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瑞从皇宫回府中毒病危的消息不胫而走,太后以为是皇帝想要借着孙知儒的手鸩杀林承瑞,气得将皇帝叫到自己的跟前痛骂了一顿。
“时晏究竟做了什么,你这些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前些年不待见他,他不进宫也把差事做好了,哀家想,便是委屈了他些,至少明面上他还是忠心于你的,你们又是自小的情分,换做他人,只怕顷刻间就生了背叛的心思;
你便是再想杀了他,也该等一等,找到错处,如今明晃晃的,他从皇宫里离开,回府就中毒病危了,你让天下人如何想你这个皇帝?”
太后真的无语了,抛开林承瑞对她的救命之恩不说,便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孙芥也不该如此心急,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天下人都要耻笑皇室无德。
孙芥也是满心的委屈,西北战事刚起,自己正犯愁呢,哪能把自己的臂膀给砍断了呢。
“母后,前儿西北叛乱的折子刚送来,朕还指望着时晏替朕出面筹集军饷呢,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用鸩毒?
朕是忌惮他为太子外家,身在吏部,手握实权,又长袖善舞,可朕当初也是因为他这样,所以才能稳稳的坐在太子的位子上,靠他们这些人,躲过了不少陷害;
可是,母后,朕不是太子了,朕是皇帝,是天子!
朝政的事考虑的要更加全面,朕不会再肆意妄为了。
母后不要总是因为受过林承瑞的恩惠,就总是认为朕对他有敌意,朕不是闹别扭的小孩子了。
太后身体不适,还是在寝宫慢慢修养吧,前朝的事就不劳母后操心了。”
孙芥对于太后的态度十分不满意,不论太后说什么,他总是觉得太后偏袒林承瑞,一气之下干脆拂袖而去,也不管身后的嘈杂,直接气冲冲的回到了临敬殿里。
“黎姜,你带着太医院院首去一趟文忠侯府,看看林承瑞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是,奴才这就去。”
文忠侯府前院里奴仆进进出出,虽然慌却不乱,林鑫和林森各自带着人在府里守着,哥俩一个看着下人们不出错,一个守着各处门户不让人在这个时候闹事;
就连年事已高、早就退休的老管家林忠夫妻俩都出来坐镇,生怕有其他府里的钉子在这个时候出来闹事;
孟嫣然在房间里陪着林承瑞,安安被陆嬷嬷抱着,许是父子连心的缘故,林承瑞没回府之前,安安就在后院里大哭不止,口里嚷嚷着要爹爹,谁哄都不好使;
开始孟嫣然还担心林承瑞如今的模样会吓到安安,想要将他让陆嬷嬷抱着等候在后院里,奈何这个小人精趁着陆嬷嬷给他拿点心的功夫,一口气愣是从后院里跑到前院,连鞋子都丢了一只,众人这才追上;
没办法,陆嬷嬷只好抱着他去了林承瑞的房间里,这小子看着脸已经黑了的爹爹,虽然害怕到眼泪不停的流下来,但是依旧不肯哭出声,房间里的人见了,无不为之动容。
林承瑞给自己下的毒虽然凶却不险,尤其是他进宫之前,特地嘱咐过孟嫣然,千万不要被吓到,他其实无事;
孟嫣然虽然心里有个虚底,但看到丈夫回来的时候七窍流血,还是吓得心里一紧,随后强压镇定开始指挥。
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个个都是面色凝重,孟嫣然纵使在屏风后面都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压力,全身血液发凉的同时,孟嫣然死死地掐着手心,用疼痛来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不论林承瑞如今的中毒状态是真是假,她都不能倒下,否则家里就真的要倒了。
直到黎姜带着现任太医院院首含含糊糊的离开后,孟嫣然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脸色发黑的林承瑞大哭了一场,哭自己的丈夫命苦,哭朝廷心狠,哭自己和孩子日后的艰难,直到哭累了才昏昏沉沉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半夜里,孟嫣然感觉有人在拉自己起身,吓得一激灵,睁开眼睛一看,这才发现林承瑞已经醒了,赶紧掐了自己一下。
“嘶——夫君,我不是在做梦吧?”
一语未了,热泪又是滚滚而下,看得林承瑞既无奈又好笑,将人轻轻的放到床上,拉着对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
“你摸摸看,心还跳不跳了?
为夫离开的时候,生怕吓到你,巴巴的嘱咐了一通,结果你方才哭的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去了。。。”
“不许胡说,我就是没有想到,连太医都看不出来你究竟中了什么毒?还以为是人家真的得手了,人家吓得差点随你去了,你还有脸笑;
安安那小子的眼泪从下午你走了以后就没有停过,你这个当爹的,一点都不心疼儿子;
我看你脸还是黑的,可是毒还没有排出来?
需要什么药材,我出面让人拿来。”
孟嫣然看着林承瑞脸上还是黑的,有些着急,生怕他下一秒再晕过去,林承瑞则是摆了摆手,示意孟嫣然躺一会儿,他则是去抱起睡在榻上哼哼唧唧的安安,开始摇晃了起来。
果然,安安感受到往日的舒适,不一会儿就睡熟了,小脸也没有方才那般皱成一团了。
“我下的毒不碍事,只是轻易不能解开,西北又发战事了,我若是不趁机躲开,只怕又要被狠狠的讹一笔,如今能躲开自然要躲开;
你今日的事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英亲王府的两位老人家也算是长辈,之后我无法出面,你该送的东西不要少,毕竟当初老王爷和老王妃对咱们一家都不错,孙知雅已经为了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日后不近不远的就好,毕竟人家是皇亲国戚,皇帝正看我不顺眼呢,此刻还不能将他们得罪的太狠了。”
林承瑞抱着安安在屋子里来回走,直到安安开始想要翻身的时候,林承瑞趁机将人放到了孟嫣然的里侧,让他自己继续睡。
孟嫣然听了林承瑞的话,久久不应声,林承瑞以为她睡着了,谁知道低头一看,她竟然满脸纠结,见林承瑞盯着自己,才小声的将二老已经去了的消息说了出来。
“原本我是想要派人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去的人看着英亲王府的丧仪正在更换祭牌,从王妃和郡主,变成了王爷、王妃和郡主。
其中内情咱们府上的下人打探不到,也不敢再多问,便急匆匆的回来报给我。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安排准备后日去吊唁的事了。”
(原本以为自己中招了,结果去医院一看就是普通的感冒,这家伙,搞得我发烧咳嗽就算了,嗓子疼得喝水都困难,还以为自己是咋滴了呢,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结果就是一个普通的重感冒。
等我好了一定要库库炫,安慰一下我最近担惊受怕、夜不能寐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