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德王朱由枢已经四十好几,但若按照辈分来算,他与方公子勉强可以算的上是表兄弟。
德王一系出自英宗成化年间,近百年的光yin流转,他们与当今天子,崇祯皇帝一脉的血缘已经有些淡薄,但即便如此,他们仍是皇室宗亲、天之贵胄,便是山东巡抚颜继祖、总兵倪宠,这般独镇一方的大员,见到他们,依然要磕头行礼。
此时,方公子表面上看似是在劝和着德王的性子,但言语之间的矛头却是径自指向了刘如意!
刘老爷子的喜日?误会?这他娘的摆明了就是想让德王低头,息事宁人么?
果然,德王朱由枢听完方公子此言,白如雪饼的大圆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猛的挣脱了方公子的身边,暴虐道:“方兄弟,今天不关你的事!你且去一旁替孤长长眼!孤,孤倒是要看看,他们刘家之人竟然敢如此轻薄我儿,那姓刘的老贼究竟要给我个怎样的说法!”
方公子故作为难道:“王爷,这,这不好吧?今日怎么说也是刘老爷子的喜日,再加上刘家也是有头有脸之人,若是……”
“我呸!”还未等方公子说完,德王却猛的吐出了一大口唾沫星子,大怒道:“方兄弟,此事你别管!孤今天便要看看,他们刘家究竟想怎的?这大明,还是不是我朱家的天下!”
德王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怔,便是有心想为刘如意开脱的人,也纷纷闭上了嘴巴!
本来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意外,但在方公子只言片语之间,彻底激起了德王的怒火,瞬间将这件事情升级到另一个高度。
大明虽说是不以言行获罪,对读书人、士绅豪强更是如此,但这些都有一个最基本的前提,那便是这所有一切都不能威胁到了朱家的统治!若是跨越了这一道界限,那后果可是非同一般的严重!
东厂,西厂,锦衣卫,这些人可都不是吃干饭的啊!有明一朝,栽在他们手里的世家、豪强,还在少数么?
‘草!这个狗杂碎!’刘如意不由大骂。
本还以为方公子真的是个大人物,早已经将两人之间的些许芥蒂忘掉了,但没想到此刻,这狗日的非但想对自己下手,甚至连整个刘家都算计到其中!
“姓方的,你他娘的究竟想怎的?先不说刘某到底犯下了何等罪孽,值得你们如此大动肝火!便是真的有,我刘如意一人做事一人当,又与刘家有何牵连?”刘如意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怒火,大声质问着方公子。
“刘兄弟,你,你这是何意?方某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方公子故作无辜的摊开了双手,眼睛却是偷偷的对着刘如意眨了两下,赤-裸-裸的挑衅!
“草!姓方的,你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怪不得,连你自己内定的老婆也不愿意跟你!”刘如意大怒,言语之间便再也没有了顾忌。
这种卑鄙小人,若是还以君子之道对之,那才真正的着了他的道。
“你他娘的说什么?”方公子大怒,原本带着轻笑的冷脸瞬间涨得通红!
与萧家联姻失败,本来就对方公子打击甚大,使他颜面尽失!此时,刘如意旧事重提,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重重的撒了一把盐。
“小杂种,当真以为这是在刘府,某便奈何不了你么?”方公子毕竟心思深沉,他很快便掩饰住了心中极度的愤怒,言语之间冷似冰霜。
“我说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众位贵宾心中也清楚!姓方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他娘的别整天摆着一张臭脸,老子可不欠你的!”刘如意毫不畏惧的对视着方公子的眼睛。
自重生在这个时代以来,事事遭人掣肘,处处看到那些令人作呕的贪-官嘴脸,刘如意早就忍得不耐烦了!
大明王朝至今历经三百余载,从根子里已经是腐烂透顶!像是方公子这般最大的蛀虫,他们早已经将大明王朝的鲜血吮吸的干净,加之接踵而至、数不清的天灾**,便如同一击接着一击势大力沉的重拳,早已经将整个大明王朝击晕了过去!仅凭眼下大明的家底,要想与如日中天的满清八旗相抗衡,这与痴人说梦又有何异?
大难必须有大治,破后而立!
如同一个人身体上的伤口已经腐烂,若是不痛下狠手,将腐肉除去,那伤口又怎么长出新肉?只能一点点将伤口无限的扩大罢了!
像是方公子这般人物,别人怕他,刘如意可是不在乎!
