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第240章挖出的死人手

一转眼就要入十月了,这时节天气也凉爽起来,秋风飒飒,带得屋外桐树一阵阵的响,不多时那枝头颤巍巍挂着的树叶子,打了个璇儿,径直往地上砸下来,偏偏落地时又没了分量,轻飘飘的,一挨着地面儿,又腾地弹了那么一下子,扑腾不高,可看着就是那么的喜人。

秦昭坐在月窗下的罗汉床上,双腿叠在一块儿,两只手是分摊开来,一个膝头上放了一只。

他静静地看着那桐叶顽皮,面上却毫无笑意。

郑归站在他身后,脚边儿还跪着个什么人,低眉顺目的,也瞧不清楚,只是一身绫罗绸缎裹着,他好似浑身都不自在,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又扯扯那儿,不时的扭扭身子,别扭极了。

他跪在地上不老实,再三的动,郑归瞧着轻咳了一声,好心的提醒着他。

但就是他这一声轻咳,拉回了秦昭的思绪来。

秦昭稍稍侧身,眼角的余光能扫过地上跪着的人,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你从前在京城,也是个富贵有福的人,十几年不见,反倒穿不惯这绫罗绸缎了吗?”

他说话的声音也是平平,不带着一丝温度,原本秦昭这样子说话,该是吓人的,但他有心收敛,地上的男人听来,便只是觉得眼窝一热,鼻头一酸,豆大的泪珠就簌簌的掉下来,他身前的那块儿地,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见了湿润。

秦昭见不得男人掉眼泪,觉得委实没气性,一时见了这样的,先把眉头拢到了一起去:“好好的我问你几句话,你这一言未发,反倒先哭起来?也是七尺男儿,说出来是顶天立地的,可这眼窝怎么就那么浅?”

郑归知道他主子心里急的是什么,眼下有正经事儿要问呢,可容不得这样子耽误时间。

于是他轻声开口劝了两句:“胡大夫,快别这么着,有天大的难处也都过去了不是?你瞧,你如今不又好端端的出现在京城了吗?过去的,都过去了,当着殿下的面儿,可不敢这样。”

是了,那地上跪着的,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看秦昭一眼的男人,正是当年入了魏府为孙氏看顾胎像,而之后又被人追杀数年之久的胡泽霖。

胡泽霖是听完了郑归的话,才稍稍把头抬一抬。

当初他在京中成名时,便已四十有一的年纪,这一路奔走逃命,十四年过去,如今的胡泽霖,鬓边早已生出华发,加之他多年来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眼角的纹路便较寻常老翁要更重,面色也更显得苍白无力。

秦昭目光所及,心下一颤,忙摆手叫郑归:“扶他起来,叫他坐着回话。”

胡泽霖听来无不感动,这些年不论他走到哪儿,都再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了。

十四年前他是京中名医,人人敬着他三分,可过去的十四年间,他就算是行医问药,也不敢那样大张旗鼓的,更不敢露了名在外头,生怕惹上杀身之祸,连隔天的旭日东升都再也瞧不见。

日子过的最艰难的时候,甭说叫人家高看他一眼了,那会儿穿的破衣烂衫,摇着个破铃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给人家看病,遇上个疑难杂症还不敢看,就怕经年的旧疾给看好了,那是要招人留意的,好些时候被当地的百姓当江湖骗子,挨过骂,也挨过打,勉强赚些个碎银子,够自己的吃喝,顾得住自己罢了。

现如今广阳王府的大总管亲自上手来搀扶他,他哪里敢生受。

胡泽霖双手在地上一撑,下意识的躲开郑归那双手,自己个儿撑着用力,慢腾腾的站起了身:“不敢劳郑总管……”

“你还认得郑归?”

他话音未落,秦昭咦了一嗓子:“离开京城十四年之久,过去的旧人,你都还记得?”

