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芍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公子何事?”
成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家王爷…主子的身体你也看见了,他没几日可活了。”
“主子?原来你们认识啊。”刺客之间都这么称呼?芍药不懂这些,但总感觉怪怪的。
成影点头,眉宇间凝重十分:“我自幼便和他一起长大,他虽是我主子,但在我心中早已把他当作是亲弟弟来对待。”
“他自知没几日可活,有些事宁愿憋在心里也不愿说出来。”谈及这些,成影眼角不自觉的染泪,“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见他这副模样实在是心疼啊。”
“我知姑娘聪慧,应能感知到他的心意。也知姑娘心有所属,在下不敢奢求什么……”成影说着双膝跪地,颤声哀求:“我恳请姑娘,看在我家主子昔日宫墙赠药,昨日又冒雨救人的份上,能否留下来陪他一晚,求求姑娘哪怕就一晚……”他伏下身去,将头埋进地里。
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违背凌知风的意愿,也是他头一次跪下求人。
他是暗卫,亦是见不得光的死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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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侍第一条便是,唯命是从。
违律者,死!
为侍二十栽,没想到他还是坏了规矩。
成影没有顾忌那么多,他一心只想帮助王爷了却一桩心事。
待事后,他会主动向王爷请罪,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公子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芍药万万没想到他会有此举动,手足无措的赶紧去拉,她一婢子哪里担得起这个:“我答应,我答应就是了。你快些起来。”
她被成影的忠诚所打动,即使他没有下跪恳求,她也是定会答应的,毕竟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成影闻言赶忙起身,嘴里不停说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他胡乱擦了把眼泪,朝一旁指了指,“委屈姑娘先去这间房里歇着,我这就去告诉主子。”
成影走的飞快,步子都轻快不少。
芍药在身后无奈得喊道:“你轻一些,莫扰了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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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于西山,霞光染红半边天。晚霞逐渐消散,黑夜重新掌管了夜晚。圆月高悬,星空点点,夜色微寒。
“咚咚咚。”
她的房门被人敲响,是成影。
“姑娘,主子在楼下等你。”
“好,我知道了。”还没等芍药反应过来,他身形一闪就没了踪影。
芍药惊的睁大了眼睛,可算是开了眼了。
知道他们都会武功,但像变戏法般,“咻”的一下人就消失不见,亲眼看见还是会被惊讶的程度。
芍药回房添了件衣裳,稍作整理便匆匆下楼赴约。
刚踏入楼梯口,就瞧见凌知风背对着自己,似是早已等候多时。
她扶梯而下,眉眼弯弯略带歉意:“抱歉,稍稍收拾了下,耽搁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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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知风听到身后动静,回首望。
楼梯上的女子一袭白衣罗裙,上绣蝴蝶纹样,三千青丝用流苏簪随意挽起,双眸似水峨眉淡扫,一双朱唇笑语嫣然。
她抬脚入堂,裙角飞扬,像极了落入凡尘又不染尘埃的仙子。
凌知风怔了怔,暗想:小骗子打扮一下好像也没那么丑了。筚趣阁
他抿唇浅笑,眸底的笑意藏不住弥漫开来,眉梢眼角带着久违的喜色:“你来啦。”
话落,就要起身迎她。
芍药见状急忙踱步按住了他:“就别客套了,身体要紧。”
走近了才发现,凌知风不知何时换了身衣服,身上依旧是相似的白色暗纹华服,一头墨发被白玉冠高高竖起,气质清冷淡然,俨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嗯…这才是她熟悉的刺客大哥嘛。
“来。”凌知风拍拍身旁座椅,示意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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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环视周围,整个客栈大堂现下只有他们两人,不知道凌知风要闹哪样,只得听话照做。
待她乖乖坐好,凌知风立马做了个“嘘”的手势。
芍药不得其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
他下巴微扬:“看前面。”
“啊…哦哦…”芍药顺着他的指引看向正前方,那里悬挂着红色帷幔,不知道在遮掩什么。
忽然,
周围烛火灭了几盏,堂内暗了许多。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戏腔,红色帷幔被缓缓拉开,一方戏台凭空出现,台上几人各种扮相,着精美戏服,画几点浓妆,热切开嗓,好不热闹。
戏台左后方几位负责乐器的老先生各司其职,配合得当。
琴声悠悠,琵琶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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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说,那些达官贵人爱看戏呢,这等视听盛宴谁能抵挡的住。
芍药的全部目光被台上的人所吸引,只是她上一次看戏是什么时候,早已记不清了。
五年?十年?
许是在将军府当差时匆匆看过两眼,亦或是阿爹还在时偷偷带她去过梨园?
终究是记不得了。
凌知风的心思不在戏台上,他侧目而视,偷偷看向身旁的姑娘,只见她双眼微红,不知是入了戏还是忆起了从前过往。
他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平静,又不忍看她泪痕挂满脸,只得轻轻的塞了块帕子过去。
许是多年来为奴的警觉,正看得入神的芍药还是察觉到了掌中异样。
她垂首望去,不知何时手里多了块锦罗方帕,柔声轻笑道:“多谢。”
之后两人再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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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台上的戏唱至一半,凌知风才冷不丁的开口:“抱歉。”
芍药不解:“什么?”堂内声音嘈杂她以为是听错了话。
“是成影对吧。”他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戏台:“是他威胁了你还是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凌知风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深知她的脾气秉性,若不是谁对她做了什么,她又怎会突然改了主意,答应他的请求。
“没人威胁我,留下本就是我自愿。”芍药如实回答,她又不是傻的,自然懂得他话里的意思。
“自愿?”凌知风敛眸轻笑出声,笑容里意味不明。他忽地转头,两人视线相撞:“不知姑娘的自愿,是否发自肺腑?”
显然,他还是不信。
许是心底藏起的涟漪,让他不愿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