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嘉言刚离开不过数秒,关淼的手机就震动个不停。
贴近心脏位置口袋里的手机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
“阿霖,我马上回去。”
接起电话瞬间,男人眉宇间的肃杀就被柔和取代。
只是电话那端的人却没这么容易哄。
“关淼,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碰她。”
喑哑的嗓子最大限度地嘶吼,像是把灵魂撕开呕出一般。
他算什么东西……
关淼眼眸倏地暗沉下去,被这话刺痛了神经。
关淼连车都顾不得停好。捏紧手机,他大步迈向别墅。
利落地开门,锁门,他随手把通话中的手机扔到一楼客厅沙发上,抬脚上了二楼。
目的明确,他直奔那间卧室。
一脚踹开门,他立在门边,单手抄兜睨着刚刚打开灯的人。
关霖面对着卧室门,逆光坐在轮椅上。抬手摘下鸭舌帽,『露』出光秃的布满烧伤痕迹的头部。
关淼眼眸更添寒意,手掌不自觉的握拳。
阿霖全身上下重度烧伤,几乎没有一处完好肌肤。
曾经漂亮的少年如今丑陋扭曲,而他仍在保护着那个罪魁祸首。
“我算什么东西?”
关淼步步靠近,嘴角的笑容残忍薄凉,“阿霖,我是你哥哥,也是最爱你的人。你说我是什么东西?”
此刻的关淼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别说与这样失控的关淼对视,就是和他同处一处空间都会令你喘不过气。
可关霖却根本不畏惧这样的他。
不,更准确的说,他是不在意。
关霖面对着逐步『逼』近的人,只是重复刚才的问题,“你凭什么碰她?”
他在二楼透过窗帘一角可以看得真切,关淼的手碰到了童医生的手腕。
那样肮脏的手,有什么资格碰她。
关霖抬手抓住关淼的西服外套。面目全非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还是从前那般漂亮。
但这漂亮的眼睛里望着他时,只有厌恶和疏离。
“关淼,你凭什么碰她。”
关霖似乎不会说别的话,只一遍遍重复问着。
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眼神更加冰冷。
已经残了的关霖对关淼来说脆弱不堪,他任凭阿霖抓着他的衣服,做些无谓的抗议。
大手一把捏住关霖下巴,关淼笑容绝美残忍。
“阿霖,我碰她又怎样?林致远死了的事情也是我说的。你不是想得到她吗,哥哥成全你。只要她进了这栋别墅,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阿霖,你难道不开心么。还是……比起那个薄情的女人,你更喜欢哥哥。”
他微微俯身,冰凉气息喷洒在关霖耳际。
关霖狠狠往他脸上啐了口痰。
冰冷地吐字,“垃圾。”
关淼就是个垃圾。
闻言,关淼不甚在意地低笑。松开捏他下巴的手,他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方形手帕,不疾不徐,轻轻擦拭着脸。
“垃圾么?”关淼优雅地笑,“以前你只会叫我畜生的,现在倒是换了新叫法。”
空出的一只手抚上那张疤痕交错的脸庞,他脑海里闪现的全是少年以往的漂亮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