这一路走来,刘如意的双手早已经沾满了鲜血,心志更是犹如磐石一般坚硬!
真要将刘如意逼到了那份上,大不了一拍两撒,直接斩了方公子的狗头,隐匿于山间便是!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片刻之间,刘如意脑子里已经迅速的转动了数个轮回,右手也紧紧的摸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好,很好!小杂种,你有种!你有种啊!”
方公子怒急反笑,yin冷的长脸上更是要滴出冰水一般。他猛的将手中折扇合紧,对着一旁的德王道:“王爷,看来,人家真的未曾将咱们放在眼里啊!”
德王也有些发蒙,他根本没有料想到方公子居然与刘如意这‘小毛贼’当面顶杠了起来,经过方公子一提醒,他这才反应了过来,咬牙切齿道:“哼!多说无益!方兄弟,既然她们姓刘的不给咱们个说法,咱们便自己来讨个公道!”
说完,他转头大声吩咐身边仆从道:“去!即刻将颜继祖和倪宠找来!孤要看看,这山东之地,还有没有王法了!”
“且慢!”
那仆从刚要转身离去,刘老爷子威严沉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本能的一怔,停住了脚步,下意识的看向了刘老爷子的方向。
刘家在济南城繁衍了几十代,一招一式之间,早已经深入到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心中,便是德王府的家生奴,也不敢在此地肆意妄为。
“呵呵!德王殿下,方公子!”
刘老爷子沉稳的走到了两人身边,微笑道:“今日本是老头子招待亲朋好友小聚,并未邀请您两位贵宾!不过,这也罢了,来者便是客!你们能来,也算是给我老头子面子,我心里也很高兴!只是,不知眼下二位这是要干什么?”
“废物!你他娘的没听到孤的话么?”德王不去看刘老爷子的眼睛,转过身来对那仆从大骂道。
“是!”那仆从慌忙跪地磕头,刚要转身离去,一旁身材高大的刘汉仪却猛的一把将他提起,冷笑道:“有话好好说么!乱跑个什么!”
虽然刘如意并不知道刘家与德王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但若是按这般情势发展下去,今晚之事,闹大似乎是在所难免。
刘如意忙对着刘汉仪使了个眼色,刘汉仪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伸手招过一个刘府丫鬟,低声耳语几句,那丫鬟顿时小跑着奔出了门外。
“怎么?刘老爷子?难道我跟王爷今天要是不松口,就出不了你们刘府的门口了么?”方公子挑着眉毛戏虐道。
他早已看出了刘老爷子的护短之意,更有心将事情闹大!
有德王这尊大神,再加上他本身的身份,便是崇祯皇帝在此,怕是也得思量三分!更何况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刘家?
人便是这样,越有底气,越是肆意妄为!到了方公子这般程度,法律已经无法阻止!
“呵呵,方公子说笑了!刘家只不过是乡间土族,岂敢让王爷与方公子这般?”
刘老爷子笑呵呵的对着两人施了一礼,丝毫没有放不下,“今日之事或许是有些误会!如意是我的从侄,他年纪还小,做事难免不周!若真的有触犯两位贵宾之处,还请两位海涵,老头子在这里替他给两位赔不是了!”
刘如意和刘汉仪都是大骇,这本就是别人欺上门来,硬要找茬闹事,他们实在不明白老爷子究竟为何要这般?
“伯父,一切都是小侄之错,您老人家何必如此!”
刘如意刚要冲上前来,刘老爷子却用力的摆了摆手,示意刘如意退下。
刘如意看了刘汉仪一眼,刘汉仪也有些茫然,刘如意只得强压下心中怒火,轻轻的后退了几步。
“两位!”
刘老爷子对着德王和方公子一抱拳,笑道:“老头子是生意人!凡事都有个价码,今日之事,是我刘家不对!我们认了!两位若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我刘家能拿得出手,定然拱手奉上!”
德王与方公子都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同时露出遮掩不住的贪婪yu望。
刘家经过了十几代人的经营,如此庞大的家业,便是德王和方公子这般天之贵胄,也早已是垂涎三尺!
平日里机关算尽,也未能从刘家得到丝毫便宜,此时这机会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他二人又如何肯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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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啊!
今天跑了八百多公里,手腕子都打颤了!
下午三点多,好像还赶上了3点几级的地震,
虽然并不严重,但小船正在高速上,车子一晃,差点将小船吓了个半死!
不过,就算是风吹雨打,日晒雨淋,
小船仍然拼命坚持着码字,绝对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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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眼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