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忙上前去扶那胡夫人,与她的婢女一起将她送回屋里。
“胡夫人,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
“我的双儿啊,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她出事,我也活不成了。”胡夫人一把抓住柳云湘的手,哭得嗓子都哑了:“严公子严夫人,您二人定不是普通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求您二位救救我女儿。”
“但有吩咐,我们自当尽力。”柳云湘道。
胡夫人已经慌了乱了,起身就要给柳云湘他们磕头,忙被柳云湘给拦住了。
这时胡郡守回来,胡夫人忙冲到他跟前,“双儿、双儿呢?”
胡郡守长叹一口气,“没追上。”
“怎么能追不上,你平日里不是挺能耐的么,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回来!不行,你马上带人去追,快点去啊!”
胡夫人急得推搡胡郡守,见他不动,又气又乱,开始用拳头打那胡郡守。
“你冷静点!”胡郡守无奈道。
“我冷静不了!我的双儿,她才五岁,她现在该多害怕啊!我只要想到她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待一起,我就没法冷静!你不去找女儿是吧,我去!”
胡夫人踉跄的就往外跑,可刚跑几步,一下栽到地上,晕了过去。
胡郡守没及时抱住胡夫人,自责的用拳头锤着地面。
“胡大人,先把夫人抱进屋里吧,咱们再一起想想办法。”柳云湘上前劝道。
胡郡守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柳云湘他们在,忙抹了一把泪,将胡夫人抱起来送回屋里,而后出来迎着柳云湘他们进厅堂。
“二位,昨晚我归家,夫人与我说您二位今儿要离开平湖郡,我还想着无论如何用要送二位,不想家里竟出了这样的事。”说着胡郡守重重叹了一声。
“我们原要启程的,但听闻府上这事,便想着或许能帮上忙,这不赶紧过来了。”柳云湘道。
胡郡守起身抱拳向严暮和柳云湘行礼,“多谢二位,多谢。”
“胡大人,你们追到哪儿了?”严暮问。
胡郡守忙道:“良山郡。”
“为何不追了?”
“不是不追而是被良山郡的官差给拦住了,他们也在追捕这帮匪盗,说是他们在良山郡内也犯了人命案。他们要追捕那帮匪盗,请我带平湖郡的官差回来等消息。我原要带着官差跟他们一起去追的,可因这一耽搁,便没了那帮贼人的踪迹,只能先回来等消息。”
说到这儿,胡郡守气得握紧椅子把手,“那日我们杀了那强盗头子,原以为剩下那些小喽啰成不了气候,不想他们这么快就杀回来,分明是报复我的。”
严暮点头,“还说明这帮匪盗比你们想象的更加庞大,甚至是有组织的。”
“那我女儿……”想到自己的女儿,胡郡守不由又红了眼睛。此时他只觉深深的无奈,甚至是无助和绝望。
“这帮匪盗绑架了人,不是都会向家里人要赎金么,我们再等等,许会有消息。”严暮道。
胡郡守深知自己不能慌不能乱,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好,我们等等。”
等不多久,胡夫人醒了,即便站不起来,也要与他们一起在外面等。等到终于,柳云湘让府上的下人去准备饭食,劝着胡夫人和胡大人吃了一点东西。
大家继续等,等到快天黑的回收,一官差拿着一封信急匆匆而来。
“大人,有人将这封信贴到了官衙门口。”
胡郡守腾地一下起身,因为眼晕,稍踉跄了一步,稳住后忙上前接过那封信,“可抓到送信的人了?”
“没有。”
胡郡守深吸一口气,忙打开那封信,看到信的内容,他又踉跄了一步。
“写了什么?”
胡夫人忙抢过来看,看到内容时,不由也脚下发软,“对方要……要十万现银,还要今晚子时送到兰花山的白日亭……”
严暮想了一下,问那官差,“有兰花山一带详细的地图吗?”
那官差忙道:“我去拿!”
柳云湘先扶胡夫人坐下,“总算有了线索,咱们仔细盘算一下。
“可……即便给了银子……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家双儿……”胡夫人说的眼泪直流,“况十万现银,我们哪里拿得出来,别说十万了,家里一千现银都没有!”
说着她瞪了那胡郡守一眼,“别人当官富得流油,他当官两袖清风,官衙内院塌了,连修葺的银钱都没有。”
胡郡守长叹一声,“说这些有什么用,既知他们不会放了双儿,就要想其他法子。”
“可万一呢,万一他们看到银子,愿意放了双儿呢?又万一,他们看不到银子,会立马对双儿不利呢?”胡夫人质问胡郡守。
胡郡守一时也说不出来了,即便是万一,他们也该赌这个万一。
柳云湘想了想,道:“银子,我可以帮忙先筹到。”
胡夫人瞪大眼睛:“您二位总不会随身带着这么现银吧?”
“你们这里有裴小侯爷的钱庄吗?”
“有是有,可这个点了,人家已经关门了,再者钱庄都不一定一下拿出这么多现银。”说着胡郡守皱眉,“这帮匪盗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们,让我们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胡郡守你叫几个官差跟我去一趟裴家钱庄吧。”
胡郡守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边道谢一边派了几个官差给柳云湘。
“我跟你一起。”严暮道。
柳云湘摇头,“你跟胡郡守一起制定个方案,这个更重要。”
这时那官差拿来了地图,严暮也只好让柳云湘自己过去。
柳云湘带着八个官差,来到裴家在平湖郡的裴氏钱庄,此时天色已黑,钱庄也已经关门。柳云湘让一官差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小厮开了门。
“哎哟,几位官爷,咱们铺子已经关门了,您几位有事的话,明日再来?”
柳云湘自腰间拿出一玉牌,“我还是柳云湘。”
“啊?”那伙计一愣。
“你若不认识我,便去问你们管事的。”
伙计叫来了管事,管事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仔细瞅了瞅那玉牌,又打量了柳云湘一番,脸上一惊,忙要行礼。
柳云湘摆手,没让他暴露自己身份,“我现在需要十万现银,马上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