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面上如常沉稳冷静,穿着睡袍的样子都像是个精致优雅的豪门少爷。
口吻轻飘飘,却着实令人恼火,“不是瞒着你,是你没问。”
怪她?
童嘉言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老子瞒着你的事情多着呢,自己慢慢挖吧。
“江沅,你……”
你是不是暗恋我?
话音吐出一半,童嘉言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话实在没法问。
一不小心就容易翻车。
两人现在关系微妙,她还是别去踩雷区。
消停等人送来衣服,然后……逃走吧。
“你什么?”等不到下文,江沅主动问她。
“你大爷!”童嘉言冷哼,别过头。
宁愿看着床头灯,也不想看那张撩到没朋友的脸。
江沅盯住她的侧颜,微微皱眉,进行自我反思。
是昨晚没让她满意吗?
怎么火气这么大。甩他两个巴掌,又说了两次脏话。
酒店房间内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直到二十分钟后有人按响门铃,才打破了这窒息的沉寂。
童嘉言用被子蒙头。裹得严严实实。
她生平第一次这么见不得人。
隔着一层薄被,她听见江沅走过去开门,但似乎没让对方进来。
来人是男『性』,恭敬地喊他,江总。
奇跃的人吗?
来不及过多思考,房门已经再度合上了。江沅提着两只带有显眼logo的纸袋子走过来,把女装那一套放在她床头。
听出只有一人脚步声,童嘉言探出头先问,“『药』呢?”
江沅垂首触到她的眸光。
搭在纸袋边缘处的手指微顿,良久,沉声回一句,“在袋子里。”
“那就好。”
心里石头落地,她算是松了一口气。抬眸看着把睡袍都穿出风华绝代的人,她神『色』稍显不自然,“你去浴室,我要换衣服。”
睡是睡了。
但是面对面换衣服这件事,她还是做不来。
脸上火烧火燎的烫。
四目相对,也仅是片刻功夫。
江沅提起另一个纸袋子走进了浴室,特意关上了门。
嗯,还算有品。
没不要脸的提出和她一起换衣服,也没想偷看。
终于可以坐起身。童嘉言迫不及待掀开被子,活动早已躺的酸软的四肢。
同时她也借着窗帘缝隙中洒进来的阳光,彻底看清身上的痕迹。
比想象中的更深刻暧昧。
咬唇有些犯难,这要怎么见人?
刚刚江沅吩咐人给她买的长衣长裤,也不知道能不能遮住。毕竟是夏天,上衣裤子就算是长款也是薄纱面料的。
她裹着被子坐在床边,伸手拿过纸袋,一股脑把衣服全倒在床上。
粗略扫了一眼,貌似还算保守。遮住手臂大腿不成问题。就是脖子上的需要额外处理一下。
确定衣服没什么问题。
她开始艰难的一层层穿衣。
手臂酸痛地都险些抬不起来。下身也疼得要死。
什么美好的初夜,都是骗人的!
简直疼死人。
行为迟缓地换好全部衣服,她抠出避孕『药』放在嘴里,就着桌上矿泉水服下。
说明书上是写的服用两粒即可,但害怕『药』量不够,她吃了四粒,才算放下心来。
一切收拾完毕,手机和手包也在身边。
照了照镜子,虽然是素颜,也还可以见人。
就是眉尾处的伤口影响整体美感。
眼眸微眯,她想起了顾诺。
昨天她在会场除了半杯凤梨汁什么都没碰过。莫名其妙被下『药』,一定是饮料有问题。
至于是谁下的『药』。
答案显而易见。
听着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童嘉言拿起自己东西,走向了门口。
现在需要做两件事。
一是找到顾诺。
二是躲着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