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于张飞彭的处罚让不少人都对张家轻视了不少,慕虹等将军之后也心凉了半截。
“表哥,那日你回宫以后,殿下可是气得不轻?”
林承瑞有些纠结,来找霍熠嘉说话,不成想正好看到了来求他进宫给张飞彭求情的慕虹等人离开,眼看着屋子没有外人,林承瑞干脆就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唉,那日我压根就没有见到殿下,只是听说那位马侧妃如今身怀有孕了;
听说回去以后她大闹了一场,当场见了红,连元宸送被送回了太子妃寝宫,我害怕太子妃和小殿下吓着,安慰了几句后,就没敢再问,提前回来了。
但凡我能摸清殿下的脾气,就不会让阿飞请罪后还被禁足了。”
霍熠嘉在椅子上摩挲着手里的茶盏,沉默良久,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沈三儿是不是明年下场?”
“是,还在府里埋头苦读呢。”
“他那个妹夫是不是还赋闲在家呢?”
“是啊。。。
表兄你不是吧,他入仕可不行啊,那人面上看着还行,实际上城府不在你我之下,自私自利却依旧可以手不沾尘,滑不溜手的,你要是想要让他站在咱们这边怕是不行;
而且他手里的那些交好的所谓部下早就被殿下收回了。
最重要的是私交外官是大罪。”
“你想什么呢!
他自私不怕,就怕他不自私。
黄河那里很快还会有个缺口。。。”
“表兄的意思是,恒远伯府在济南府的田地有文章可做?”
“聪明,恒远伯府在济南府的田地大多靠近黄河,是难得的一片沃土,只是那里的管事自以为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我此次返程受命去处理黄河决堤的时候,那恒远伯府正打算在受了灾的难民里挑些人回去伺候,好在京里的救灾粮和种子到的及时,否则就真的被他得逞了;
饶是如此,那管事的侯大还埋怨上我了,恐怕此事的告状信已经送到恒远伯府了。”
霍熠嘉给了林承瑞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然后十分认真的将自己所知的事情说了出来,林承瑞和他如出一辙的表情里透露出了几分算计。
“表兄可能判定,那处黄河口在他们的庄子附近?”
“不是我确定,而是他们已经确定了,我回来的时候,手下人无意发现那管事的正在挖掘河堤,若是所料不错,用不了多久,那处河堤就会被水冲开了;
冬天就要来了,那个时候霍家、太子妃腹中之子,甚至于你们几个和我关系不错的人家,恐怕都要收到牵连。”
“咱们现在想的办法应该是如何将自己将这件可能到来的荒唐事里摘出来。”
“可是那里的百姓怎么办吗?”
“你是不是忘了,带人接手我在赈灾的所有事务的人是太子殿下亲自派去的,我如何敢管,又如何能管。
更何况我回来之前就已经嘱咐过那里的府衙,早些驱散那里的百姓,若非如此,那侯大也不会恨我恨得要命了。”
“原来如此,那就好,表兄保重自己,咱们就静静的等着好戏登场吧。
哎呀,心病一去,腹中饥饿难耐,回家吃饭去。
走啦。”
“赶紧滚蛋,明日不许来。”
“为啥?”
“祖母和我娘明日抵达京都,你后日再登门,让我过一日安生日子,免得有你在前面,我又得挨骂。
赶紧滚蛋,看着你就来气。”
“切~”
林承瑞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圆领青松纹锦袍,得瑟地冲着霍熠嘉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随后麻溜地离开了霍熠嘉的视线。
恒远伯何思源也因为收到来自侯大的信而生气不已,边咳嗽边拍桌子。
“好一个霍熠嘉,好一个户部侍郎啊!
连我家里的庄子都要算计了,这霍家的胆子果然不小啊。
管家。”
“伯爷。”
“去回信告诉侯大,霍家想做什么都行,就当作不知道,咱们没有实权,有些事就不要沾惹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是。”
何思源看着侯大信上的话,不过几个呼吸就猜到了几分霍熠嘉的心思,一边靠在椅子上咳嗽,一边琢磨着这件事自己可以捞到多少好处。
沈意瑶也是在怀孕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丈夫除了身体不好以外,好像脑子特别好使,自己的小九九每一次都被对方轻易破解,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生闷气。
九月份的天气依旧闷得厉害,沈意瑶捂着肚子在房间里发疯,闹着要吃水果。
“看着苹果和葡萄就来气,就没有桃子吗?”
“夫人,管家说现在街上没有桃子在卖了,梨和柿子太医嘱咐了您有孕在身不能吃,所以府上就只有这两种了。”
“去想办法!”
“是。”
沈意瑶的情绪突然上头,在房间里大喊大叫,飞远侯夫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她在发脾气,连忙进来。
“瑶儿,你怎么了 ?这好好的生什么气,若是下人不好,你告诉母亲,不然告诉伯爷,你们夫妻一场,他总是要护着你的。”
“母亲,就是他欺负我!呜呜呜——”
沈意瑶扯着嗓子大哭,吓得老太太搂着她哄了半日方才转身去找何思源想要问个清楚。
“女婿,瑶儿究竟哪里不好,你非要在她孕期和她置气呢?她小孩子脾气惯了,有多少不好,至少等着她生下孩子再说;
如今她即将生产,你有多少气是忍不得的,女子生产本就如同过鬼门关,你。。。”
“岳母大人有所不知,瑶儿的气不是冲着我来的。”
何思源无奈地打断老太太喋喋不休的话,反而让老太太更加奇怪。
“那是冲着谁?
总不会是冲着我吧?”
“岳母,瑶儿非说在娘家的时候跟着她怀孕的三嫂子吃过一种红色的果子,酸甜可口,闹着让我去三内兄家里索要;
这才得知,往年是文忠侯孝敬自己表姐、表兄几家,是人家林家种的,只是因为今年宫中和林家接连有喜,结的果子又太少了,所以今年林家一颗都没有往外分。
三内兄怕瑶儿不信,亲自带着我去林家,我听的真真的,人家林家别说自家吃了,就连结果子的藤曼都上交给宫里了。
此刻是一颗也变不出来了。
瑶儿非说不信,硬说是三嫂子容不下她这个小姑子,若不是我拦着,还想去三内兄家里闹呢;
您说,这事她究竟是冲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