胡泽霖面露苦笑,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跪的久了,站不稳。

郑归看他一个踉跄,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忙就上了手,一把稳住他:“胡大夫,都这把年纪了,我搀一搀你,也没什么,快坐着说话吧。”

他这样说,胡泽霖也不好再推辞,不然反倒显得矫情了。

那头胡泽霖往官帽椅上坐过去,稍稍正了正身子,才点头说个是,算是回了秦昭先前的话:“十四年如一日,草民一日也不敢忘记那些旧人,还有那些旧事,就怕再识人不明,落得更凄惨的下场。”

他说识人不明……

秦昭眯起眼来:“你所说的识人不明,是说魏业吗?”

提起魏业的名字时,胡泽霖猛然打了个冷颤。

那种害怕,是发自肺腑,早已经入了骨髓,不受他自己控制的。

那几乎成了一种本能,根本就不必见到魏业这个人,只是听一听这个名字,便已如临大敌了。

见此情景,秦昭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面色铁青,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魏业要杀你们灭口的?”

胡泽霖嘴角抖动着,也努力的张开了嘴,可是好半天过去,也没能发出一个音儿来。

他着急,秦昭比他更着急。

郑归看着也不由捏紧了拳头:“胡大夫,不要急,这里是殿下在城郊的别院庄子,平日就连我们王妃和世子都不会到这里来,没有人能伤害你,也再没有人敢伤害你。十四年,整整十四年过去了,你都经历过什么,知道些什么,殿下问,你就如实的说,如果你受了委屈蒙了冤,殿下会替你做主。”

胡泽霖侧目去看他:“做主?做什么主呢?”

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的哽咽,好似下一刻就会失声痛哭。

郑归不大敢再招惹他,他这种年岁上的人,多愁善感,时常想来都是生活的不易,更不要说他本就在外漂泊了十四年之久,那种艰辛,更非常人所能感同身受的。

是以郑归思虑再三,索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秦昭这会儿也耐下了性子来:“十四年太久,这个主,我还真未必能替你做,但你有什么话,不妨告诉我,我千辛万苦,费尽周折才找到你,又一路上安排人秘密护送你回京,一到京城,又立马叫人把你送到我的别院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也请了好大夫为你调养身体。胡大夫,你总该明白,我是没有恶意的,而你这样的聪明人,更该清楚,我做着一切,是为了什么。”

“是,草民明白。”胡泽霖深吸口气,“殿下,您为的,是十四年前的魏孙氏——”他拖长了尾音,眼皮跳了跳,却仍旧直截了当的把这样的话说出了口,“其实草民心里很清楚,十几年前京城但凡有些见识的老人们,也都会明白,高高在上的广阳王殿下,心里求而不得的,是他魏业的发妻。”

郑归当下就变了脸色,他刚想要呵斥出声,斥责胡泽霖不知好歹,信口雌黄,那头秦昭一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和后头所有的话。

秦昭一口气深吸进去,又顿了好久:“那时京城流言四起,到底,我没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人,有些时候,杀人都不必见血。

胡泽霖打了个冷颤:“是,殿下您没能做到,很显然,魏业他也没能做到。”

秦昭鹰一般的双目又往一处眯缝了些:“魏业追杀你十四年的故事,你现在打算讲一讲了吗?”

胡泽霖的心里是堵着一口气的,那口气不理顺了,他永远没办法和京城旧人正常人一样的去交谈。

不要说回到京城,哪怕只是见到当年的故人,在胡泽霖的心里,都只是平添一道伤疤而已。

他会忍不住去回想——回想那些年他在京城如何风光得意,之后的十四年又是如何的穷困潦倒,而造成这一切的,是魏家,又何尝不是广阳王府呢?

秦昭心下已有八分笃定,魏家那个阿鸾,大抵真的不是魏业亲生的女儿,不然魏业何至于大动干戈,追杀胡泽霖整整十四年之久。

他稍稍合眼,再睁开时,已然收拾好了心情。

胡泽霖抿紧了唇角,也是沉默了半晌,才点了点头,终于愿意开口。

郑归长出口气,悬着的一颗心这时才跌回肚子里去。

“那是孙夫人出事后的半年,本来魏家接二连三的打发了孙夫人贴身服侍的人离府,就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那时候百姓议论纷纷,大多是说那位章夫人未免太不近人情,孙夫人才走,她就急着要‘清理门户’。可是草民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他话至此处顿了须臾,“不知道殿下还记不记得,在孙夫人出事之后的那半年时间,京城十几间药铺,接连不做了。”

