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先前商昭遇刺的事,宋长乐难免有些疑神疑鬼,担心会有会有人在黑庄村对他们出手,这么想着就把话说出来了。
大郎扫了一眼四周,微微摇头,“应该不会在这里动手,黑庄村的人很团结,如有陌生人进村他们会很谨警,你没发现自从我们进村后,村民基本都围过来了。”
“村民不来看热闹的么?”不管哪个村,他们很少出门,村里也没啥娱乐活动,一旦有陌生人进村,都爱凑过来看热闹,特别是像现在有马车和好几匹马进村的情况下。
没看那些小孩子都哇哇叫着追着马旁边跑么,村里的小伙子们更是一脸兴奋的看着几匹高头大马,恨不能代替马背上的人,自己上去骑。
“这个村子人数多,地方也不小,他们真的能守住不让陌生人进来作乱?”宋长乐说完立马又想到了什么,“啊,那这样的话,那个死掉的人就是本村的人干的,与外面的人无关。”
“是这样的,黑庄村的人以打猎为生,不擅长种地,也是黔地的地不好种,村民仗着体格彪悍,所以打猎为主。”大郎一边观察周围,一边低声和妹妹说着话。
“他们很敏锐,如果不是他们邀请过来的人,一旦发现陌生人进村就会立马赶出村子。”大郎声音越说越低,显然不想让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宋长乐一直注意着四周,暂时没发现问题。
不过她的视线突然扫到某处山上的男尸,于是匆匆掠过,没敢细看,怕吓着自己。
不多时报案的人和黑庄村的村长带着他们来到发现男尸的山坡上,许是天气太热了,远远的就能闻到令人作呕味的腐臭味。
宋长乐憋着气,胃里有些不舒服,马栓在山脚下了,他们是走路上来的,原本她精神头不错,这会儿双腿像灌了铅般走不动了。
这几年她认识不少草药,这会儿一眼扫去,发现这山上有不少草药,便道:“大哥我就不上去了,我想在附近采点草药。”
大郎让久生过来保护她,他是必须过去的,断案这种事几个兄弟中他最在行,其他人都没他仔细。
之前还没接过杀人案,于是县衙便忘了要招仵作,这会子只能大郎几个兼职仵作,兄弟几年都闭着气,不敢呼气。
五郎六郎年纪较小,立马耍赖,不愿待在尸首旁观察,跑到远些的地方去找线索。
三郎四郎也想跑,但被二郎攥住了,没跑掉。
“你们俩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能和五弟六弟一样,遇到事就躲,出门的时候你们怎么说的,是不是说过要尽心尽力的查出真凶,这才哪到哪就退缩了,就在这给我好好查。”二郎已经撕了一块衣?下来蒙在脸上,他也是快熏晕了。
但他是哥哥,得带好头,总之他不能走,三郎四郎也别想走。
忍着恶心,四兄弟把男尸检查了一番,接着又查看了一下周围,差不多了便出钱让村长找几个胆子大的,帮忙把尸首拉回去。
“三两,不五两银子,让人用牛车把死者运回县衙。”大郎手一挥,就大方的塞了五两银子给村长。
宋长乐已经采了不少草药,都是比较常见的,可以药用也可以热天时候用来泡茶喝。
回去的时候宋长乐没有骑马,让给三郎骑,四郎是不会与三郎客气的,硬是要和他一起挤着骑一匹马。
马车内便只有五郎六郎和七七,七七神秘兮兮的从布袋里掏出一个灵芝,“没想到吧,就那山坡上居然有灵芝,谁也没发现,就等着我去摘呢。”
会瞳术就是不一般,不说别的,光是找东西这一点就比别人占了优势。
“托七七的福,咱们有口福喽。”五郎满意的笑笑。
这大概就是家里有银子的底气,摘到了灵芝第一反应不是想着卖多少钱,而是想到了灵芝炖鸡汤。
六郎趴在车窗看了好一会,这会儿转过身说:“大哥他们刚才下了山,都在干呕,幸好我和五哥跑的快,不然回去饭都吃不下。”
宋长乐深以为然,“幸好我也及时躲过了,捕快和仵作哪里那么好做,经常要面对死人的,一般人受不了。”
“捕快还好,仵作就是专门和尸体打交道的,所以干什么也不能去当仵作。”六郎神情严肃。
“嘘,这话私下说说就行了,不能出去和别人说,不然县衙要招仵作,没人愿意来咋办?”宋长乐赶紧提醒。
六郎立马捂住嘴,不再吭声。
“为什么抓我,冤枉,我真的冤枉,我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那个不检点的女人也被一起带走了,她被反绑着双手,坐在一辆牛车上,是大郎另外出银子租来的牛车。
出来时没带囚车,便宜那女人了。
商府,商昭隐忍着怒气,看着晕过去的董氏,也就是他娘,他遇刺回来没多久,他娘这边也出事了。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突然刺了他弟弟一刀,匕首是朝着商似的心脏刺去的,万幸商似也是自小就习武的,反应还算快,避开了心脏的位置,但是肩膀被刺伤了。
董氏乍然看到小儿子被刺,又出了许多血,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到现在还没醒。
那丫鬟刺杀商似失败,下一刻就被护卫斩杀,现下已经扔到山上去喂野狗了。
董氏又怀孕了,这本该是件喜事,但府中出现了细作,且这细作已经潜在董氏身边好几年,这就让人震怒。
这时世子商世越也从外面回来了,他阴沉着脸来到世子妃屋里,看到忧心忡忡的长子,低声问:“你娘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受了惊吓,”商昭站起来示意到外间说话,“娘怀孕了,已经两月有余,但是肖灿说娘中了毒,是她身边的大丫鬟做的,没有放太大的量,每天放一些,积少成多。”
世子震惊,“下毒?那孩子能保住吗?你娘她能撑住吗?”
一连三个问号,足以看出世子内心的惊怒。
“只有六成的把握,肖灿说他会尽力,但不敢保证结果。”商昭语气沉沉。
“原来这么早就有朝庭的人安插在我们身边了,可为什么之前打仗的时候朝庭无人知道,这说不通啊?”世子又开始了烧脑的分析。
“肖灿用瞳术控制那个丫鬟问过话了,以前这丫鬟的确没有问题,是半个月之前突然有人抓走了她的家人,用她家人性命威胁,让她给我们下毒,不过她找不到机会对我们下手,只有娘这边没防住,也不知为何突然对弟弟下手。”
商似今年六岁,很是活泼好动,但他从四岁就开始习武,别看他年纪小,却一点也不怕吃苦,是练武的好苗子,这次要不是他自己敏锐躲了一下,只怕真的要死在恶奴的刀下。
“这么说来那贱役只给你娘下了半个月的毒,按理不该急着动手,幕后之人为何突然沉不住气?”世子拧紧了眉头。
“今日我在县衙也遇刺了,动手的是我身边的护卫,估计也是最近才收买的,儿子已经让人在查,现下也不知为何这些人就等不及了,突然对我们下手。”商昭一双桃花眼都泛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