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根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此刻,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络绎不绝,一年中最重要的时刻揭开序幕……
周欣雨一脸不高兴,口中埋怨:“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是说出去一会儿,怎么现在才回来?”
“呵呵,过年嘛,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爸,妈,今年磕头给不给红包啊?”
田有根有意岔开话题,不想谈论之前的事情。
田余水含笑不语,按理说过了,18周岁已经是成年人,这个红包不给也罢。
田氏却是一脸笑意,瞧过周欣雨一眼,若有深意的说道:“有,怎么会没有呢?不但有你的,小雨也有。”
“多谢阿姨。”周欣雨在一旁听见后,也是满心欢喜,感觉自己融入这个家庭越来越深。
哥哥田善谋在一旁笑道:“周小姐,你和小弟的亲事既然已经确定下来,不知什么时候订婚啊?”
“这个……”
周欣雨顿时满脸羞涩,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
嫂子翟文静赶忙解围,上前搂着周欣雨笑道:“他们两个还小,上完大学还需要两年,到时候再考虑也不迟,小雨,你说是吧?”
周欣雨点点头,看一眼田有根:“我觉得只要两个人感情好,什么时候订婚都合适。”
田余水倒是听出其中的含义,这姑娘有点心急,不由得笑道:“周姑娘,既然聊到这个话题,咱们就敞开聊一聊,不知道令尊是如何打算的,不妨说一说,让我们田家心中有数?”
周欣雨知道有些话是非说不可,今天正是时候,于是琢磨了一阵,这才说道:“我爸的意思是让田家今年过去提亲,然后再过来回访,走完这个形式之后,在谈一谈订婚的事情。”
“哦,是说今年上半年吗?过了年,也就没几个月,那你认为什么时候过去提亲合适呢?”
“我对这些也不懂,我听你们的。”
“哈哈哈……”
田余水高兴的大笑起来,看来这姑娘聪明的很啊!
既然周欣雨这么说,田氏便当着众人的面算起日子,掰来掰去,觉得五一前后是个好日子,便决定四月下旬去周家提亲。
如此一来,便是喜上加喜,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先燃放完爆竹,然后高高兴兴的坐在一起吃除夕饭。
大雪封门,华灯高照,县城里处处洋溢着过年的喜气,唯一愁眉不展的就是黄氏兄弟两人,此刻,龟缩在宾馆一处,度过这不眠的除夕之夜。
黄老二经过田有根短暂的治疗,今天晚上显得格外清醒。
“哥,你说小玉和老赵他们出去四处买药,这大年三十到哪里去寻,是不是这姓田的代夫有意作难?”
黄老大一怔,下意识回答:“不会吧?我看他今天的做派,不像如此。”
“那你说,他们田家不是自称祖传中医世家吗?世代相传,想必是底蕴深厚,我不信这些中药会没有一点储备,特别是一些贵重之物,不可能一点没有。哥,你仔细想一想,他让咱们寻找的东西哪一样不是难寻之物,即使有,也是贵的吓人,我总觉得这家伙有点不怀好意,借看病之名,实为敲诈之举!其心可诛!”
黄老大没有想这么多,只要能救兄弟之命,花再多的钱也在所不惜。
于是说道:“贵就贵吧,做大夫的,谁不想从中捞点好处呢?只要把病看好,这点钱不算什么!”
黄老二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感觉有点肾虚气弱,闭上眼休息了一阵,觉得精神上来,睁眼说道:“你刚才跟我说这姓田的一口猜出咱们的行当,这事儿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黄老大挠了挠头,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老二,你说奇怪不奇怪,他就这么站着看上几眼,居然就能猜中咱们兄弟二人的职业,当时我就在心中纳闷,凭什么这么肯定呢?”
“小玉和老赵没有给他说过?”
“他们两个都是老江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比咱们两个心中有数,我敢肯定绝对不会漏半点风声。”
黄老二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思索半晌,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如此厉害,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可惜我清醒之前没有见过他,不然的话我也能猜出一二。”
黄老大撇了撇嘴:“不见也罢,这姓田的傲的很,架子也大,尤其喜欢训人,如果不是看在给你看病的份上,我早就让他好看……”
兄弟二人,一个脾气暴躁,一个阴损奸诈。平曰里还真没有服过别人,如果不是这一次怪病缠身,怎么可能会忍气吞声熬到现在?
“哥,俗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姓田的真有本事,把我的病治好,就像你说的,这口气咱们也忍下来,毕竟有救命之恩嘛!”
“不过有件事要搞清楚,我的病,他是不是现在能治而不治,故意往后拖延,如果是这个缘故,哪怕是他以后看好了我的病,我也会跟他没完!”
说完后,眼光里露出狠毒之色。
黄老大倒是没想到这一出,一脸惊诧:“老二,你说这话可有依据,这家伙不会这么坏吧?”
“我现在不敢肯定,毕竟没见过本人,不过根据你说的情况,我倒是觉得也不是不可能。你看看他让咱们买的那些东西,虎骨鹿茸,人参,这些都是大补之物,跟拔毒去效有什么关联? 我虽然对中医一窍不通,可是也知道眼下并用不上这些东西。”
“也许是为等你身体恢复之后使用呢?”
“眼下是救命要紧,如果你是大夫,哪件事先做哪件事后做,你心里没谱吗?”
黄老大一听还真有道理,不由自主的骂道:“如果真是这样,这姓田的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坏,简直是坏的流油,阴损透顶。怪不得,怪不得小玉的师傅陈公正那么厉害的人物,也败在他的手下,这个人还真得防备一点!”
黄老二一听,顿时精神一震:“哥,刚才你说什么?陈公正就是败在这个人手下的?”
“对呀,你不知道吗?哦,我忘了,这件事还是小玉在你生病之后告诉我们的,不然的话,我们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