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狄,不是我说你,你也确实太冲动了,这种事,皇上不会出面的,算了吧。”
“就是,别胡闹。”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皇上已经准我半年告假,我今天就动身去南疆。”
“子狄!”龙云赶紧拽住要起身离开的雍门子狄,然后说道:“你又胡闹,你去救人?就凭你?你连鸡都不敢杀!”
“池中天是我的朋友,他有难,我自然要鼎力相助,你们身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想学!”
说完,雍门子狄使劲甩开雍门震的袖子,然后就离开了。
“龙将军,你看看,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犯浑!就这脾气和性子,将来要是我不在了,他得让人害死!”
“哎,算了算了,太傅大人你也别动怒了,子狄是个好孩子,忠厚,难得,我看,不如你就帮帮他。”
“我帮他?我怎么帮?你让我上去跟人拼命吗?”
“那倒不是,但你太傅大人门生遍天下,帮点别的忙,不也是易如反掌吗?”龙云笑呵呵地说着。
“唉,真是头疼。”
......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天了,池中天只觉得每天都太单调了,除了有人来送饭之外,就是二十几个人在自己周围日夜不停的守着,唯一可以自己单独待一会儿的时间,就是去茅厕了,但茅厕就在这间屋子里,是用几块布帘给围起来,里面放了一只木桶,每次池中天用完之后,都会有人过来打扫更换。
每天吃的喝的,倒是也不错,酒肉从来不缺,味道也还好。
池中天现在身上已经没有铁链了,只有手上和脚上捆着两根铁链,池中天认得这种铁链,精铁打造,坚硬无比,自己手无寸铁,根本没法逃脱。
不过,池中天倒是试着运转了一下内力,惊喜地发现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这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么多天,西索阿瑞一次也没来过,但是现在,他来了。
“怎么样池庄主,在我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池中天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有事没事?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啧啧,脾气这么大,晾你这么多天,你是一点记性都没有啊。”
西索阿瑞说着,从桌子上倒了一杯茶,然后就端着走到池中天面前。
“你少来这套。”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你误会了。”
话音一落,西索阿瑞忽然将茶杯举到池中天的头顶上,然后手腕歪斜,不算烫的茶水就倾倒在了池中天的头顶上,顺着头顶滑到了脸上。
池中天手脚被绑着,动弹不得,一张脸憋得通红。
“池中天,你记住了,你现在是阶下囚,没人容你耍这些威风,别给你脸不要,我想杀你易如反掌,懂吗?”
说完,西索阿瑞就把杯子扔到了一边。
池中天摇了摇头,把脸上的水珠甩开,然后说道:“西索阿瑞,我很好奇,你把我抓来这么多天,天天好吃好喝,但是对我不闻不问,你想干什么?”
“嗯,问到点子上了。”西索阿瑞点点头,然后搬了一张椅子放到对面,就坐了下来。
“池中天,其实你也别多想,你有可能不会死。”
“哦?”
“我已经让人写信送到冥叶山庄了,让他们用人来换你。”
“用人换我?什么人?”
“小子,别装糊涂,你们寒叶谷里,能有什么人这么重要?”
池中天这时候还真有点迷糊。
“难道你想让我父亲来换我?”
“哈哈,池中天,你也太会给你父亲脸上贴金了,实话说,现在你可比你父亲要值钱多了,池远山已经垂暮之年,你可是正值年少英雄时。”
“那你想要谁?”
“你应该见过。”
这时候,池中天脑海中突然一震,马上就想到一个人。
“北冥老祖?”
“没错, 只要老祖回来,我可以放了你。”
“哼,我觉得你们可能办不到,老祖不会回来的。”
“我不想和你谈论老祖,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老祖是你保命的唯一,老祖来了,你活,老祖不来,你死。”
说完这句话,西索阿瑞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之后,对着身边的一个暗羽卫吩咐道:“从今天开始,每天三顿饭只给吃白米青菜,酒肉都不要给他。”
“是!”
西索阿瑞临走时甩下的那句话,让池中天心里开始有些恐慌了。
因为那不是吓唬的语气,而是一种极为肯定的语气。
没人不怕死,池中天不例外。
这段日子他脑海里萌生出无数个逃走的方法,但无一例外,都行不通。
整座城都是西索阿瑞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县衙了。
更何况,这里自己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盘算着这么多天过去,池远山肯定已经知道消息了,但他们迟迟没有来,足以说明救他实在太难了。
想想也的确如此,池中天不用看都知道,璃江城肯定是重兵把守,除去那些士兵,还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暗羽卫,西索阿瑞在这里,他身边的那些高手肯定也在。
先不说根本没法进城,就是进了城,也没办法。
池中天忽然有些绝望了。
北冥老祖会来吗?
肯定不会,他在那里已经大半辈子了,怎么还会离开?而且以老祖的身体,如何能受得了这长途跋涉?
不过,池中天可能不知道,此时此刻,在璃江城也有个人在为他忧心,更是在想办法如何救他。
这个人就是秋蝉。
秋蝉通过这些天旁敲侧击的打探,已经确定了被西索阿瑞抓来的就是池中天。
从确信这件事开始,秋蝉就已经开始盘算如何营救池中天了。
她也想了很多办法,可也是一样,都行不通。
如果西索阿瑞不在,还好一些,但换句话说,西索阿瑞要是不在,那池中天肯定也不会在这里了。
思来想去,她觉得只有一个办法,也许还可以试一试。
秋蝉就决定冒一次险,虽然有可能丢掉性命,但她觉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