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什么意思?
闻听此言,芍药心中慌乱难安,故作镇定:“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小太监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他目视前方,对耳边的话语熟视无睹::“姑娘请回吧。”
芍药蹲在他的身前,轻晃了几下衣角:“小太监我们说好的,今日去赏月的,你不能食言。”
“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洁白无瑕的明月:“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你做再多事情也只是徒劳一场。”
她强颜欢笑,小心翼翼的询问:“所以……你又要拒绝我吗?”
“是。”这次他没有再沉默不语,而是拒绝直言。
他承认,以前模棱两可的态度,是因为贪恋在她的身上寻到了姜离的影子。
在他深陷这种美好里时,小全子的话敲醒了他。
姜离只有一个,她终究不是她。
再像也不是她。
她是芍药,是她自己。
他不该利用芍药对自己的喜欢,把她当成别人。
一直沉溺于幻想里,是时候该醒来了。
芍药来到他的身后,嗫嚅着开口:“小太监你真的要这么残忍吗,连一个机会都不愿给我。”
话刚刚出口,她便愣住了。
这话多么的似曾相识,曾经几时林星辰也曾这样对自己说过,他当时的心情也是这般的难过吗……
“除了她,咱家的心里再装不下别人。”提及她,他的嗓音总是这样温柔。
不出所料的拒绝,她在期待什么。
一样的话,一样的拒绝。
只是这次她成为了被拒绝的人。
哑然失笑,风水轮流转,试问苍天饶过谁。
芍药紧攥衣角,嗓音微颤:“可你等不到她了。”
李十安脱口而出:“那便一直等。”
他深知自己身份卑微,不渴求能与她共白头。只愿年迈离宫后,能在她家宅院附近置办个宅子默默守着她便好。
芍药眼底覆上一层水雾,苦涩的张唇:“又是何苦呢,何苦去等一个不可能的人。”
你的姜姑娘死了啊,死在了太子府里,尸首沉入了月霜河底。
你等不到了,永远都等不到了。
李十安回首对上她的视线,反问:“姑娘又是何苦?”
她目光灼灼,眼底泛起涟漪:“因为喜欢,认定了便不会放弃。”
“姑娘的回答,就是我的答案。”看向枯萎的牡丹,万般柔情:“等她我并不觉得苦。”
芍药轻咬下唇,艰难的开口:“我明白了……”福身行礼,压着嗓音低语:“叨扰公公数日,芍药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往后我不会再来打扰公公。”
转身离开时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轻抬细腕拭去泪痕,走的潇洒。
踏出房门,李十安的声音在从屋内传来:“今日一别再无瓜葛,姑娘珍重。”
芍药瞬间破防,死死的捂住嘴巴跑的飞快。生怕不小心哭出声来。
她来到缇画宫外,蹲在墙根呜呜咽咽的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哭累了才抽噎着起身,抓着绳子翻上了宫墙。
站在墙头上气喘吁吁,休息的功夫还不忘抽空哭上几声:“呜呜呜,臭太监。”
啪嗒一声,像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芍药朝着声音来源探去,一个宫女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指着她大喊:“啊啊啊啊~女鬼又来了!!!救命啊!!”
那宫女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被她吓尿裤子的小楠。
芍药急忙解开绳子,跳下墙头带着哭腔解释:“呜呜呜呜~我不是~不是女鬼~”
见女鬼朝自己走来,小楠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吓得都快哭了:“救命啊啊啊啊!你别过来我害怕……”
“你别跑啊,我真不是鬼。”越追小楠跑的越快,芍药在后面没了辙。
小楠跑回了房间,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再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被她这么一喊,缇画宫里陆陆续续亮起了灯盏。芍药怕被别人发现,只好匆匆把东西归回原位,悄眯眯的回了卧房。
进了房间忍不住的抱怨:“哪里像鬼了,我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个时辰,简直美死人了好嘛。”m.cascoo.net
拿起铜镜准备好好欣赏一番自己的美貌,只见铜镜里的人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妆容花了一脸。
她受到惊吓般猛地把铜镜扣在桌子上,捂住砰砰乱跳的胸口:“哪儿来的女鬼长得这么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