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双眼睛一下子全都投到她身上,姜颜紧绷身体,眼神要是能杀死一个人,那她现在死了二十回,可是她问出来的问题没有问题啊,她初次来这里,怎么回到自己应该站在哪里。
第四竖列倒是少一个人,可她不是四个人最矮也不是最高的一个,她应该站在哪里?
过去插队?
不能吧。
闫笙也没想到姜颜第一天来遇到的问题是该站在哪里,想着这是自己拐来的人,应该给予一点宽容便说:“第四列第三个位置。”
“是。”
知道自己该站哪里了,姜颜赶紧过去站好。
待她站好,闫笙继续说:“以后不管是回答问题还是提问都要打报告,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姜颜,她的爱人是十六团的团长。”
柳文嘴角抽搐,闫团不愧是闫团,直接把姜颜拉出来明示了,这手仇恨拉得很满,也让大家心里对姜颜给予了厚望,后面要是姜颜没有达到大家的厚望,那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姜颜没有在意,她做好自己就行了,在乡下好歹修了好几年的心性,要是这点风雨都扛不住,那乡下几年白混了。
打报告的问题她知道,之前成州那边的兵就是每次说话都会打报告,自己初来还没有完全融入进来所以把这茬给忘记了,现在知道了她当然要铭记于心。
“报告长官,我知道了。”她不仅要记在心里还要付出行动,这两句她喊得特别大声。
柳文等十九个人想笑但不敢笑,她们可不想被闫团抓包折磨,平时的训练就够够的了,要是再加大强度,她们倔强强忍了快半年的眼泪怕是要忍不住了。
闫笙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看不出来的笑,希望过了今日后她也能依旧这么朝气蓬勃。
“人到齐了那就开始训练,先跑三十圈热身,注意,保持队形保持距离,谁要是破坏了队形那就……呵呵。”
那就什么闫笙没有说,除了姜颜其他人都懂,没谁敢挑战,现在她们唯一担心的就是新来的姜颜。
十六团团长俞团的爱人她们知道一点点,听说俞团很宝贝爱人,听说俞团在爱人的事情上会迷糊会变得很不讲理。
既然这样宝贝,怎么把人送到这里来了, 这点她们想不明白。
因为除了柳文住在家属院之外她们都住在这里面,可以说是封闭式的训练,所以她们不知道姜颜这几个月的行为,更加不知道姜颜不是她们想的那般娇弱。
只有柳文知道点,她知道肯定是姜颜自己要来,要不然那俞成州那狗德性怎么可能把人送到这里来。
姜颜无视大家看过来的目光,说什么都不如做,只有做出成绩来大家才会无话可说。作为十六团团长俞成州的爱人,她的成绩要更加突出才是。这都是闫长官想要的目的,她也想做最好,所以没有觉得闫长官有什么不对。
一开始她跑得束手束脚,总害怕成为那个害大家受罚的人,跑了一圈后她就找到感觉了,很快跟大家融为一体。
远处看着的闫笙唇角上扬,果然她的眼光不错。
…
一天训练下来,姜颜如同落入泥坑的泥人一样狼狈不堪,其她人也是一样,她们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了,全都不修边幅的躺在地上,生无可恋的望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
姜颜旁边躺着的是柳文,此时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侧头看一眼身边的姜颜,她颤着声音说:“我以为闫团把你拐来会狠狠的训练你,没想到把我们也一起带上,早知道你来到这里就是我们苦难的开始,我肯定使出浑身手段都要阻止你来这里。”
旁边人听了,有气无力的点头,表示她们也会使出浑身的本事也要阻止姜颜来这里,太累了,这训练力度是她们之前的十倍都不止,也终于知道闫团为什么会有一个疯女人的称号,这样训练我们,可不就是疯子么。
姜颜尴尬干笑两声,瞅着越来越暗的天,想着外面还等着她的成州,她使出吃奶的劲颤巍巍的爬起来,然后颤巍巍的站起来。
“都……都起来吧,天快黑了,再不起来食堂的饭就要凉了。”
一听‘食堂’两个字,想到天黑不管饭的规矩,一个个赶紧爬起来,没有一个不在抖,相互搀扶着往食堂走去。
柳文回家吃,也就不着急,她扶着姜颜,姜颜扶着她。
“你回家吃还是食堂吃?”柳文问她。
“回家吃,成州估计在家等着我,我得回去。”指不定人在女团训练基地大门口呢。
想到这个可能,她加快了点速度。
“你这么快做什么,一个男人而已,让他等着就是,我家……”说到这里柳文一下子打住 了,虽然她跟顾长征在谈对象,但也只是在谈的阶段,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这个时候规划到嘴里有点不好意思。
姜颜倒是捕捉到了,故意笑问:“你家什么,你家长征吗?”
“你讨厌,才不是。”柳文口是心非,这个时候看着倒是有些女子的娇羞,这要是让顾长征看到不知道多高兴,可惜顾长征没有那么福分。
“哦,不是啊,那你脚踏两条船,另一个是谁?不会是那个唔唔…”
姜颜的嘴巴被捂住,她尝到了泥土的味道,嫌弃推开柳文的手:“你真埋汰。”
被说埋汰的柳文把姜颜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然后说:“你比我还埋汰,不过我还是蛮佩服你,你没有跟我们一起训练过居然能扛过今天的训练力度,怪不得闫团心热你,我要是闫团我也心热你要把你划拉到自己圈圈里来。”
今天姜颜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不如她们但也相差不多,如果让姜颜补上之前几个月的训练,这会儿肯定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厉害。
姜颜笑了笑,她能这么厉害还不是有俞成州,要不是俞成州给她泡了药澡她哪能锻炼出这样的体魄,锻炼不出这样的体魄又哪能承受得住这么高强度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