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房间在门口一侧站好,将花生塞到姜辛的手中:
“我拿了好多,你快尝尝这花生可好吃了。”
姜辛只看了一眼便十分嫌弃的把花生还了回去。
芍药以为她不喜欢,紧接着从衣袖里又掏出几颗红枣,朝她面前伸了伸:
“枣子你喜欢吃吗,很甜的哦。”
姜辛看都没看直接把她的手推开,冷冷说了一句:
“不喜欢。”
芍药不但没有生气,又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瓜子,笑盈盈的开口:m.cascoo.net
“当当当,没想到吧,我还有瓜子!要不要来点尝尝。”
见她绷着一张脸没有接过的意思,继续说道:
“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你不饿吗?多少先吃点垫垫肚子。”
看到芍药站在那里嘴巴一直没闲着,姜辛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轻哼一声:
“从你踏进太子府起就不再是将军府的楚小姐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站没个站样,被太子殿下看见有你的好果子吃。”
芍药听后不以为然,将一颗红枣抛高扔进嘴巴里,嚼了几下努努嘴说道:
“一口一个太子殿下,你总是拿太子殿下吓唬我。”
话音刚落,姜辛就远远的瞧见走廊尽头闪出一个身影,等那人走的近些她才看清楚模样,来的人正是太子凌沉风。
她心中一惊急忙站好,还不忘用胳膊杵了芍药一把。
此时的芍药正欣赏着手心里几颗圆润的大红枣,正在纠结先吃哪一个好,猝不及防的被她杵了那么一下,手里的红枣全部掉在地上。
“啊,我的枣子。你这么用力的碰我做什么呀。”
芍药埋怨了两句,赶紧弯腰去捡。嘴里嘟囔个不停:
“给你吃你不吃,还不让我吃。臭姜辛,也不来帮我捡。”
她一边嘟囔一边追着地上滚着跑的红枣,当她捡起最后一颗枣子时,眼前出现了一双玄色金边长靴,她以为是府上的小厮从这里经过,还小声嘀咕了一句:
“太子府真的好有钱啊,下人都穿这么好的靴子。”
芍药说罢将几颗枣子放在身上擦了擦,抬手全部丢进了嘴里。
她站直身子后一张俊美的脸庞闯入眼帘,那哪里是太子府的下人。她惊的瞪大了双眼,随即反应过来跪在地上行礼,嘴里含着枣子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唔…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被眼前这个小丫鬟冒犯到的凌沉风,剑眉蹙起声音显然有些不悦:
“你抬起头来,给孤瞧瞧。”
他倒要看看是府中哪个丫鬟敢在当值的时候这么放肆。
跪在地上的芍药表示好怕怕,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打死都不去捡那颗枣了。
芍药眼睛一闭咬紧牙关,不就是抬个头嘛!又不是掉脑袋有什么好怕的。
她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看向凌沉风,清秀可人的脸蛋上没有一丝慌张,表面上看起来淡定的一批,实际上垂在下面的两只手都快把衣角抓烂了。
凌沉风目光凌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在她的脸上找不出任何惧意,两侧的脸颊塞的鼓鼓囊囊有些滑稽。
他眯着眼眸饶有兴致的审视了芍药片刻,甩起衣袖将手背在身后躬身道:
“看你眼生的很,将军府来的?”
芍药想要开口说话,怎奈嘴里塞了太多枣子不好言语,只好朝他点点头。
“早就听闻岳丈大人对待下人要严格十分,今日一见才发现并非如此啊。”凌沉风说完嘴角还勾起一抹讥笑。
芍药想起虞城南平日里严肃的模样,对凌沉风的话表示大大的赞同。
不过听凌沉风这话的意思,虞城南在他心里的形象因她而改观了呗。
不成不成,虞伯伯高大威猛又严律的形象不能因为她而破灭,她可不能刚进太子府第一天就把虞伯伯的名声毁了。
芍药快速嚼完了嘴里的红枣,悄悄扭头将枣核吐在了手里。一时不知该扔哪儿,只好将攥有枣核的手背在身后。
壮起胆子反驳,试图挽回替虞城南在他心中的形象:
“太子殿下说的对,虞伯伯确实对下人很是严格。只是再严格也难免会有一两个不好管教的漏网之鱼嘛。”
凌沉风把她那些小动作尽数看在眼里,没有拆穿。开口反问:
“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不好管教的漏网之鱼了?”
芍药毫不犹豫连连点头:
“太子殿下猜的不错,我就是太过于顽劣不好管教,虞伯伯实在没了办法,这才把我送来给卿卿姐姐做陪嫁。”
凌沉风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下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愈发觉得眼前这个小丫鬟有意思了。
她一口一个虞伯伯,一口一个卿卿姐姐。看样子是跟将军府关系匪浅了,只是不知为何她会沦落到做陪嫁丫鬟的地步。
凌沉风想起她刚才的鲁莽无礼,立马就想的通了,或许她真是如所说那般,生性太过顽劣被虞老将军打发来了太子府。
这丫鬟是将军府来的,还不知是什么身份,今儿又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也没打算再做追究。
凌沉风忽然站直了身子,眼睛目视前方不再看她,声音沉稳:
“起来吧,孤今日大婚心里愉悦,便不处罚你了。”
芍药长舒了一口气急忙跪拜谢恩:
“奴婢多谢太子殿下。”
她起身迈着小碎步回到房门一侧乖乖站好,凌沉风就要推门就去的时候,侧头朝她轻声说道:
“手里的枣核扔了吧,怪脏的。”
哎?自己那么小心,就被他这么一下子发现了?
凌沉风看她窘迫的模样,抿嘴笑了一声便迈进了卧房,不等芍药反应“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姜辛扯了扯她的衣袖,说话声音极其的小:
“走吧,去找人问问咱们住哪儿。”
芍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烛火通明的房间,低声回答:
“再等等吧,万一卿卿姐姐找我怎么办。”
“太子殿下都进去了,她能有什么事。”
姜辛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拽走,脸上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人家洞房花烛夜你在这凑什么热闹,还是说你想偷听?”
听她这么一说芍药有些摸不清头脑,疑惑开口:
“他们休息有什么好偷听的,难不成去听太子殿下睡觉打不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