静气改了念头,很难。
你会拿自己的命去赌他们2个不报复你吗?”
赵安乐仔细想想和曾氏兄弟的交际,不解地问:
“不过是游戏里干掉他们2次,他就动念要杀我?他们这样也算修行者吗。”
玖嬴见他不开窍,气得一巴掌呼在脑门上:
“你只看见游戏而已,怎么知道他们心里想法?
涉及生死不论心只论迹。
曾听雷动你头盔,或许不要你命,也会伤损神经,还修个屁的道法。
毁你根基的行为都有了,害你命还远吗。
看你小子动手果决,怎么事后又想不清楚了?
至于他们怎么修的道,为什么会起妄念,关你小子屁事!
再这么扭扭捏捏,瞻前顾后,就给我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