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见太子殿下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对劲,以为计划又失败了,她苦着一张脸走到虞卿卿的床前,垂头丧气的开口:
“姐姐你说吧,下个计划是什么,我还要再饿上几顿。”
“下个计划啊……就是在这里等着殿下把姜辛送过来。”
虞卿卿掀开被褥穿鞋下床,走到水盆前洗掉了脸上厚厚的水粉,原本苍白的脸庞瞬间有了血色。m.cascoo.net
芍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姐姐的意思是咱们成功了?”
虞卿卿用帕子擦拭着脸颊上的水珠,朝她点头:
“是了。”
芍药听闻大喜,这么说是太子殿下同意了,她终于不用再饿肚子了!
一群丫鬟带着各种工具来到她们面前,福身行礼:
“参见虞良娣,殿下让我等前来打扫。”
虞卿卿坐在梳妆台前没有讲话,只是朝她们挥了挥手。
丫鬟们不敢多言,分工明确各自忙活了起来。不得不说太子府的下人做事很是麻利,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便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看不见一丁点的脏污。
芍药本就嘴甜又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几个月下来早与太子府的丫鬟打成一片。在府中人缘还算不错,她站在门口眉眼弯弯:
“各位姐姐辛苦了。”
一位领头年龄较长的丫鬟笑了笑说道:
“哪里的话,本就是我们这些下人应该做的。”
她朝着房内看了一眼,低声开口:
“听说姜辛那什么殿下被关起来了,是真的吗?”
芍药轻轻点头,那日姜辛被抓去地牢时咒骂声极大,加上虞卿卿又闹了几日的绝食,这事本就瞒不住。
她们见芍药点头,确定了此事的真实性。随即开心的表情挂满了脸颊。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低声议论起来:
“让她总是跟咱们摆脸色,这下好了报应来了吧。”
“她就仗着是虞良娣的陪嫁,自己什么都不做,天天使唤咱们。哪里一个不称心就张口大骂,咱们府中这些下人谁没被她骂过。”
“芍药也是虞良娣的陪嫁呀,也没见得想她那样蛮横。”
“就是就是。”
她们的声音越说越大,领头的丫鬟赶紧出声制止:
“好了好了,咱们快些走吧,别扰了虞良娣休息。”
“芍药,我们走了啊。”
芍药勉强朝她们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
虞卿卿拿起一支珠钗插在发髻上,叹息一声语气平缓:
“听到了吧,姜辛一直就不是一个好人,你呀就是心思太单纯了。”
芍药走到她的身后,纤细手指从首饰盒里捏起一支发簪,戴在她的发间缓缓开口:
“以后我只信姐姐。”
芍药曾经以为姜辛只是嘴巴毒了些,以后总会改好的。
经历了这些事情她才知道,姜辛不单单是嘴巴毒说话难听的问题,而是整个人都有问题……
不一会儿,李管家领着一队下人端来了饭菜,摆了满满一桌。菜色也比较符合虞卿卿的胃口,多数都是清淡的口味。
虞卿卿挪步坐在桌前,芍药自然是站在一旁伺候着给她布菜。
李管家上完菜完全没有走的意思,满桌子的饭菜只能看不能吃,芍药那叫一个煎熬啊,嘴里的口水咽了不知多少次,肚子咕咕叫了好几声。
虞卿卿自然知道她这会儿饿的不轻,抬眼看向李文斌:
“李管家迟迟不走是想坐下来一起吃?”
李文斌躬身行礼:“回虞良娣的话,殿下吩咐让老奴亲眼看着您用膳。”
虞卿卿垂下眼眸,喝了口鸡汤缓缓开口:
“我用膳的时候素来不喜有旁人在,李管家可听明白了?”
“回去告诉殿下,我既然答应了他就会好好吃饭,希望他也不要食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文斌若是再不识趣离开恐怕也说不过去:
“虞良娣慢用,老奴告辞。”
芍药见李管家带人走远了,才敢拿着筷子坐下埋头大吃。
虞卿卿看她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打趣的说道:
“要不要再来点马蹄糕?”
芍药连连摆手,啃了一大口鸡腿满嘴油光:
“不要不要,估计我今年都不会再想吃马蹄糕了。”
翌日傍晚
虞卿卿和芍药刚刚用过晚膳,凌沉风便安排了紫衣侍卫带人过来:
“属下见过虞良娣,姜辛已带到,就在门外。”
虞卿卿听闻与芍药对望一眼,对侍卫说道:
“府中丫鬟下人全都喊来吧。”
侍卫虽不知她为何意,还是开口答应: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芍药搀着虞卿卿起身,走到门外。一眼便看到浑身是血的姜辛瘫软无力的趴在院子的地上,身侧有两名侍卫在看守。
虞卿卿步子款款走到她的跟前,姜辛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双素白绣花鞋,她缓缓抬起头颅,眼神充满怨恨。
芍药望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姜辛,心中始终多少是有点难过的,她的声音有些悲伤: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辛强忍疼痛努力撑着身子坐起,看着芍药难过的模样冷笑出声:
“呵,楚芍药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真是让人作呕。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虞卿卿听到她这么说,眉头紧皱在一起厉声说道:
“到这个时候还不知悔改,真是不可理喻。”
姜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昂头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不知悔改。她楚芍药一次一次的陷我于不顾,到头来竟还成我的错了。”
听闻此言虞卿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甩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当初若不是芍药拿命救了你,现在的你还不知是在哪家青楼里接客卖身呢,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现在还来反咬一口。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姜辛怎么说芍药根本没有在意,但看见虞卿卿这么为自己打报不平,心中一暖:
“姐姐不必置气,身子要紧。”
虞卿卿的那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气,姜辛的吐了口嘴里的血水,恶狠狠的看向芍药:
“我今日落得这个下场全是拜她所赐,早知如此我宁愿被卖去青楼当个妓女,也不愿当初被她所救!”
虞卿卿凤眼微眯,眼底闪过一抹阴戾,她忽然弯下腰轻声张唇:
“殿下曾经问我要不要杀了你……”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说的是留你一条生路,现在……我后悔了。”
虞卿卿的话语一字一句全部落在了姜辛的耳里,这些话仿佛晴天霹雳把她劈的一时恍惚,姜辛从进了地牢起就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她一直认为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的,她一下子呆坐在地上再无言语。
虞卿卿站直了身子,看向身侧的芍药勾唇浅笑柔声说道:
“你说过的我怎样处置她都会支持我,可还当真?”
芍药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当真,这本就是姐姐的家事,姐姐怎么处置都是应该的。”
见府中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虞卿卿目光凌厉扫了一眼四周:
“今儿把大家叫来,是想让你们都好好瞧瞧。长长记性以后好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这位叫姜辛的丫鬟,大家应该都知道吧。她平时仗着是本妃的陪嫁丫鬟,在府中作威作福。本妃想着这都是小事儿,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就算过去了。”
“谁知她胆大包天,前几日竟妄想勾搭殿下,本妃以前只是不想与你计较,你倒真当本妃眼睛瞎了!”
虞卿卿说着用手指捏住姜辛的下巴,唇畔勾出一抹遥不可及的飘忽:
“下辈子可要牢牢记住了,家雀终究是家雀,就算是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她拿出帕子嫌弃的擦了擦手,扶上芍药的臂弯,转过身子绛唇微启:
“把她拖下去打死,扔到后山去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