这个事儿……秦昭冷静下来回想了一阵:“我记得。”

“但殿下十有八九从未真正上心过。”胡泽霖哂笑出声,更多的像是自嘲,“外人也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是药铺歇业或是不做了,要看病,又不是没地方去,虽说那些大夫都是已有名望的,但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是一个道理的,人家要到哪里去谋生,和旁人都是不相干的。”

“你的意思是……”秦昭的声儿也是钝钝的,“当初歇业不做的十几间药铺,都和进了魏家为孙夫人看顾那一胎的大夫有关?”

胡泽霖斩钉截铁的说是:“都是我们自己的营生,而之所以歇业不做了,也都是因为人在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是一家老小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就仿佛从没有在京城出现过一样。药铺的小伙计又做不了人家的主,坐堂的大夫人不见了,药铺自然也就开不下去了,小伙计要谋生,就另寻了旁家去,工钱银子又不会欠了,柜上都是放有现银的,一个个的也吃不了亏,说不准还多拿了东家的,谁也不会管,谁也不会问,人到底去了哪里,谁上心呢?都只当人家是举家离开京城罢了。”

秦昭倒吸口气:“可实际上,他们都死了,是吗?”

胡泽霖沉着面色点头,见秦昭嘴角动着分明有后话要问,就赶在他前头又说下去:“这些后来是宝荣堂的庄大夫告诉我的,那就是已经半年过去了——那天深夜,我家中院门被人拍响,我本以为是哪家的顽童夜班胡闹,呵斥了两回,可门还是一直在响,吵得我儿子睡不好,也哭闹起来,我这才披衣起身去开了门,就瞧见了庄大夫面色苍白,神色慌张的站在门外。他那副模样,真是把我也吓了一跳。我们行医问药的人,生死都见惯了,哪里有那样不经吓?他那种样子……”

他一面说,一面又摇头叹气:“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带着小徒弟进山去挖药的时候,挖到了一只死人手,偏他又是个好事的人,拉着小徒弟一起把那坑给挖开了,底下埋着的……埋着的……”胡泽霖头皮一阵发紧,仿佛很不愿意再去回想这些事,临了了,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埋着的是城南如一堂姜大夫,还有他的妻女,就连他尚在襁褓中的小儿子,也没能逃过这一劫。”

秦昭想到了的,是魏业杀人灭口,可他却从没想过,魏业丧心病狂到了这样的地步!

那些大夫们无辜的家眷,甚至是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魏业竟下得去这样的毒手,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他拍案而起:“是魏业!”

胡泽霖因听他咬牙切齿的,反倒显得平静很多,只是抖动着的肩膀出卖了他。

他吸了吸鼻头:“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对,那些人,也许并不是举家搬迁那么简单,像姜大夫那样早已命丧黄泉却无人知晓的,又还有谁?下一个,又会轮到谁?是我?还是庄大夫?”他一连串的话丢出来,面色早已难看到了极点,“我和庄大夫越想越不对,而那前前后后,我们也只在魏家小住过八九个月,看顾孙夫人的那一胎,除此之外,再没什么交集,于是我们合计下来,十有八九,和魏家、和魏业,脱不了干系。”

