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我知道女子容貌的重要,所以我不会让你嫁不出去的,卿卿姐姐说了这个药粉用了定不会留疤。”
姜辛瞪着两个眼睛没好气的质问:“合着你刚才是去找虞小姐讨药粉去了?”
“对呀,你说的让我帮你不是。”芍药点头回答有些不解。姜辛这是怎么了,我帮她找来了药粉,为何她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没去找虞小姐说点别的?”姜辛不甘心的问道。
芍药歪着脑袋细想刚才与虞卿卿的对话内容,好像除了药粉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随后朝她摇了摇头。
姜辛看她摇着脑袋没有说话,不知道在心里骂了芍药多少遍。
一天天的就知道装傻充楞,她是前来告状的意图还要多明显,她就不信楚芍药一点都没看出来。说到底就是不敢去得罪将军府的大小姐呗。
那她岂不是白白哭到了现在,姜辛气不打一处来,藏在衣袖里的手狠狠地将帕子揉搓成一团。忍着愤意咬着后槽牙说道:
“奴婢谢过小姐的好意了。”
芍药走到她的面前,望着姜辛额头的伤口,一脸关切的张口:
“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来我先帮你擦上药。”
姜辛见挑拨失败,一刻都不想再这里多呆。一把抓起桌上的药瓶猛然起身,屈膝行礼表面依然恭敬:
“不必劳烦小姐了,马上天都要亮了,小姐早点休息,奴婢自己回去上药就可。”
芍药多热心肠的人,那怎么能依着她。硬是把姜辛按回去坐好,将药瓶抢了过来不放心的说道:
“这药粉涂抹起来步骤繁琐,我先给你擦涂演示一遍,日后你也好给自己上药。”
姜辛此时虽是窝了一肚子火气,但脸上的容貌她还是很在意的,听闻芍药这么一说也不无道理,只得老老实实坐着等她上药。
芍药见她乖巧不少,这才拿起药瓶准备给姜辛上药。
她望着手中两个一模一样的药瓶观察半天,始终分辨不出应该先用哪一个。
都怪方才姜辛性急非要拿着回房,这下好了两人争来抢去半天,药瓶打乱了顺序,她也分不出来了。
姜辛看她一脸愁容迟迟没有动作,等的没了耐心,斜着眼睛讥笑,语气中带着嘲讽:
“怎么?这药粉怎么用难道小姐记不起来了?”
芍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实在没有分辨出来,随意拿起其中一瓶小声呢喃:
“反正功效应该都是差不多的,谁在前谁在后差别应该不大。最终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拿定主意芍药将药瓶打开,仔细的撒在她的伤口上,边洒还给姜辛讲解:
“这个药粉要敷在伤口上一炷香的时间再去清洗掉。”涂抹均匀后把药瓶递给了她,补充道:“这两个药瓶一样,你用的时候可不要搞混淆了哈。”
一炷香的时间太长,姜辛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见芍药假惺惺的嘴脸,抬手捏住另一个药瓶,望着她问:
“清洗掉后,这瓶药粉怎么用?”
芍药早在来的时候把用法背的滚瓜烂熟,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瓶药粉直接涂在伤口处就好,下次换药的时候再洗去。”
“一炷香时间太久,药粉的用法我已经记住了,奴婢就不在这耽搁小姐休息了。”
姜辛说罢行礼,握着药瓶就大步走了出去,这个房间和房间里的人她真的厌恶至极,一刻都不想再看见。
时辰确实不早了,芍药没有再做阻拦,望着桌子上的东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拿起来就追了出去,把东西往姜辛手里一塞:
“你的花灯忘记拿啦。”
姜辛看了眼花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张口道了声谢,转身就离开了丝毫不给芍药再开口的机会。
芍药看她走的急切小声嘟囔:我话还没说完呢,走的这样急做什么。
芍药只好扯着嗓子在她身后大喊:
“切记药粉一日要多涂个几次才有效果,别忘了啊。”
再三确认姜辛听到了,她才放心的回去卧房,疲惫的打着哈欠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姜辛回到房间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把房内东西乱砸一通,最后她把目光落在那盏月季花灯上。
只见她目光锐利眼底愤意更浓,抬起脚就狠狠地踩了下去,直到把花灯踩的稀巴烂没了力气才停住了动作,瘫坐在椅子上。
约摸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她踮着脚越过地上的狼藉一片,去水盆那里洗了把脸。捡起地上的被殃及的药瓶,走到梳妆台前。筚趣阁
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扶了下额头淤青的伤口,将药瓶打开洒了上去。
药粉刚接触到伤痕,姜辛就感到一阵痛感猝不及防的袭来,没防备的惨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
那声惨叫虞卿卿在房内听的真切,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反而嘴角微扬愉快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中精光一沉,朱唇轻启略略沉吟:
“这次只是吃些苦头,下次可就那么简单了。”
说完起身吹息了蜡烛,对房外的哀嚎声充耳不闻,呼呼睡去。
芍药平常睡觉就很沉,今日爬高上低又扛了梯子累的不轻睡得更是深沉。房外的动静是一点都没有听见。
姜辛哪里知道药粉被虞卿卿做了手脚,还以为这治疗伤口的药粉用上就是这般的疼痛。
伤口的痛感不时的袭来,哀嚎声在房里此起彼伏不断。
过了许久外面天已大亮,姜辛发丝凌乱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瘫软倒在了地上。
倒在了她房间内的那片狼藉里,她目光呆滞空洞的望着前方。
等力气恢复了一些,她扒着桌沿颤抖着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侧目看了一眼地上那盏破旧不堪的花灯,呆滞的眼神瞬间被仇恨充满,拿着茶杯的手骤然收紧,恶狠狠地说道:
“我今日受到的所有委屈和痛苦,来日一定让你们加倍偿还!!!尤其是你楚芍药!”
说完用尽全力将茶杯砸向那盏支离破碎的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