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一结束,昌宁公主就美滋滋地带着各家献上来的银票去找了太子妃,此时的太子妃正因为方才的茶水中被加入了活血的红花躺在床上保胎,面色惨白、皱着眉头闭着眼靠在靠枕上。
昌宁公主也不好过多打扰,只好去找了太子。
“皇兄,皇嫂怎么样了?”
太子从一堆奏折里缓缓抬起头,有些勉强的应了一声。
“你皇嫂在宴会之前喝的杏仁茶里被人加了活血的红花,好在太医到的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得好生养几个月了。
怎么样?
今日的宴会筹款办得如何?”
“很不错,各家都拿出了不少钱,文忠侯府更是直接送了八万两,两万两现银已经送到了户部,六万的银票在这里。”
昌宁公主从身后的宫女接过锦盒,然后直接打开后放到了太子的面前。
“皇兄,你不知道,今日我不过就是稍微威严了一下,那文忠侯夫人就带头直接捐了,连竞拍都没有参加;
直接将那些慧文绣给保住了,母后可是答应我,这些慧文绣剩下多少都给我当嫁妆的,皇兄,你可不许再收回了。”
“你说什么?
文忠侯夫人带头直接捐了?
所有的慧文绣都没有参加竞拍吗?”
太子数着桌子上的银票,刚要夸奖昌宁公主事办的漂亮,没想到就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昌宁公主看到太子的表情,心里也戈登一下,但还是将宴会上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越说太子的眉头皱的越深。
“你也是皇祖母和母后亲手调教过的,你皇嫂宴会之前出事,一看就是着了道,她有孕在身不方便详查就算了;
你独自一人挑大梁,还是头一次单独办事,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一二呢?”
“皇兄,你这是何意?”
昌宁公主一脸茫然,她今日的做法既让皇室筹集了善款,又保住了她喜欢的刺绣,何乐而不为呢?
太子看着这个小妹妹心里感慨,就算保护得再好,果然还是不能让人长大,心里打定主意要让她吃了这次的亏,说什么都不肯再教她,狠下心来直接让黎姜将她送回了太后那里
昌宁不解委委屈屈地趴在太后的床边哭诉皇兄不仁。
孟嫣然回到府中,林承瑞看着自己妻子的膝盖红肿,一边叹气一边唠叨,听得孟嫣然耳朵嗡嗡的。
“好夫君,你就别唠叨了。
我膝盖疼完了,耳朵该疼了。
你还唠叨我呢,今日昌宁公主可是一点脸面都没给我留,钱给了还得受罪,我还委屈呢。”
孟嫣然换上了自己的家居服,散着头发,宽旷通红的拉着林承瑞的袖子,委委屈屈的样子让林承瑞也很是头疼。
“好好好,我夫人委屈了,都是为夫无能,好好的让你进宫受这个罪。
你好好休息吧,今年满都城的人都过不好这个年了,咱们家自然也是一样的。
为夫去安排一下,有些事不能就咱们自己一家吃亏。”
林承瑞让人将安安抱过来,独自去内书房;
房间里,孟嫣然看着自己膝盖上的红肿,冷笑着摇了摇头,谁说天家公主就一定聪明的,妒忌才是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
“桃韵,你回去告诉母亲一声,今年到过年为止,家里不要再置办新衣服和首饰了,更加不许父亲再去附庸风雅,参加什么文会,或者是买些字画什么的,通通不许。
明年两个弟弟就下场了,让府里的人都低调些,莫要拖了后腿。”
“是,奴婢这就去。”
从宫中回府的各家夫人也是埋怨不已,不光是跟自己的夫君,更是对昌宁公主埋怨不已。
“还说什么天家公主呢,打着竞拍的旗号将咱们哄进了宫里,想干什么还不是说来就来;
夫君,你是没有看到今日的场景,我也是开了眼了;
那么好的慧文绣拿出来,居然只是为了吊着我们这些后宅妇人;
真是看不出来,那昌宁公主小小年纪,出手居然如此狠辣,满京都谁不知道文忠侯和太子关系好,她今日居然当着各家夫人的面就直接拿人家夫人出手,当真是养不熟。”
傅仁将军的夫人林氏一边给傅仁算着今日的花费一边说着今日的情形,不住地摇着头感慨。
“原本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想让我保媒,让昌宁公主嫁给慕家小子,还好我说慕将军未归,妾身上门说媒不合适,这才罢了;
若是让慕家那个泼妇知道我给她儿子保媒保了个这样的公主回去,哼,咱们家永无宁日。”
傅仁上了年纪,原本就有些不耐,此次回来虽然是大胜还朝,却也因为旧疾复发赋闲在家,只领了个虚职养老;
看着自己的娇妻如此唠叨,也是一脸苦涩。
“哎呀夫人呐,从你回来这都说了几回了,唠唠叨叨,可见你真是老了;
有那个功夫,不如赶紧催一催初尘两口子赶紧生一个,我可是眼馋林家那个小子很久了,要不是我伤口未愈,早就杀到林家上手抱抱了。
齐家那个孩子已经大了,轻易抱不得,这个倒是小,偏你们又拦着;
哎呀,难道我要想老张那样连孙子都看不到就走了吗?”
眼看着花白头发的夫君又要开始闹事,林氏才不惯着他呢,直接让人将儿媳妇叫过来。
“去将你们少夫人叫过来,初尘这孩子要是也在,就一起叫过来。
就说,他老子犯病快不行了。”
“是。”
眼看着丫头快步离开,傅仁抱着胳膊就想往屋子外面溜,林氏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虽然林氏是继室,但她可是原配的亲妹妹,自幼就跟着傅仁和她长姐长大的,当年要不是原配难产而亡,她害怕外甥被继母欺负,也不会主动嫁给能当自己爹的姐夫当继室;
这么多年,林氏对傅初尘视如己出,为了不耽误他说什么都不肯再生一个,家里的衣食住行都是她一手全包了,从未出错过;
所以傅初尘哪怕知道林氏不是生母,依旧对林氏百依百顺,生怕她在老父面前受委屈,一看丫头憋着笑去传话就知道是老父又惹母亲生气了;赶紧带着妻子来给母亲撑腰。
“父亲,您都退下来了,就安心养伤养老,干嘛非要惹母亲生气啊?”
“小兔崽子,你敢污蔑你老子,找打!”
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知道儿媳沈氏面色娇羞地伏在林氏耳边说了一句话,林氏再三确定后,对着院子里正在打嘴炮的二人,一人扔了一个枣子,然后让安静下来的父子俩乖乖进屋听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