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收拢兵力?”
“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政务院在各地都有探子,你想对西边下手?”
“你不用管,反正与你们孤城无关,怎么,你们有想法了?”
“我没那个意思,不过隔壁那几位,打算弄清楚后再考虑要不要调整。”
“你没有就好,至于其他人,谁要是敢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就送他去见阎王。”
“你好歹也是从豪门望族出来的,别一张嘴就那么大的杀气,是关内有变?”
“有变我也不会告诉你,不要乱打听。”
“不说就算了,来,喝酒!”
“你这酒还差了点意思,我那里弄了一批好酒,让你那个管骑兵的来取,那家伙看起来还比较顺眼,听说他快到真仙了?”
“应该就这两年,孤城的事,你知道的挺多的嘛!”
“只能让你们派人四处刺探,就不允许我有点动作?实话告诉你,在你们这里,我也有人。还有啊,那个管骑兵的,你现在得多使唤他一下,等他成了真仙,你就使唤不动了。”
“算了,我没有折腾人的习惯,留点香火情,万一将来孤城有事,请他出力的时候,语气也能强硬一点。”
“将来?哼!恐怕你们是祸在眼前吧!”
“你的人连这都刺探到了?恐怕级别不低。”
“别瞎猜,到时候弄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我让人带着军队出去转一圈,给你争取个三五年的时间,不过先说好了,费用得你们出。”
“没问题,你也别派太多了,有个几百人意思意思就成。”
“这样治不了本,你还是得想个法子,别看隔壁那几位耀武扬威的,过个百八十年谁还记得他们?你不一样,只要不作死,再过四百年,孤城也是你家的。”
“正在想,坤儿中毒前下了一步好棋,我仔细筹划一下,看看要怎么用。”
“你家那个老大,刚才你没提,我也不好意思问,谁干的?”
“已经杀了好几十人,还没查出来。”
“不提醒你大概也能猜到谁的嫌疑最大,只不过是没有证据,还有几年的时间,不急,慢慢杀!”
“跟你说了,你是世家公子,斯文一点。”
“手底下都是些骄兵悍将,不喊打喊杀,难道你让我天天带着他们读典籍。”
“你们中原不是有儒将这个说法么?”
“别听书上瞎扯,带兵的,哪个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
“西域这些国家,对中原文化可是仰慕得很啊!”
“他们那是实力不够,只能仰慕,但凡强大一点,都想着要放马中原。”
“放马中原?那是痴心妄想!”
“可总有些蠢货总做着想征服汉人的美梦!”
“你不会平白无故的提到这个,说吧,我该担心谁?”
“寒玉宫!”
“寒玉宫?前段时间,隔壁那几位也在提醒我。”
“他们?他们担心的是怕换个强势的城主。”
“这么了解?你到底放了多少探子在孤城?”
“说了让你别问,前段时间,寒玉宫的手都打算伸进我的大都督府,更别说你这孤城了,说不定宫主他老人家早就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后花园。”
“他想要,我还真的是拦不住。不过他打你的主意干什么?虽然远离中原,可动了你们,中原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跟你隔壁那几位差不多,估计是起了别的心思,又或者是做起了美梦。”
“沃野千里,无冕之王,是嫌这里太小了?还是嫌身份不够尊贵?”
“说不定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你要是见到他,倒是可以问一问。这年头,胆大妄为的不少,有他这种想法的也不少,可江湖人士起了这样的心思,我翻遍史书也找不出第二个。”
“我哪能见到宫主,就算见到了,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他比我父亲年纪还大,我得尊老,你们卢家是豪门望族,难道没教你这个?”
“滚,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我俩都差不多,没被称一句败类已算是我俩自律。”
“这个评价倒还中肯,来,敬你一杯。”
“嗯?你这酒喝出点意思来了!”
“坤儿以前的庄园里酿的,听说请的中原的师傅,现在送人了!”
“你家老大真是个人才,当年我说结个儿女亲家,你还不同意,否则,谁敢对他下手?”
“结了亲,庄园主和西域都会视我如仇敌,将来他们的孩子也会被仇视,你愿意看到这一幕出现?”
“你呀,想得太复杂了!”
“小心点才能活得久,再提醒你一句,寒玉宫要是盯上了大都督府,你最好把事情做绝,不然后患无穷。”
“伸进来的爪子早就被我砍掉了,再敢有什么小动作,我直接带人封了寒玉山,不过最近,他们恐怕是顾不上我了。”
“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
“魔教回来了!”
“嗯,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你只要知道这消息是真的就行了。”
“这才过去多少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那时候我还没来,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考虑的,居然配合寒玉宫去围剿他们!”
“只认教主,不认城主!换作是你,会不会容忍?”
“听说只有一位少主逃了出去?”
“年龄估计和我俩差不多大,一转眼都快四十年了!”
“魔教当年上千教众,只逃出去一人,这次回来,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你是站在旁边看热闹,自然希望动静越大越好。”
“又不是你干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父债子偿,大头也得算在寒玉宫的身上,跟魔教相比,寒玉宫才是你的心腹之患。”
“难怪他们那么积极的插手白将军的继任人选,如果真像你猜的那样,孤城,他必须得先拿下。”
“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还是留给旁边那几位去操心,那些家伙的手段还是不错的。”
“不说实话!算了,知道你还有依仗,来,喝酒!”
米亦竹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两位大佬的对话。
他原以为像这种顶级人物之间的对话,要么文绉绉的,要么高深莫测。
没想到二人的对话,完全就像是市井中的闲聊,用最通俗的语言,直白的表达着自己的立场和看法。
米亦竹这个政治上的门外汉,通过这么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对孤城的形势有了深刻的理解。
特别是关于寒玉宫的部分,米亦竹听得异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