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刚一脚迈进缇画宫,就被阿柳匆匆拉了去:“姐姐这是去哪儿了,娘娘正唤你呢。”
“啊……”她含糊其辞,“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听闻是虞卿卿召唤,芍药险些乱了阵脚:“你可知娘娘找我何事?”
自打上次因为小太监的事,她和虞卿卿闹了矛盾后,她们两人的关系就大不如从前了,虞卿卿每日里对她总是没个好脸色。
芍药知道她还在与自己置气,平日里伺候处处小心谨慎仔细哄着,结果还是会招来一顿训斥,导致她现在一看见虞卿卿就有些发怵。
“我也不知。”阿柳摇摇头,又开口提醒:“不过今个娘娘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你等下当心点伺候。”
芍药闻言沉重的点了点头,硬是深吸好几口气,才敢抬脚踏进贵妃寝宫。
只见虞卿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手里正攥着一本书籍,不知是在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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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给娘娘请安。”芍药屈膝行礼,说的恭敬,生怕哪里没做好又惹来一顿说教。
主坐上的人像没听见般,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书上内容,葱白指尖翻了一页又一页,直到一本书全部看完。她才睨了一眼芍药,缓缓问道:“现在可悔?”
闻听此言,她怔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
一直故作坚强的芍药再也绷不住了,埋进虞卿卿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姐姐,我的心好疼啊。”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姐姐在呢。”虞卿卿也难受的跟着掉泪,“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芍药只觉得心好疼好疼,她好难过,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小太监就不要她了。
当处为了和她在一起,他可是连跪了多日的碎瓦片,双腿险些废掉都不曾改变心意。
他明明对她那样好,明明亲口说过是爱她的,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怎么承诺过的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了呢。
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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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替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猫阿狗?
“姐姐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她哭的撕心裂肺,泪水如决堤般。
虞卿卿抚了抚她的背,轻声安慰:“那便不要想了,为这样子的人不值得。”
“他值得,姐姐他值得。”芍药带着哭腔为小太监辩解:“是我先去招惹的他,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我不怪他。”说着又抽泣起来,“我只是…只是太喜欢他了,一时走不出来。”
无论小太监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想去怪罪他。
毕竟当初是自己先去撩拨的他,是她的死缠烂打胡搅蛮缠才让小太监和她在一起的。
如今他的姜姑娘回来了,她本就该把不属于自己的位置给让出来了。
这些她早该料到的。
芍药哭的渐渐没了力气,眼睛肿得像颗桃子,再是流不出半滴眼泪,才缓缓从虞卿卿的怀抱中离开:“姐姐会怪我吗?”
虞卿卿叹了口气:“我不怪你,我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心软,早知今日我当初就应该死死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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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被负心汉给伤害成这副模样,哪里还能忍心再去责怪她。
妹妹打骂不得,那负心汉受些惩罚总是天经地义的吧?
想到这儿,一双凤眸几乎瞬间被怒火填满,似是有了主意。
芍药读懂了她的脸色,吓得赶忙开口求情:“姐姐感情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这没什么的。姐姐万万不可对李十安施罚。”
又觉不妥,继续补充道:“况且眼下他正得圣上重用,李十安做事向来严谨又无犯错。姐姐若是随意处罚了他,恐怕会惹得圣上龙颜大怒得不偿失,还请姐姐三思啊。”
话虽说的漂亮,但不难听出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为负心汉求情。
虞卿卿气不打一处来,咬着银牙说道:“你是本宫的妹妹,他这样待你就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妃,处置个大不敬的阉人合情合理,他岂敢怪罪。”
芍药没了法子,只得上前抱住她的大腿,低声哀求:“求你了姐姐,感情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您别罚他。”
李十安以前的日子实在太苦了,被鞭刑被杖责,身上总是新伤旧伤不断,身份卑微到谁都可以欺辱他打骂他。
如今好不容易才当上掌印太监,日子刚刚开始变好。她深知他的不易,不忍心让他因此再受了牵连。
塔读@ 虞卿卿被她缠的没了脾气,气恼的戳了几下她的额头:“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姐姐这是答应了?”芍药松了一口气。 虞卿卿只得无奈点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是,本宫答应了,快快起来吧。”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啦。”芍药搂住她的脖颈撒娇。又想起什么漫不经心的开口:“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她才刚从宫外回来,什么都没说,虞卿卿竟立马就知道了所有。 虞卿卿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知道无风不起浪,所有的传言并不会空穴来风。” 谣言的背后,不是污蔑就是真相。而她更在意后者,流言四起时就早早派人去宫外查看,这才得知了一切。 “这么说姐姐早就知道了。”芍药微微皱眉,佯装埋怨:“那姐姐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说了你会听吗?”虞卿卿抿了口茶水,眸底露出几分狡黠:“有些东西需得自己亲眼看到,你才会去相信。”筚趣阁 她太了解芍药了,尤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说再多都是浪费口舌,只有让她撞得头破血流或许才能想起回头。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虞卿卿的良苦用心,让芍药感动不已。她的卿卿姐姐总是会铺好所有后路,来护自己周全。 芍药愧疚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以后保证听姐姐的话,再不任性了。” “你做的很对。”虞卿卿抬手拂去她额前碎发:“及时止损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及时止损。”她忽地扯出一抹笑,自嘲道:“幸亏当初娘娘没有同意我的恳求,不然真的赐婚了该要肠子都悔青了。” 明明是在笑,笑容里却藏满了无数苦涩与辛酸。 她想,这大概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不嫁了?”虞卿卿问。 她苦笑:“不嫁了。” “可悔?” “爱过,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