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作不死,杰哥因为嘴欠跑去调戏公园里的少女,以前屡屡得手,便觉得不可一世。
没想到今天遇见个厉害的角色,不但不怕还直接给他一拳,让他明白过来,原来有些女人的拳头也是很厉害的。
好像有口水从嘴角流出,杰哥连忙用手去擦,偷眼一看,没想到是血水,这下子可不愿意了。
大年初一逛公园,被人打了不丢脸,可是要是被一个女人打的吐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这是赤裸裸的挑战和侮辱。
杰哥是个无赖混混,可是走在街上也是需要脸面的,想到这里,就腾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二话不说,上前对着孙依萍腹部就是一脚。
在他看来,这一脚要是踢实在,对面的女孩儿肯定卧倒不起,只有这样才消他心头之恨。
孙依萍心中好笑,可是手脚并没有闲着,便见她不退反进,侧身向前,快步赶上,一个座山靠,竟然把杰哥腾空掀起,重重的摔在两三米开外。
这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快如闪电,好多人还没有看清楚,胜负已判。
“好!”
田有根大声喝彩,虎妞就是虎妞,不愧是省师大的拳击协会副会长,一点不掺水分,双方两个正面打下来,这个杰哥根本不是孙依萍的对手。
这一处的积雪这一处的积雪被工作人员清理过,露出了坚实的地面,杰哥这一摔,差点儿被摔晕过去,浑身上下如同散了架一般,幸好身上棉衣厚重,如果是夏天的话,直接可以打120抢救了。
杰哥身后的两个伙伴脸色都是一变,这两个人一个穿白衣,一个穿黑色皮夹克,年龄看上去20出头,都比这个杰哥好像年轻一点。
穿皮夹克的赶紧跑去扶人,这家伙有自知之明,杰哥尚且不敌,自己还是不要自讨没趣,安慰一下自己的朋友也是好的。
“杰哥,不要紧吧?没想到这个傻妞这么厉害,今天咱们是看走眼了。”
“厉害个屁,老子是一时大意,你把我扶起来,看我怎么教训教训她?”杰哥人倒嘴不倒,挣扎着想起来报仇,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两说了。
打了胜仗的孙依萍迎风而立,颇有点儿巾国女英雄的形象,等了一阵也不见对方从地上爬起,不由得用手一指,呵斥道:“你怎么回事?还打不打?打的话就赶快起来,不打的话,本姑娘可没有闲心陪你在这里喝凉风。”
杰哥满脸通红,这话如同剥皮刮骨一般羞辱他,猛一咬牙,从地上站起,挣扎着准备第三次上前拼命……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白衣青年忙人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嘴里劝道:“表哥,我看你摔得不轻,还是算了吧?再说你还真不是她的对手,这个女孩儿练过功夫,你再伸手的话,也只能自讨没趣,认输吧!”
杰哥怒目而视,用手指着孙依萍对白衣青年说道:“表弟,我不是对手你来教训她,这个面子你一定要给我找回来。”
白衣青年淡淡而道:“算了,表哥,跟一个女孩子比武,胜之不武,败了丢人现眼,我可不想自找没趣,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大过年的,别摔出什么好歹出来”
“不行,这个面子我无论如何也要争回来,表弟,你要是不愿意帮我,我情愿自己上,宁可被他打死,也要争口气。”
杰哥说完,挣扎着准备上前,不料,一把被白衣男子拽住:“你这又何必呢?明知不敌,还要上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好吧!我就帮你教训一下这个女孩,杀杀她的锐气,这总可以了吧?”
杰哥一听,顿时大喜:“行,只要你能帮我找回面子,我就听你的。”
田有根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免不了认真打量白衣男子一番,从对方从容不迫这点来看,应该也是一个练家子。
不然的话,明知孙依萍如此厉害,还敢上前应对,并且口出狂言要教训对方一番!
