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做到!
挑了个好日子,米亦竹扶着怀山的手臂上车,前往吴学士的府邸。
也不知到底是如何咄咄逼人的,总之等吴学士送盛兴公出府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
有眼尖的,甚至发现吴学士的双手都有些轻微的发抖。
盛兴公与吴学士势同水火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大街小巷。
不管有没有人在这中间推波助澜,米亦竹都是不介意的,大不了让他们再来一次刺杀而已。
最近,元瑞堂时不时的会有一位小丫头出现,她是大柱的女儿,夕元最近新收的义女。
这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米亦竹极为重视,还特意前往城主府,请了太夫人和城主夫人前来观礼。
至于族中有头有脸的女眷,更是倾巢出动。
而且这一次,盛兴公居然不收礼。
不但不收礼,还给大家准备了丰厚的回礼。
足以彰显米亦竹对这位义女的重视。
夕元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夫君有一位流民朋友,让她高兴的是,过去这么多年,米亦竹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巨变,可他同儿时好友的感情依旧同当初一样。
对这位新收的义女,她也是喜欢得紧。
就这样,在平淡的幸福中,盛兴府迎来了一位客人。
一位不太受欢迎的客人!
客人是谁?
魔教的护法!
米亦竹十分好奇,也不知这魔教到底有多少护法。
“魔教的人中,敢大剌剌前来见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坐在台阶上,米亦竹俯视着护法,冷冷的说道。
“我对盛兴公并无敌意,为何不敢登门?”护法表现得十分坦荡。
“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死在你们的手上,还敢说没有敌意?”米亦竹被逗笑了。
“可这些都与在下无关!”
说完后,护法也笑了起来。
收了笑,米亦竹突然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你们教里面,到底有多少护法?”米亦竹有些好奇。
“不少!”护法没有丝毫犹豫。
不过,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米亦竹数了数,刚好有三位护法死在自己的手上。
“以后,就由你来负责孤城?”
“负责与孤城交好!”护法纠正了米亦竹的说法。
“交好?”米亦竹有些诧异。
“孤城,同魔教并无深仇大恨,双方何苦剑拔弩张?”护法说得十分诚恳。
“话说得倒是不错,可惜,晚了!”
“只要双方都没有走到灭亡的地步,就不算晚!”
“你打算如何交好?”
“首先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护法不但说得诚恳,表情也一直都十分诚恳。
“你在孤城的地盘上活动,居然还敢跟我说这个?”米亦竹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嘲讽。
“盛兴公,我只是想表明一下我的诚意。”
“这种诚意,不要也罢!”说完后,米亦竹挥了挥手,打算送客。
“魔教在孤城的一切活动,都将接受盛兴公的监督,魔教在孤城埋下的所有教徒,我全部带走。”
“贵姓?”
盯了护法半天,米亦竹开口问道。
这还是米亦竹第一次问护法的姓氏。
“免贵姓姜!”
“姜护法!”米亦竹淡淡的吐出一句。
护法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米亦竹也是微微一笑,知道护法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现在藏在别院的护法已是瓮中之鳖,这位姜护法想用这种借口把人带走,也未免太小看盛兴公的智慧了。
不管怎么说,上门就是客,米亦竹还是客气的宴请了他。
护法走了,寒玉宫的大佬又来了。
上门,是为了一年一度的选拔。
选拔寒玉宫的弟子。
宫主不在,再加上孤城的大力关照,寒玉宫今年基本上没有选到中意的苗子。
有几个资质不错的,都被真仙宫挑走了。
大佬此次前来,是受米亦男之托,求盛兴公高抬贵手。
这位大佬是上次米亦男救下的其中一人,他现在已是这位年轻真仙的铁杆拥趸。
“你们寒玉宫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米亦竹叹了一句。
大佬知道米亦竹指的是何事,不过脸色没有半点变化。
这些,都是老狐狸的基本功。
“盛兴公,冤家宜解不宜结!”不但脸色不变,他还居然有脸劝上一句。
米亦竹突然觉得这世道是不是变了?
不管是谁,不管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是不是觉得只凭一张嘴说上几句,就能将造下的孽一笔勾销?
呵呵一笑,米亦竹端茶送客!
