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嘉言很少有这么挫败的时候,很无力很自责。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进了房间以后,连开灯都懒得开,靠着墙壁发了一会呆。
等情绪平静一些才摸索着打开灯。房间骤然亮起,她这才看到桌前坐着一个人。
反手关上门,童嘉言蹙眉,“你能不能改改这神出鬼没的毛病?”
桌前的人没有搭理她,似乎在看什么。
她凑近瞄了一眼,发现江沅手里抓着亲妈给的装有相亲对象的档案袋。
走过去直接抽走,“有话就说,没话就走,不用在我这里当雕像。”
掂量掂量档案袋的重量,她倏地笑了,“从这里面随便抽一个人,都不会和你一样。”
话一出口,她有点后悔。
她想表达的意思是,这些人不会和他一样对她无话可说。
可是似乎有些歧义,容易让人理解为,任何人都比他好。
不管发生什么,她总是舍不得对他说重话。因为江沅就是一只需要时刻顺毛的大型犬,不高兴了受委屈了都写在脸上。
对他态度太凶,或者不宠着他,他简直分分钟哭给你看。
童嘉言总也改不了惯着他这件事,略显烦躁地丢掉档案袋,她重新开口,“这次又没有话要说吗?”
她绕过椅背,靠桌而站,正面对上他的脸,而目光短暂交汇后,江沅下意识地偏头。
习惯了他最近状态,童嘉言也不逼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好好跟我说话?什么时候看我?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
照这个趋势下去,估计她就算老死都等不到他的解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话落没几秒,面前的人慢慢转过头,抬眼对上了她的视线。
他真真切切迎上了她的目光。
只是……那眼神一片冷淡。看得童嘉言心口一颤,直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他抬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慢地抚上了苏绍南给她系在颈间的围巾。
“你去德国做什么?”
他起身,手掌还覆在围巾上,整个人以身高优势对童嘉言造成了绝对压迫感。
最为令人窒息压迫的是,他的手掌已经慢慢收紧,隔着围巾扣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
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却忽然想起手链有定位,便扭过头,冷淡回,“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你确定吗?”江沅慢慢逼近,直到把她按在墙上才罢休,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不正是怀疑和我有关才去查吗?怎么不敢承认了?你想听我解释什么,我今天都可以告诉你。”
“放开我。”童嘉言受不了这样的江沅,抬手作势要摆脱他的桎梏,却被人牢牢控制住。
她从来不是江沅的对手,这一次,他也没想让着她。
扣着她的手腕,迫使她困在墙壁与自己身体之间,“你躲什么,不是一直想听我的解释吗,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
“放开我!”童嘉言真的有些恼了,“江沅,你难道还想再伤我一次?”
再!
这个字眼狠狠戳中江沅要害,他几乎愤怒快要捏碎她的手腕,“童嘉言,你就是个蠢货,自以为是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