想到这里,急忙说道:“依萍,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没想到孙依萍根本不理他,反倒把目光转向白衣青年身上,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这么说,你也想跟我交手?”
“不错,在下也练过几手粗浅功夫,今天想向姑娘请教一二,还希望姑娘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这话说的,十分和气,一改刚才教训的口气,不过神色间却显得轻轻松松,如同胜券在握一把,看着让人来气。
“比武切磋也是常事,可是刚才你说要教训我一顿,想必功夫了得,那我肯定要全力以赴,尽力而为。俗话说拳脚无眼,倘若有失手之处,你不会心有怨言吧?”
孙依萍在拳台上也是老手,最喜欢的就是找男拳手切磋,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白衣男子可吓不住她。
这么说就是告诉对方,你真要上台比武也行,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伤了你,别怪我言之不预也!
白衣青年哈哈一笑:“如果打伤了我,那是姑娘你的本事,也怪我学艺不精,活该如此,自然死无话可说。姑娘,但请放心,我肯定会手下留情,不会伤姑娘你分毫的。”
杰哥这时候在一旁恨得牙痒,眼见这一男一女磨磨唧唧的,不肯马上动手,把脚一跺,嘴里催促道:“表弟跟这个傻娘们儿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呀。打完了,咱们去医院看病,我估计腰坏了,一动就疼。快帮我报仇,要不然我的伤岂不是白挨了。”
这个时候,鲁长江和另外几个女孩儿闻讯赶来,一见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顿时,神色也紧张起来。
鲁长江知道孙依萍的脾气,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跟人切磋比武,自然不敢上前贸然相劝,于是就走到田有根跟前,小声说道:“老弟,听说你的手脚功夫也很厉害,我看依萍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只有老弟你才能匹敌,你看看……是不是上去替换一下?咱们大老爷们儿总不能让一个女人冲在前头,是吧?”
这家伙舍不得自己的女人吃亏,就想把自己推在前面挡祸,这种事儿田有根怎么可能冲在前头?
别说孙依萍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就是!他也不会贸然向前,谁惹的祸,谁自己擦屁股,没本事惹什么祸呢?
再说,孙依萍不见得打不过对方,只有交过了手才知道,田有根也很是好奇,还想等着看结果呢?
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你女朋友的脾气你不清楚?这个时候你自己不上去相劝,不就是害怕自讨没趣吗?你觉得我多大的面子,她会听我的?再说,我连孙依萍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是这个白衣青年的对手?你让我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你这是弃卒保车的手段,拿我当试验品来用,姓鲁的,你有点缺德啊!”
说到最后,田有根也不客气起来,你把人家当傻子用,就别怪人家对你说话不客气,这天底下从来都是公平合理的,什么时候都不要小瞧对方!
鲁长江干咳了一声:“你不愿意上去,那就算了,我只是可惜,可惜孙依萍对你一往情深,没想到关键的时候,却没有一个男人肯替他出头露面,可悲啊!可悲啊!”
田有根刚想出言反驳,这时候,孙依萍跟白衣青年动起手来,两个人一来一往,看着像是在比武切磋,打得并不激烈,其实却是在试探深浅,然后在发出致命一击。
看了一会儿之后,田有根慢慢的瞅出来一点名堂,这个白衣青年果然比杰哥高出不少。
出拳有力,尤其擅长于腿功,左右腿夹攻很是了得,看上去好像揉进了泰拳的一些功夫在内,动作简单实用,凌厉无比。
孙依萍也是经验丰富,在搏击中揉进了许多自己领悟的东西,见招拆招,一时间,两个人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就打了两三分钟,两个人渐渐打起火来,从肢体的碰撞中就可以得知,双方渐渐使出了全力。
田有根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看得出来,白衣青年不仅抗击打能力超群,在耐力方面,也要远超孙依萍。像这种激烈的搏斗,最多二三十分钟就可以分出胜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孙依萍今天晚上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帮不帮忙呢?田有根为难起来。
如果自己出手的话,当然可以反败为胜,可是如此一来,白衣青年肯定要把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孙依萍以后也会跟自己喋喋不休,烦人的很……
正在为难之时,赵三妹从旁边靠近自己,伸出手抓住胳膊,脸色微白,紧张的问道:“他们两个越打越厉害,有根哥,不会出事吧?”
