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米亦竹又去了趟承运殿,早早就候在殿外的王春来,演技明显比那两个家伙要高出一大截,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通过眼神和表情,就表达出了内心丰富的情感。
米亦竹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也有些感动。
几个月没来,少城主的脸上又隐隐的有了灰败之色,米亦竹检查后有些忧心,等输完真气出了承运殿,坐上马车直奔城南。
老乞丐见米亦竹如此匆忙,有些诧异的说昨天不是跟你讲得很清楚,以你现在的修为,就算坚持个三五天也没什么大碍么。
米亦竹没跟他废话,先是详细描述了少城主目前的状态,随后四下里看了看,提起自己查到的关于离魂草的资料。
原来,此事竟然与第二任城主谢宗文有关,当年也不知道是谁,出于什么目的送给他一部分离魂草,说是对修炼武功有极大的好处。
谢宗文居然就这么相信了,而且还大胆的用在自己身上,没想到用了以后,修为真的算得上是一日千里,后来就是孤城被围,再后来就是谢宗文单枪匹马出城退敌,然后走火入魔,最后以自杀落幕。
至于剩下的离魂草,也不知所踪。
“你在哪里看到的?”老乞丐听后沉默了一会,张嘴问道。
“起居注!”米亦竹又四下里看了看,才低声吐出这三个字。
这个动作把老乞丐逗笑了,问他放眼天下,有谁能偷听到他俩的谈话。
“小心点总是好的,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盼着少城主醒来,等他重新坐在大殿之上,我也就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米亦竹的目光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城主而已,还弄什么起居注!”老乞丐没理会米亦竹的废话,低声抱怨了一句,然后问米亦竹把起居注看完了没。
“那么多,哪有那么快!米亦竹摇了摇头。
“既然找到了想找的,就不要把时间继续浪费在翻书上面,有空多揣摩一下我教你的口诀。”老乞丐看似有些随意的提醒了一句。
米亦竹难得在他面前乖巧的应下,然后问接下来要如何替少城主解毒。
“起居注上只记载着第二任城主用了,还是提到了具体的用法?”老乞丐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米亦竹又摇了摇头,说起居注哪会写得这么详细,能提到离魂草这三个字,就已经让自己觉得无比庆幸了。
“那就只能慢慢地试,那个家伙躺下已经有了一年多的时间,中毒已深,想要拔干净没那么容易。下次你试着把真气从他的腹部慢慢的放进去,过一个时辰后再收回,记住,收回后就把它们压制在你的手掌之内,然后立刻来找我。”老乞丐说完后有些不放心,又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教给他的口诀,能不能做到。
米亦竹先是白了他一眼,才点了点头,在洞里背了十几天,又练了十几天,哪那么容易忘记。
老乞丐还是有些不放心,说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就用左手。
米亦竹还没反应过来,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
“右手还要用来写字吃饭!”
这句话听懂了,米亦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问老乞丐是不是十分凶险。
“我也不知道,小心点总是好事!”老乞丐说话一向都不太靠谱。
见米亦竹紧闭着嘴唇,老乞丐问他是不是害怕了。
“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我在想能不能把真气压制在一根指头内,到时候真要砍,损失也会小一些。”米亦竹的小算盘还是打得很不错的。
老乞丐冲他竖起大拇指,说你到时候还真可以试试。
有了上次的经验,米亦竹今天是带着馒头过来的,等他又请教了几个细节问题,朝怀山挥挥手,怀山立刻抱着包袱快步走来。
这次见面后,米亦竹估计自己又有十来天不会往这个方向晃悠。
刚刚扫掉魔教的几个据点,鬼知道他们的教主会不会报复,除了城北,其他地方都是鱼龙混杂,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老乞丐教的吐纳之法果然不凡,米亦竹现在居然能完整的将老乞丐教的刀法演练出来,而且威力似乎比以前又要大上几分。
回来后一直没找到时间跟侍卫们过招,今日刚从城主府出来,下午不打算去藏书阁,米亦竹想着让侍卫们小赚一笔。
回到盛兴府,等米亦竹慢悠悠来到练武场,所有三段的侍卫都已经等候在场内,想到待会就有金币入账,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好久没跟大家过招,虽然还是那套刀法,不过今天你们可要小心。”米亦竹不喜欢摆架子,笑着嘱咐他们。
诸位侍卫躬身应下,主人可以随和,下人们不能没有规矩。
“谁先来?”话一出口,米亦竹就有些后悔。
果然,所有人都齐齐的上前一步。
没办法,只得按照老规矩来:抓阄。
等到那位幸运儿上前两步,其余人都自觉的退至场外。
没有废话,米亦竹拔刀,双腿一弹,同时双手握刀举过头顶,斜着向下劈去。
那位幸运儿脸色一变,笼罩在刀锋之下,才发现这简简单单的一招,竟然封死了自己所有进攻的路线。
不能前进,又没法硬碰硬,那位幸运儿只得选择后撤,等到米亦竹招式用老,才寻着个缝隙攻了上去。
一招就逼退了三段的侍卫,场外的侍卫们都看得有些心惊。
场内的二人动作越来越快,到后面已不见二人的身影,只有一片刀光在不停的闪动,偶尔有刀风扫到场外,侍卫们还能稳稳的站在原地,怀山早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良久,二人分开,米亦竹笑着说自己败了。
“等过段时间,卑职一定不是二公子的对手。”那位幸运儿单膝跪地。
米亦竹上前将他扶起,然后转过头看向场外的侍卫,问下一个是谁。
就这样,米亦竹一连挑战了五名侍卫,才意犹未尽的收刀。
虽然五人都击败了米亦竹,可侍卫们心里也都有些震撼,换做是他们,未必有足够的真气能支撑他们连战五人。
米亦竹这样做的目的也很明确,这些侍卫几乎都来自不同的门派,武功招式各有不同,与他们过招,可以有效的弥补实战经验不足的缺陷。
贵为孤城的二公子,哪来那么多的机会跟人打架,偶尔碰上那么一两回,还没等自己拔刀,侍卫们早就冲了上去。
喊了声怀山,无人回应,米亦竹觉得奇怪,四下里看了看,居然没找到他的身影。
“怀山呢?”米亦竹看向侍卫们。
“第一场的时候,怀总管就好像找地方躲起来了。” 有侍卫正好看到怀山离开,于是不加修饰的说了出来,看来还没能懂得语言的艺术。
米亦竹哭笑不得,提高音量又喊了句怀山。
“奴婢在!”有人远远的大声回应,然后一路小跑过来。
“难度增加了,赏赐自然也得增加,今晚同我比试的,每人五十枚金币,站一旁护卫的,每人十枚金币。”米亦竹说完后问怀山听清了没。
怀山听后弯腰应下。
侍卫们听后都是单膝跪地,谢过二公子的赏赐。
不过所有人心里都同时涌起一个念头:二公子的金币,恐怕很快就要轮到二段的侍卫们去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