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在刑部大牢里被好好养活了好几个月的倭寇们本以为得到了大夏的低头,没想到却迎来了新的地狱。
林承瑞奏请了太子以后,刑部尚书管沙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大刑伺候,所有的刑具都用上了,倭寇们叽里咕噜的话他也听不懂,但是他始终记得林承瑞派人告诉他的话。
“这群倭寇里有好几个听得懂也会说大夏话的,管大人尽管放开手脚严刑逼供,您儿子是借着您的青云一飞冲天还是因着您办事不利而被连累断了前程,端看您的手段了。”
管沙老来得子,看得比眼珠子都珍贵,林承瑞一针见血正好扎到了他的七寸上,管沙当初能当上刑部尚书不光是他忠心于皇帝,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刑讯手段非常人所能及,一般人在他的手上走不过半个时辰就得把知道的都吐个干净。
“本官知道你们中间有人能听得懂大夏话,本官不问是谁,就问你们一句话,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这里有人给你们记录,说得越多越详细,你们就活得越好。
行刑吧。”
管沙说完最后一句话,不等能听懂大夏话的倭寇给旁边的人翻译,就直接让人开始给这些倭寇行刑。
这些倭寇的伤早就养好了,虽然没有好酒好肉的招待,但至少每天两顿没有馊的窝头还是能吃饱的;又因为长时间不见天日,这群倭寇被养得白白的,看着就稀罕人。
管沙手下的这群豺狼虎豹最喜欢的就是在完整的皮肤上烙上各种刑具的标记,就像是互相问候天气真好,吃饭了吗,一样的稀松平常。
很快各种各样的惨叫声从大牢里传出来,守在刑部大牢门口的护卫们听着里面的声音,提着好几个月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才对嘛,管大人出手怎么可能没有惨叫声,否则总以为他对自己憋着坏水,现在不用再担心了。
翰林院剩下的几个人表示羡慕嫉妒恨,尤其是柳夏捷和宗实录二人,原本林承瑞打算也给他俩搞一个职位的,毕竟交往了这么多年,大家早就已经是 ‘ 自己人 ’ ,
但是人算不如。。。人算啊。。。
一来二人的年纪有点大了,二来家里人集体阻拦说什么都不许二人去,柳夏捷的儿子们更是天天跟在自己母亲身侧抱着柳夏捷的大腿哭着求他别走。
“锦顺(杨士路的字)兄和万里(费顺的字)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经纬(宗实录的字)啊,他们一走,感觉京都里的形势更加紧张了,咱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这几日说话做事还是要小心些,万不可轻易站队。”
“功成(柳夏捷的字)兄说得极是,弟只不过是感慨几句,错过了这一次还不知道日后有没有机会,总不能总盯着战场吧。”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侯爷在总是好的,上衙了,走吧。”
“唉,是啊,走吧。”
两人之间的谈话充满了无奈,柳夏捷最大的儿子比林承瑞小一岁,最小的也不过十岁,家里整日里鸡飞狗跳的,所幸家里祖辈的基业比其他三人多一些,他的日子稍微好一点,但也只是能让家里人每日都能饱腹而已。
“母亲,孩儿想着若是下一次战事能平定一些,孩儿也想外放,不为别的,枫儿几个也到了下场一试的年纪,若是可以儿也想在他们高中之前升一升,到时候议亲也能体面些。”
柳夏捷回家以后,拉着妻子跪在母亲身前商议,老太太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着实不放心他上战场,如今听说他想要外放还特地来和自己商量,心里也是稍微熨帖了一些。
“我儿若是谋划好了,自是可以的,外放也好,将来我儿也是个位列三公的人了。”
老太太没怎么念过书,又是在自己家里,脱口而出的话却让柳夏捷属实无奈。
位列三公哪里是他这个快五十岁的人还在从六品上混日子的人能当得起的,但是当着老母亲的面只好奉承了几句,答应了总比不答应的好。
宗家也是一样,二人家中的儿郎年岁见长,当爹的总想着要往上爬一爬给儿孙的前程添砖加瓦,让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
林承瑞把和自己交好的人尽量都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尽量给自己多安排几条消息渠道,以防不测。
太子在宫里守着老皇帝,日日读着最新的奏折,了解大夏现在是处于多么内忧外患的时刻,让他不要松懈,毕竟太子的人还没有在军营里彻底掌权,皇帝一死,大夏顷刻就乱了。
太子不在东宫坐镇,没过几日就出事了。
正在坐月子的霍今娜被侧妃荀氏差点毒死,霍今娜坐着月子查着案子,最后人证物证俱在,这才把荀氏连人带宫人都关在她自己的宫里。
“去,把消息告诉太子,这件事还是要他来做最后的决定,是生是死,本宫都不想再见那个贱人。”
“是,娘娘,您憋气,奴婢已经派人去临敬殿请殿下回来了,您消消气,坐月子生气损害的还是您自己的身体啊。”
霍今娜的陪嫁丫鬟金环在一旁安慰着,刘氏气得脸色铁青,却还是强压怒火小心地安慰着自己的小女儿。
孙芥刚给皇帝读完折子,没等喝口水呢,就听到自己的东宫出事了,吓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什么?差点被毒死,还人赃并获?”
皇帝在一旁听了孙芥的话,长叹了一口气,直接让他回去处理事务了。
“阿芥,有些事该狠下心来就狠下心来,总是优柔寡断会让你一事无成的。”
“是,儿臣明白了。”
“回去吧。”
“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