求人嘛,总得有求人的态度。
比如那位姜护法,这才过去几天?就源源不断的往盛兴府送了好几批银子。
当然,他也顺利的带走了几处别院的教徒。
政务院的几位大佬十分愤怒,集体求见城主,要求盛兴公对自己吃里扒外的行为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
城主召盛兴公进府!
面对几位大佬的怒火,米亦竹表现得十分无辜。
“我现在已没有对付魔教的义务!”
米亦竹双手一摊。
“盛兴公这是在助纣为虐!”吴学士愤愤的说道。
“助纣为虐?”米亦竹有些夸张的掏了掏耳朵。
“盛兴公为了些许财物,居然放走魔教的教徒?”
说话的,还是吴学士。
不提财物还好,这一提起金币,米亦竹的怒火就冒了起来。
“我找你们要的,也只是些许财物,你们倒是给啊?”
几位学士听后,脸上不但没有愧疚之色,反而声讨起盛兴公的贪财。
米亦竹突然觉得自己不太能理解这个是非观有些模糊的世界。
既然头脑混沌,米亦竹就打算出去走走。
他的第一站,是大都督府。
同大都督拼一场酒,再看到房长史笑嘻嘻的收下自己的金币,米亦竹觉得这个世界才稍微正常了一点。
“度支山的消息,可是我报上去的!”
酒至半酣,房长史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米亦竹当即决定再追加一车金币。
房长史听后,笑容更加灿烂。
以前,米亦竹认为这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可几年相处下来,米亦竹对房长史的评价再不断调整。
这是个聪明人!真正的聪明人!
例如,一次喝多了酒,房长史向米亦竹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陛下要的是他们毫无保留的忠心,至于贪财好色,都是小事!
谁还没点小爱好?或者说,谁还没点缺点?
见过了大都督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同他们加深了友谊后,米亦竹又掉头向西,去了一趟法外之地。
几位东家组织了一只联军, 专门打击想要取代杀手组织的那些狂徒,米亦竹此番前往,就是想去看看他们的成果。
顺带,看看即将属于自己的金矿。
有两位矿主,已经在几人的赌坊内欠下了大笔的金币。
金额有多大?还不起的那种!
等米亦竹赶到自己的田庄,几位少主也早已赶到。
第一步,催债还钱!
晏胖子算是在赌场混大的,是懂得如何催债的。
先礼后兵!
派一位文质彬彬的管事,带上几名护卫前往两家金矿,告诉矿主如果不结清欠下的债务,赌坊将失去两位尊贵的客人。
十天期限,超过十万枚金币,两位矿主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朋友,想还账?绝无可能!
十日过后,二人都没有动静。
管事再次前往,这次,客气的又给了五日的期限。
五日过后,二人还是没有动静。
第三次去,管事的表情就有些为难。
去的第一家还好些,让管事再宽限一些时日,第二家的矿主直接赏了管事两耳光,让他快点滚蛋。
米亦竹一到,就看到管事顶着一个猪头回来。
这管事虽然是晏胖子的人,可米亦竹护短的性子一爆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当即点起人马直接杀了过去。
独孤复看热闹不嫌事大,主动要求同行。
矿主不可能不知道赌坊的主人到底是谁,不过他既然敢对管事动手,自然也想过要承担的后果。
等米亦竹带着人杀到,金矿已有上百的打手严阵以待。
一群乌合之众,最好的也不过是个三段。
就这么一群人,想要在法外之地守住金矿,米亦竹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一挥手,米亦竹身后的那群虎狼就杀了上去。
一刻钟后,那群打手就再也没人能站着说话。
米亦竹上前,从他们的身上跨过。
入内,有几十人将一彪形大汉和一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围在中间。
居然不见慌乱。
“在下罗威,是罗家的二公子。”那位斯文的年轻人做起了自我介绍。
“罗家?哪来的罗家?”米亦竹有些疑惑。
独孤复凑到他的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被我收拾的那个?”米亦竹微微有些诧异,转头看了独孤复一眼。
独孤复冲他点头,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你是欠我金币的矿主?”
米亦竹转过头,没有理会那位自我感觉良好的青年,转而盯着那位彪形大汉。
“是我!”
“欠我钱的事待会再算,先说说他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赔罪?”
说完后,米亦竹指了指那位猪头管事。
“一条狗而已,打了也就打了,盛兴公兴师动众,就是为了这个?”彪形大汉满脸的不屑。
“狗?”米亦竹笑了起来,随后看向独孤复,说这样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