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林承瑞就从城外调人进城,趁着大家都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让齐斐调了不少城外的兵进城。
这些人可不是禁卫军好面子好说话,家就在城里,害怕受到报复而手下留情的人,个个都是刀头舔血过来的,凶神恶煞的,才不会怕这些手里没军权的废物点心呢。
所有的士兵都被分成了七个小队,然后分头去了七家不同的人家家里围住,其他人家还好,只有两家被人围住的时候让人引起了怀疑,一家是冷妃的娘家,另一个则是单家,跟冷家有姻亲关系。
冷家还好,好歹是书香门第,单家就只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里种了一堆的竹子,几间房间,除了嫁女的时候,院墙翻修过外,其他的都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压根就没有什么地方能藏金银珠宝的地方。
“陛下,这是不是。。。”弄错了。。。
“切,把竹子拔了,下面的土挖开。”
“是。”
虽然觉得林承瑞的话说得有些奇怪啊,但是为了自己的军饷,大家伙还是努力的挖着。
“刚才听外面的街坊说这单夫子素日里两袖清风,衣食朴素,为人和善,最多也就是在家里对着竹林喝喝茶吧,能有什么东西贪污啊?”
“不知道,哎呀,反正是给咱们发军饷,挖吧。”
所有人都觉得是林承瑞在没事找事,没茬找茬,但是等到第一箱子金元宝挖出来的时候,大家纷纷闭嘴,加紧干活。
周围围观的街坊邻居也从一开始替单夫子喊冤到七嘴八舌的数箱子、瞎猜测。
真的是好家伙啊!
素日里衣服都是洗的快打补丁了才换一件便宜料子做的新衣服的单伟单夫子,私下里竟然私吞了这么多的金银财宝。
竹林铲平后,从地下挖出来的足足有一百多口箱子,打开一看全是金、银元宝,上好的古董字画,珍贵的瓷器,从早上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一直清点到下午点灯的时候,只单伟这一家,就足足清出来数百万两金子的东西。
是的,是金子。
一开始大家伙还纳闷,为什么这些箱子这么沉啊,等到东西完全清理出来以后,箱子依旧比普通的箱子重上不少,林承瑞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则小故事,就让人将箱子拆开。
不拆不知道,合着所有的箱子都是用金子做的,只是外面又包了一层铁桦木,真真是好算计。
“走吧,去看看另一位 ‘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也不改其乐 ’ 的冷祭酒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小小的国子监夫子就已经贪污了这么多的东西了,冷祭酒身为皇子外家,怎么可能干净得了。
单家的东西都清点完了,冷家的东西还没有挖完呢。
真是前朝好亲家,两家的作风特别的相似。
只是冷家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也不老少,所以看着跟埋在地里的差不多,尤其是冷家老夫人的私库,真是堪比当初往自己私库划拉东西的史王婆媳俩,只是冷家的公库也是满满登登的,跑不了马。
“陛下,只怕冷家的东西清点还需要些时间。”
“其他的那些人家呢?”
“原本已经清点完毕,搬进国库了,只是其他五位大人听说了单家的事以后,正带着人在那五家挖地抽湖水呢。”
“嗯,今晚大家都辛苦一些,好好清点,莫要中饱私囊,毕竟不义之财最后还要吐出来的。
送交国库和被人抄家,朕觉得人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林承瑞的话不大不小的让在他周围的人听的一清二楚,大家这才骤然反应过来。
是啊。
其他家就算了,这单家和冷家的事,皇帝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监视上这几户人家了???
嘶,恐怖如斯,这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能做到的吗?
大臣都不是傻子,一时间都想到了这个可能,看向林承瑞的目光都变了。
不过大家没有怀疑他早有犯心,只当他是为了孙芥才听命行事的,毕竟林承瑞在大家的心中,对孙芥的忠心简直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啊!
但是,他都听命监视了这几家,还是监视了。。。所有人?!
完了完了,自己的私房钱不会也要充公吧。
林承瑞看着底下人各种神色难测的人没有理会,转身带着人回家睡觉去了。
忙活了一日,连口热乎饭都没有吃上,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心疼啊。
等到回林府的时候,在门口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黎姜。
“皇上。”
“你是。。。黎姜?”
林承瑞看着浑身脏污的人,满脸的惊喜,黎姜则是抬头张了张嘴,什么音节都没有发出来就直接闭上了眼睛。
“黎姜?”
“皇上,他晕过去了。”
林承瑞听说了以后,便让人将他送回了黎家小院里,好好养伤。
自从回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黎姜,林承瑞还以为他是殉主了,没想到他还能回来,这倒是让人难以想象的。
府内。
孟嫣然已经睡下了,双生胎让她这一次有孕极度疲倦,还在身体健康又让林承瑞小心保养了好几年,年纪轻轻的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太医也说只要每日走上半个时辰,保管生产当日母子三人平安顺遂。
听到这话,孟夫人算是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自己女儿这个犟种没事就好。
安安则是百无聊赖的听着母女俩说着孩子小巴拉巴拉的,实在是无聊,虽然他也很期待弟妹,但是念叨了一天了,他的耳朵真的有点累了。
看出安安怏怏不乐的样子,孟嫣然觉得儿子可能还是在意自己的,就坐到安安的身旁,开始跟他聊起南下那些日子里都做了什么,安安挑着能告诉母亲的一一都说了,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他说的每一样事里,母亲都能加上一句 ‘ 等弟弟妹妹出来,安安你这个当哥哥的也带着他们去玩 ’ ,真的要听吐了。
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晚上的时候,安安反而睡不着了,一直等到林承瑞回来,才一脸委屈的跟他告状,说他才离家没多久,母亲就不待见他了。
“这件事是母亲的不是,明日爹爹说给你母亲听,让她也多顾及一下安安,好吗?”
“。。。”
回答他的是安安的深长的呼吸声,林承瑞只好一手抱着他,一手略微用了些东西,然后抱着儿子在前院里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