“难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除非那个白衣青年肯罢手,不然的话最多十几分钟,肯定会有人受伤。”
田有根的话,让鲁长江心惊不已,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这可不行,依萍说什么也不能受伤,我得过去帮忙……田有根,你不跟我一起出去吗?”
这家伙害怕自己吃亏,临走还想拉个垫背的,田有跟瞪了对方一眼:“我怕挨打,要上你就上去,英雄不是所有人都能当的,既要看能力,更要看勇气,可惜这两样我都没有。”
这话说的,赵三妹和鲁长江两人顿时沮丧起来,心里也颇为鄙视。
三个人正在小声嘟嚷,比斗中的两人此时已到了关键时候。白衣青年打的兴起,突然间一个连环飞踹,踢的孙依萍招架不住,不断后退,几乎站立不稳,眼瞅着退到众人跟前……趁人病要人命,白衣青年哪肯放过这机会,飞身上前,一个玄参高飞腿,直奔孙依萍的顶门而来,这一脚如果躲闪不及,孙依萍非败不可,很有可能受伤。
鲁长江下意识的把眼一闭,身躯后退,正好靠在田有根身边,事不迟疑,田有根把心一横,双手猛然向前一推,两个人同时撞向孙依萍,一下子把对方推开,与此同时,青年男子的飞腿正好赶到。
田有根把脖子一缩,右手如闪电一般,指点对方的膝盖穴,只听得扑通一声,鲁长江一脚被对方扫倒在地,白衣青年也是收势不稳,一个亮亮呛呛摔倒在一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众人都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两败俱伤??!!
孙依萍愣了愣,这才发现,鲁长江半边脸被踢的红肿一片,嘴角鼻孔也流出血来,虽然说这个男人她不喜欢,可是毕竟也是多年的朋友,看见他平白无故遭此罪受,不禁心中火气,直奔白衣男子而来。
对方刚从地上爬起,一条腿好像不听使唤,正在那里不停的揉按,心中还在奇怪,这条腿怎么麻了?……一抬头看见孙依萍杀气腾腾的过来,急忙后退,可是哪里赶得上健步如飞的孙依萍,只见她连削带打,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白衣青年再也抵挡不住,咕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这回是彻底站不起来了。
田有根急步走上前细看,白衣男子也是满脸流血,显然伤的不轻。
于是劝道:“好了好了,再打就该出事了。咱们走吧!”
杰哥,两个人也赶忙上前扶起白衣男子,哥三个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恨恨离开。
赵三妹等人惊喜不已,这一仗显然是自己打赢了,众人一拥而上,赶忙去扶鲁长江,有人拿纸巾有人帮忙止血,也有人出言安慰,一阵忙碌不提……
孙依萍稀里糊涂的打赢了这场比试,一直没有弄清楚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对方的腿怎么瘸了?
结果可想而知,白衣男子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条腿打赢孙一平?
在回去的路上,孙依萍一边开车一边关心的人鲁长江:“鲁长江,当时你是怎么想的?那么危险也敢上去帮忙,幸亏这一脚没有踢实在,不然的话,你可就惨了。”
鲁长江也是惊喜交加,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田有根,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景仰的望着他,心里不由暗想:把我推上去的就是这家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管怎么说?结果还算不错,最起码孙依萍现在对他是热情有加,比以前多看了何止一眼!
孙依萍的话,让他心头一热,正想谦虚两句,就觉得有东西从鼻孔流出,热乎乎的……心想坏了,鼻血怎么还没有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