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出月子没多久,又开始去学堂教课了。
她每天都会把袁滚滚带在身边自己照料。
反正都只上半天的课,也不耽误她照看孩子。
袁母也会抽出空来去割兔子草。
虽然土地集体化了,上面对他们村来说也没那么严格。
只要他们村能够按时把每年的公粮交够,那就烧高香了。
才不会去多管其他的。
老林村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土地,能种出多少庄稼,大家心里也有一杆秤。
总不能粮食都交了公粮,他们却要被饿死吧。
所以更加不会干涉他们村里的任何决定。
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就行。
至于限制养家禽什么的,对其他村来说肯定要管。
对老林村来说,那就随便。
村长更精明,上面都不管,他更巴不得自己村能吃饱穿暖,有余粮。
对于汉子们相约着进山打猎,他还很支持。
除了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就是让那些不能上山打猎的人,用以物换物的方法来交换。
这样对大家来说都比较公平。
也会减少很多红眼病的滋生。
很快又迎来了一波春收春种。
大家都很高兴。
家里早已经没有粮食了。只能吃一些红薯,土豆垫肚子。
希望这一次交了公粮后,还能多余一些粮食,好吃口饱饭。
由于土地比较少,村长都招呼年轻力壮的汉子们上山干活。
有些力气大的妇人,想挣工分也可以去。
不过地里就只有那么一点活,
没几天就做完了。
为了不让大家饿肚子,村长还是鼓励大家多养副业。
像小小,和范铁生他们那样。
养兔子最好,兔子又不吃粮食。
满山遍野都是草,割了一茬又一茬的,根本就不会缺它们吃的。
兔子养肥了,不但可以吃肉。
那些皮毛处理好后,还能缝成衣服过冬。
有的人家就是不愿意,说太麻烦。
谁不知道袁石头和范铁生都是打猎的好手。
两人也是拼命三郎。
一有空就往山上跑。
就是出来做工,都背着背篓拿着镰刀。
回去时顺便就割了一背篓草回去养兔子。
试问谁能做到他们那样的?
人家不仅力气大,手脚也特别的快。
哪里有新鲜的嫩草,比谁都清楚。
他们呢,家里都是些熊孩子,在外面做工的时候,来跟前晃。
在家里更是缠着你,整天都喊肚子饿。
能不饿吗?吃一点东西在肚子里,就到处跑,没一会儿就把肚里那点儿食儿给消耗光了。
那像人家袁平安。
上午上课,下午就是割草喂兔子,抓虫子喂鸡。
才不会跟他们一样,整天像野猴子似的满山窜。
其实他们口头的袁平安也没他们想的那么好。
这孩子打着割草的名义,跟着小朋友们还不是一样满山的跑。
什么追兔子,撵野鸡这些经常就会出现发生。
有时候回去,裤子上都是被刮破的口子。
袁母心疼他,从来舍不得打骂他。
小小就更不会了。
她觉得像这么大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
最起码他还知道玩的同时,割一背草回来,这就很好了。
再说,男孩子嘛。
调皮些,那也是正常的。
尤其是生活在这深山老林里的孩子,更要能跑能跳才行。
山上经常会有野兽出没,没有一身奔跑的本事,万一遇到野兽咋办?
所以她不但不会管,反而还会鼓励他。
教他一些小常识。
比如如何查看野兽留下的痕迹,从而确定那是什么野兽?
还有设置小陷阱之类的。
反正她觉得利于在野外生存的,她都会教一些。
还想着等袁滚滚大些,他就把袁平安带到森林里面去历练历练。
男孩子嘛,就要糙着养。
可别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碰,养得个娘们儿唧唧的,那才叫闹心。
反正小小觉得爱玩爱闹爱折腾的孩子,就是聪明的。
长大了也肯定有出息。
那些老老实实,啥事儿都听父母的。
长大了肯定没主见 。
想想啥事儿都要问别人的意见,那人生还有什么活头?
新世纪的她,小时候就是这样的。
村里很多人都笑骂她是窜天猴。
整天就跟个孩子王似的。
一上山屁股后面就跟着一群孩子。
虽然他们这样说,但是孩子们出了啥事儿,从来不会来找他麻烦。
这变相的就是同意了她的举动。
所以才不会去说平安呢。
不但不说,还让林叔给她找了两个铁环。
教平安滚铁环,抽陀螺。
这可是他们那么大的男孩子最喜欢干的事情了。
对于袁平安来说,小小是他的姨姨,是他的舅娘,也是他的阿娘。
从来就不会对她有一丁点儿的隔阂。
相反还特别的粘着她。
袁石头就更不会有啥说的了。
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他的话,对平安也是有求必应。
虽然袁平安无父无母,但他却是真真实实的享受到了父爱和母爱。
所以他才会这么开心,这么快乐的活着。
他也知道他阿娘生他的时候不在了。
他阿爹是谁,没人知道。
但这并不妨碍他开心的活着。
只要家里人对他好,不嫌弃他就行。
今年的麦子总产量比起以往,相对来说还是有小幅度的增产。
不过那也只是一点点。
除够交公粮的和种子之外,也没剩多少。
这样的收成对那些有粮的人来说,倒不觉得怎么样。
对一些没有粮食只巴望着麦子这一季的人来说,那可真的就太失望了。
有些人缘好的,会去别的家借点,或者买点。
那些人缘不好的就只有干瞪眼。
但是这年月,哪家会有多余的粮食借给你,或者卖给你。
够自家吃的就不错了。
虽然红薯,土豆是够吃的。
但也不能老吃这两样啊。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云小小一家。
他们家去年可是买了几千斤粮食的。
要是能从她家里借点出来,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便有人上门来了。
袁母看着上门来苦哈哈想借粮食的几个妇人,叹了一口气。
“我要说我家没有,你们肯定不信。
我要说我家有吧,又拿不出多少粮食来。
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我家地窖看看,你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