趣趣阁推荐阅读:最狂龙婿炮灰在快穿游戏里撩疯了甜甜甜!我的29岁病娇财阀老婆什么霸道校花,明明是暖心猫咪我的维多利亚女友分手后,一首素颜引发全网共鸣最强巅峰狂少官道:风起云涌娱乐之快意人生重回2001:铸就非凡人生不是戏神离婚后上恋综,女嘉宾全部沦陷诸天万界,路人甲在东京氪金获得超能力直播算卦:团宠真千金竟是玄学大佬灵识之作极品闲医欲爱重生:总裁的命定前妻极品小村民奥特曼之未来食物链顶端的猛兽乡里人鲜肉殿下:再贱萌妃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草根选调生被离婚穷奶爸,带娃从美食店开始第一夫人:我家先生超凶的化工研究院锁定陆海夫妇这对CP盛世豪恋:权少的心尖独宠离婚后成了满级战神三好大魔王[穿越X重生]狗血那么近站住你马甲掉了坐公交车游遍全中国非宠不可:傲娇医妻别反抗御兽无限红词条,刚出新区碾万族无敌神婿男神我可以住你家吗都市:守护龙脉十年,下山即无敌身为男人的我女团出道,我火爆了六零:饥荒年当伙夫,社员都被馋哭了中式恐怖不行?纸人抬棺送走鹰酱重生之苦尽甘来无敌最俊朗新书被虐后冷心娇妻重生了萌娃带我去穿越抖音神豪:直播打赏一万亿老刑警重生,谁敢不服?枭宠毒妃:第一小狂妻海贼:无敌从僵尸军团开始
趣趣阁搜藏榜:直播算卦:团宠真千金竟是玄学大佬灵识之作极品闲医欲爱重生:总裁的命定前妻极品小村民奥特曼之未来食物链顶端的猛兽乡里人鲜肉殿下:再贱萌妃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草根选调生被离婚穷奶爸,带娃从美食店开始第一夫人:我家先生超凶的化工研究院锁定陆海夫妇这对CP盛世豪恋:权少的心尖独宠离婚后成了满级战神三好大魔王[穿越X重生]狗血那么近站住你马甲掉了坐公交车游遍全中国非宠不可:傲娇医妻别反抗御兽无限红词条,刚出新区碾万族无敌神婿男神我可以住你家吗都市:守护龙脉十年,下山即无敌身为男人的我女团出道,我火爆了六零:饥荒年当伙夫,社员都被馋哭了中式恐怖不行?纸人抬棺送走鹰酱重生之苦尽甘来无敌最俊朗新书被虐后冷心娇妻重生了萌娃带我去穿越抖音神豪:直播打赏一万亿老刑警重生,谁敢不服?枭宠毒妃:第一小狂妻海贼:无敌从僵尸军团开始替嫁后天降巨富老公都市之妙手圣医帝少宠上瘾:老公,别心急爱情公寓之万界最强队伍我的七个姐姐绝色倾城帝国强宠:娇妻已预定一胎双宝:妈咪跑不掉老婆别跑:总裁的代嫁妻签到:直播科技差点被曝光修真妖孽混都市战神探束手就擎,总裁老公请绕道!末日降临:以强化称霸穿书八零成了五个大佬的后妈
趣趣阁最新小说:都断绝关系了,你破产管我啥事众王之王:柯铭的崛起之路我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亿抚养金我的同学都是妖为爱让我放弃编制?我走你哭啥末代厂长穿越逆袭记穿成反派只想苟,不料女主成为我舔狗人生这几年祸害闯天下列车长的升迁之路我收捡垃圾成为顶级批发商夜幕无梦变身:被逼入死角的我不装了债务迷局都市异能:破晓之怒焰财阀的快乐你不懂转职:一柄魔刀千刃杀穿全校!女总裁倒追,前妻追夫火葬场了逆流港湾含冤入狱:陷害我的校花没想到我重生了重生60:分家后我把妻儿宠上天炮灰:女友前世是病娇小男娘重生九零年代,被迫再做资本大鳄高考落榜,听劝的我成了首富出山后,我的身份瞒不住了地幔战记开局获得141,成立巨神集团官场无痕:平民子弟逆袭世家名门重生:风流学霸,创造神话离婚吧爱人,妻子上综艺人设崩塌害我女儿我化为灭世僵王手握封神榜: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华娱从2014开始村美人凡人修仙之童心问道重生1954,靠打猎发家致富!转职神级辅助,转身上报国家!年少如龙高武:开局抽中概念级异能老婆:我重生归来,许你灿烂人生民国从小混混开始无法无天诸天旅客迷糊先生野人岛上情未了穿越十年,影后要和我离婚请叫我洞虚观主!年代60从深山打猎开始逆袭都市异能传奇穿越文化断层世界,我直接杀疯了重生后,我在寝室卖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