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摔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鳗涟刚想挣扎,却听见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动!”
元百的脸色不是很好,将鳗涟锢在身前,一面向外探去。
趁着那群鲛人在岩洞周边四处搜查,二人便掩了身形逃离了出去。
元百似是对这些偏僻的角落很是熟悉,
左拐右拐的,又摸索着寻到了一处落脚。
鳗涟打量着元百的脸色,似是在隐忍着些什么,
不由关切道:“你。。。没事吧?”
元百摇摇头,独自寻了一块石头坐下,开始提气吐纳。
鳗涟则很是识趣的待在一旁,
直到很久之后,元百吐纳完毕睁开了眼睛,她才试探性的开口:
“你。。。被封了灵穴?”
见元百有些诧异的眼神,鳗涟怕他误会,连忙摆手:
“我不是故意探你的,我天生可以视人灵台,看你灵穴似是被什么压制住了,适才你吐纳的时候,好像。。也是在压制灵穴里被封印的灵力。”
元百没有否认:“这里还算安全,你且在这待着,我出去看看。”
话毕,起身要走。
却不想衣角被人拉住,转头便对上了鳗涟的那双清澈的眼睛。
鳗涟犹豫了一会:“你....还回来吗?”
昏暗的海底,鳗涟那只莹白的手显得格外显眼了些。
不知怎的,原本想要离开将人引走的元百,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元百只在周围探寻了一番,顺手还找了些海珠回去。
之前只是将海珠寻回来,放到鳗涟身边,自己就回了岩洞,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鳗涟原来不是吃海珠,
而是将海珠放置鼻前,三两下的,海珠微弱的光泽便顺着一股灵力融进了鳗涟的身体里。
想想自己前两天还嫌那海珠嚼着硌牙,元百挠了挠后脑勺,到底没说什么。
许是他们躲的太过隐蔽,
搜寻之人并未找到他们,是以一夜相安无事。
可这么下去,到底不是个办法。
离鳗涟被下了鲛索,已然过去十余天,
眼下鲛王正四处搜寻不说,连带着元百也误打误撞的被纳入搜查之列。
二人躲在昏暗的礁石之下,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好在元百对周边地势熟悉,时不时的出去给鳗涟寻些海珠回来,
所以鳗涟的那几天,过的和原来岩洞之时,并无二异。
甚至元百还给她腾了处细软的海草,
睡的也是格外香甜。
可这么下去到底不是办法,
甚至鳗涟明显的感觉到,元百看着自己的眼神,
似是在犹豫着什么。
只不过透过那份犹豫,鳗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恶意罢了。
直到他们躲藏的第五天,
元百出去了很久很久,
久到鳗涟都有些担忧,准备出去寻他的时候,
才看到他抱着满满一怀的海珠。
那海珠的成色,比起往日那些好上几倍不止。
元百寻了块空贝壳,将海珠放了进去,
交给鳗涟:
“这里够你三日的食粮,三日之后若我能回来,便给你自由,若我不能回来,就自己往南走,鲛族边境处有只海龟,它欠我一条命,你让它给你传话到鳗族,现任鲛王不过空草包一个,若是你们举全族之力相胁,鲛王便能解了你身上的鲛索。”
鳗涟捧着怀中的海珠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去哪?”
元百咧嘴一笑:
“去做我该做的事。”
话毕,便消失在了沉寂灰暗的海底。
第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过去了,
第三天过去了,
元百还没有回来。
鳗涟抱着那块海贝沉坐了许久,
终于起身,按着元百的交代,去往鲛族边境,去寻那只海龟。
走的越远,鳗涟只觉得身上越是无力,
最后隐约看到了边境之处,
双腿却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
正当她眼前一黑,正要倒地的那一刻,
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带着她熟悉的声音:
“啧,都不多等一天的。”
紧接着,一股灵力探入鳗涟的心脉之中,
身体里似乎有什么被抽了出来。
待鳗涟睁眼的时候,
自己正躺在一块平坦的礁石上,身边是她的同族,
一个都不少。
贴身侍女见她醒来,很是欣喜,连忙相扶着帮她坐了起来:
“公主,您终于醒了。”
鳗涟一时缓不回来:“你们怎么在这里?”
侍女的眼眶微红:“鲛族内乱了,有人趁乱将我们放了出来,一路将我们引到了这里,来时便看到一个鲛人正对您施法,然后您就晕了过去。”
鳗涟左右打量了自己的侍女和同族们,好在只是面色消瘦了些,并未受到苛责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却也不忘询问:“后来呢?放你们出来的人有没有说些什么?”
侍女摇了摇头:“只让我们去鲛族边境,寻一只海龟,它会带我们离开。特地嘱咐我们,要快些走。”
鳗涟点了点头,在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惊异的发现,自己被压制的灵力居然全部恢复了,甚至身上的那股无力的束缚之感都消失殆尽。
她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继而握住侍女的手:“我们走。”
一路上,侍女零零散散的说着自己知晓的。
鳗涟逃走之后,侍女等人便被关押了起来,
鲛王虽是震怒,到底没有对她们严刑拷打。
只一日一日的逼问着,公主有没有藏身之地,
可侍女们确实不知鳗涟躲去了哪里,是以鲛族兵士如何审问,皆是无获。
直到今日,鲛族突然动乱。
听说是上任鲛王的后族突然杀了回来,
直将现任鲛王打的节节败退。
鲛族大惊之余,无一不后怕,原来鲛族还有此等高灵。
亦或是隐藏太深,连鲛王都被打的猝不及防,
在他引以为傲的珍贝台上,
被卸了半数修为。
自此,鲛王易主。
鲛族迎来了新的统领,
而侍女等人,便是在动乱之时,
被一个脸生的鲛族被放了出来,再三嘱咐之后,
一路寻到了满脸。
侍女还说,看到鳗涟之时,她们都吓坏了。
只说一个浑身是血的鲛族男子抱着她,
胸口溢着刺眼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