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一个身穿皮大衣的青年说道:“齐公子,我看这外面雪越下越大,坐在这里喝酒吃肉虽然另有一番情趣,天寒地冻的怕坐久对身体不利,要不咱们回到车上去吃,怎么样?”
“黑豹,你怎么了?老板不是说了,还从来没有在雪地里吃过烧烤,咱们那个地方一年四季也见不到一片雪,既然遇见了,怎么能轻易错过?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有点心虚?害怕刚才的那人回去叫人,所以一个劲的想溜,对不对?嘿嘿……”
这话说的有点损,说完之后还不忘记笑上两声,显然是在嘲笑对方胆小怕事,明着是好意劝人离开,其实是心里害怕!
原来是穿皮大衣的人打了蒋医生,于是田友根把目光集中在这家伙身上,就听见这个叫黑豹的家伙一把拽掉头上的帽子,露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笑着冲对方骂道:“你小子放什么狗屁?老子是怕事的人吗?敢做就敢当。我就是担心齐公子的身体受不了,这羊肉串一会儿就凉,吃到肚子里,肠胃不好的人很容易消化不动,你小子别不识好人心,真要是出了事,你单担得起吗?”
这伙人一共五个人,除了这两人之外,另外三个人饶有兴趣的听到他们在一旁斗嘴,其中有一个身材略瘦的中年人,头戴貂皮帽,身穿貂皮大衣,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同,估计就是众人口中的所谓齐公子。
之前这家伙把手里的酒瓶一放,豪气十足的说道:“你们两个闭嘴,我好不容易遇见这么有诗情画意的环境,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呢?再说,刚才那家伙说是回去叫人,让咱们等着别跑,怎么着也得坐上一阵,现在走了,明摆着就是怕了对方,岂不被那些人耻笑?这种事我是做不来的,也从来没做过。”
说到这里,一双眼睛左右看一下,突然间发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田有根,两个人都是一愣:因为都觉得对方有点熟悉!
天友跟万万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熟人,心里不由得大喜,急忙走上前去,双手一恭:“齐公子,别来无恙啊!”
“老弟,你是谁?咱们认识?”齐公子不是什么人都会站起身相迎,听见对方话语中好像充满善意,只是微微点头,屁股连动也没动一下。
田有根哈哈一乐:“齐公子真是好记性,难道连田某人的声音也听不清了?”
说完,把脸上的口罩彻底摘掉,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田……田有根,天呐,真是你小子?我说今天怎么下雪了,原来老天爷帮我留客,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怀疑是天意如此?来来来,咱兄弟俩痛快的喝一杯!”
这一回,齐公子连忙站起身来,大笑一声,上前一把拽住田有根的胳膊,来到众人跟前。
另外四个人一听,赶紧站起身来,眼瞅着这个身穿军大衣的普通年轻人,心里很是诧异,能跟齐公子称兄道弟的人可没几个,看两个人的关兄十分亲切,显然是故交好友,只是心里纳闷,他们几个人怎么会不认识呢?
田有根来到众人跟前双手一抱:“各位大哥,见过了。小弟田有根,冒昧前来打扰各位雅兴,还请不要责怪呀!”
“哪里哪里,他乡遇故知,也是天大的美事,田先生请!”几个人见田友根如此客套,哪敢怠慢,纷纷让座!
齐公子也没有跟众人介绍,显然是觉得众人不配,见他亲手给田有根斟满一杯酒,然后亲热的问道:“老弟,这里可是灾区啊,你不在省城好好的上学,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是我们国人的传统。小弟自然不甘落于人后,反倒堂堂堂的齐公子,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抗震救灾,让人可敬可佩啊!干!”
田有根举起酒杯,两个人相互一笑,一饮而尽。
喝完了一杯酒,两个人挨着坐了下来,七公子显然十分高兴,能够在这里遇见田有根,让他觉得这一次赈灾之行,也算是值得的。
只见他感慨了一句:“老弟,哥哥的为人你最清楚,这种事本来是不需要我亲力亲为的。以前都是父亲出面,或者请人过来,这一次不知为什么?非要让我亲自带人过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孝顺,心里纵有百般无奈,也只能欣然而来。不过这下好了,能够在这里遇见兄弟你,这可是天外之喜,再也不觉得这是一趟苦差事了!
对了,兄弟,你还没有跟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是你一个学生过来抗震救灾,是代表学校吗?”
田友根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学校跟这里的一家小学是帮扶关系,平日里素有来往,现在这里成了灾区,人家一通电话打到省城求助,学校领导还能说什么?兄弟家有难,自然是鼎力支持,这不,我们就连夜带上物资,跑到这里来了。到了此地,大概有三天,齐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在住在哪里?过两天小弟会登门拜访。”
“我是今天上午刚到,携带的是我父亲捐献的物资和现金,一共有十几车东西,都是灾区急需的物资,也算是略表一点心意。”
齐公子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朝外面望了一眼,有点惊讶的问道:“老弟,你跟我说实话,刚才那个人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什么人?”田有根故意装糊涂,心里的齐公子的敏锐感觉也很是佩服,这家伙的智商果然不低,能够从自己突然间现身这件事想到这些,一般人可想不到。
“你不要给我装糊涂,外面的那辆商务车是你的吧?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好像也是外地车牌,让我想想,对对,正是省城那里的车牌号……你敢说你们不是一伙的?”
齐公子说到这里,心里已经有点后悔,田有根这个时候现身显然是来行事问罪,不过一看见是自己在这里,也就缄口不言,自己可不能当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必须把事挑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