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听闻之后,非要跟着前来,说是要亲眼看看这些犯我国土的贼人是什么样子。
尊王起初不愿意让他来,一是他岁数大了,再一个,尊王也知道他的脾气,生怕他路上耍脾气。
可是,这个张允之哪管这些,尊王不答应带他去,他就跑到尊王府门前坐着,然后还去皇宫门前等着,王府护卫也好,皇宫禁卫军也好,根本吓不住他,按他的说法,他伺候了两代帝王了,早活够了,谁要想杀他,尽管来。
如此一番,连皇帝也被他弄得一点脾气也没有,只能跟尊王传了个话,让他带着张允之一起去。
而今,尊王心里想着如果要找个人假扮自己的话,张允之绝对是不二的人选。
论资历,张允之比其他的几个朝中官员都老,论脾气,张允之比谁都大,而且张允之那种蛮横无理的性子,正是现在尊王最需要的,因为越是这样,才越能显得地位超然,才越能让人相信这个人就是权倾天下的王爷。
没多久,张允之就在池中天的陪伴下来到了这里,张允之年纪大了,身体一直又不太好,所以这个时候都准备睡下了,只是听尊王找他,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下官张允之,参见王爷。”一进门,张允之先施了一礼。
“张大人快请起,这里没外人,不必行此大礼!”尊王客气地说道。
毫不客气的说,张允之这个人,是很让尊王佩服的。
这个人不畏权势,被他弹劾的昏官贪官可谓是数不胜数,上至宰辅,下至七品芝麻官,他都弹劾过,可是,他却能好好的活到现在,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本事。
朝中的大臣,喜欢他的凤毛麟角,痛恨他的,却多如牛毛。
不过,尊王打心眼儿里也喜欢这样的人,朝堂之上,若是没有了这样的官员,那对于江山社稷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王爷,这么晚您让下官前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张允之问道。
“中天,你去外面转转,嗯!”尊王忽然说道。
池中天会意地一笑,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悄悄地隐藏在暗处。
不大一会儿,池中天就看到张允之独自走了出来。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明显能看到,张允之走路的时候,身体挺得笔直,走路也是大踏步,好像很有气势,却又好像有一种壮士一去兮地感觉。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还能这样走路,足以看出他的内心很不平静了。
目送张允之离开之后,池中天就走进了尊王的屋子里。
“王爷。”
“唉,这个张允之,唉......”
尊王连番叹气两次,倒是让池中天心里惊颤了一下。
难道说,张允之不愿意去?
“王爷,您这是?”
“我跟张允之说了,让他假扮我。”
“张大人不愿意?”池中天反问道。
“非也,他不是不愿意,他愿意,但是,他却抱着必死的信念。”尊王淡然地说道。
“啊?这是为何?”池中天吃惊地问道。
“你想啊,我都不敢去,那说明什么?”尊王苦着脸说道。
这么一说,池中天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把话接下去了。
“不过,张大人却没有半点胆怯之心,这一点,我真佩服他!”尊王接着说道。
“王爷,我去找张大人聊聊,让他放宽心,有我在,他们想动手脚也没那么容易,王爷您去,我投鼠忌器,势必被牵制,王爷您在这里,我就没了负担,到时候我就可以大展拳脚。”池中天自信地说道。
“也好,总之一句话,尽全力保他安危吧,就算...就算...你也把他的...给带回来。”
这句话,尊王说的奇奇怪怪,总是半句半句的,但是池中天一听,也就明白了。
“王爷放心,我去了!”
......
就在池中天刚刚走出房门的时候,一直忍耐着熬到夜晚的勒玛扎贡,却终于等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本来,池中天已经悄悄地派人在军营中传令,说是夜色一到,所有人都不得单独出现在军营中,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被抓。
池中天这个安排其实也不过是顺嘴一说罢了,没想到还真让勒玛扎贡难为坏了。
他在墙头处躲了半天,也没等到一个落单的人,十几个小队伍在军营中倒是不停地走来走去,可都是成群结队的,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一支小队刚刚从这堵墙附近走过,而他准备沮丧而回的时候,忽然间,有脚步声朝这堵围墙传了过来。
勒玛扎贡赶紧凝神闭气,悄悄地矮了一下身形。
过了一会儿,勒玛扎贡便心知肚明了,这是有人来这里解手了。
好机会,绝对不容错过。
很快,勒玛扎贡连犹豫都没犹豫,飞身就来到了墙的外面,而后照着一个人影飞快地就是一掌拍了过去,马上就顺手扯到怀里,随后右手向上一抓,贴在墙面之后,便纵身翻了过去。
身上带着一个人,却还能悄无声息地翻来翻去,勒玛扎贡的确身手不凡。
很快,勒玛扎贡就拖着这个人来到了乱石堆的后面,紧接着就用手指点在了这个人的人中处,一股强烈地刺激感瞬间传遍了这个人的全身。
“啊!”
刚一醒来,这个人就惊恐万分,因为一双闪着冷光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一只有力的大手,正扣在他的脖子处。
“敢出声就捏碎你的喉咙!”勒玛扎贡压低了声音,于是声音就变得十分的阴森和沙哑,配上现在的环境,真是有点悚然惊魂的感觉。
“啊...”
这个人显然是被吓坏了,所以嘴里只能哼哼出一点声音,半分也不敢挣扎。
看到这个人老实了,勒玛扎贡便把扣住他脖子的手掌稍微松了一点,然后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来尿...尿。”因为紧张,所以这个人显然没听清勒玛扎贡问的是什么,因此习惯性地就把自己刚刚在做的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