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禹绪,河神一族。
依水而凝,近水修炼,虽名河神,不过灵体罢了。
精灵的世界,本就是强者为胜;
我是我族灵力最强盛的那一个,
万千湖泊,随意挑选。
可我只愿守在那一方小小的溪流间,
守着那一个人。
从黑发,至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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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酒并没有留多久,便又走了。
锦昭的眼睛,还差最后一物才可恢复。
那物有些难取,他要早些前去方可万无一失。
临走前,给锦昭留了好些玉露糕。
知道锦昭总将自己服用的定魂水送人,便又多炼了一些。
初酒很是和善,亦没有什么架子,明明还没相处多久,可百味都觉得有些不舍。
偏偏锦昭没心没肺的站在门口挥手:“记得找找如何解了那只萧的封印~”
初酒笑的无奈,点点头,消失在了一线渊的出口处。
往生酒馆恢复了从前一般,百味做饭,大环收拾,小环陪着锦昭四下闲逛。
酒馆里平日也没什么人,锦昭便带着小环去到一线渊的后山里。
那里有座清湖,锦昭有时候来兴致了,便拿了个竿子跑去钓鱼。
一线渊的清湖,自是没有鱼的。
可锦昭却乐此不疲,只说万一有天钓到了呢。
可这天,原本轻飘飘的鱼竿陡然一沉 ,好悬把锦昭拉下水去。
一旁的小环连忙护住锦昭,反掌用力,鱼竿的另一头,一个沉甸甸的物什便被拉了起来。
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即又“嘭”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哎呦,我的腰!”那重物着地之后哼唧一声,竟是个活的。
小环护在锦昭身前,警惕的盯着。
只见那湿乎乎的一团,渐渐凝出了人形,躺在地上,扶着腰连连痛呼。
转过脸来之时,竟是格外妖冶的一张脸。
之前还觉得妖媚的那只玄狐,竟抵不过眼前之人半分。
一头蓝发凌乱的四散着,眉眼精致,眸中带着迷茫。
“这是哪?”
“男的???”小环惊呼一声。
那人对小环的反应见怪不怪:“我自然是男的。”随即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一线渊啊。”小环答道。
“一线渊。”男子口中喃喃,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似是不敢相信:“灵界大隐之处,一线渊?”
“隐不隐不知道,确实是一线渊。”
男子撑着身子站起来,拢了拢凌乱的衣裳,却看到一旁坐着,正心疼着自己扯坏的鱼竿的锦昭:“适才是你把我拉上来的?”
锦昭不想理他,捧着自己的鱼竿,鱼线崩脱了几根丝,显然是不能用了,连着鱼竿都弯了许多。
“啧,你这姑娘可真不解风情...”男子伸手过去,轻佻着想要抚上锦昭的肩膀,却没想还没探过去,便被一股灵压直直的拍入河滩边的沙石里。
想他在同族之中,修为也算佼佼者,可此刻却被一个不到腰际的女娃娃按在沙石里,不能动弹丝毫。
随着那沙石越陷越深,很快便形成了一个人坑。
“无事了,再按下去,他便没命了。”锦昭淡淡开口。
小环这才哼了一声,又狠狠使了一次力,隐约听到那男子闷哼一声,这才作罢。
男子身上陡然被卸了力,可那五脏六腑皆似被撵过一般。适才自己还怀疑这一线渊的真假,可却被狠狠的教训了一番。
小环这边帮着锦昭收起了鱼竿,二人刚想转身离去,却见那男子已经踉跄着站起身来,却离的远远的,不敢靠前,恭谨一礼:“在下禹绪,唐突了姑娘,对不起。”
可那二人恍若没看见一般,只绕了过去。
晨间出门时还很欢快的两个人,回来时都有些怏怏的,尤其是锦昭,疗伤着几天,初酒一直不许她乱跑,眼看着终于又可以出去玩了,抱着鱼竿兴冲冲的,回来却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大环正纳闷着,小环便将鱼竿递了过去。
“这南海鲛丝不是号称坚韧不破,不溶水火,怎的成了这幅样子。”大环看着抽了丝的鱼线惊诧不已。
小环便将刚才那番与大环说了。
平日里憨实的大环脸上却也带了怒意:“敢唐突姑娘,真是轻饶了他。”
兄妹二人正同仇敌忾着,只听门口一句磁性的男声:“有人吗?”
抬眼望去,不是那禹绪是谁!
不过好似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身上的水迹倒是干透了,衣冠楚楚的样子,站在那里,分外妖娆。
“又是你!”小环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撸着袖子便要上去。
大环不明所以,连忙拉住妹妹:“姑娘说了不喜争闹,莫要打架。”
禹绪本能后退一步,听了大环的话,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不是来打架的。”
“有话好好说。”大环还在劝。
小环愤愤道:“他便是那个唐突姑娘的人!”
禹绪只觉得,周边的气场像是凝住了一番,原本那个还在劝架的少年,沉着脸看过来,只那一眼,自己却觉得有些腿软。
百味察觉到周边灵压四溢,想着去前院看看发生了何事,抬眼便见了酒馆门口,便看见黑着脸的大环以及.....高悬于半空之中的一个长的很好看的男子。
那男子还蹬着腿,一旁的小环也只是看着,似是默许了的模样。
百味连忙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他弄坏了姑娘的鱼竿,还想唐突姑娘。”小环恨恨道。
百味肃然:“弄死他!”
悬在半空的禹绪:???
锦昭出来的前一刻,禹绪只觉得自己今日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恍惚间听到一个女声说了些什么,那个少年便将自己甩在了地上。
缓和了好久,禹绪才堪堪缓过气来,刚刚整理好的衣衫早已破碎,眼下狼狈不堪。
锦昭见人还有口气,便不想再管,刚准备回去,却见禹绪似是豁出去一般,朝着锦昭喊道:“求姑娘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