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万一次……你家穷得只剩下钱了?”
瑞季看着塞满现金的信封反而不敢接受。
资本家的钱没有那么容易赚到,即使资本家是自己的校友也不能轻易相信,这里面可能有陷阱。
“你别管我家有没有钱。摆在你面前的选择有三个,A选项,你连换新扫帚的钱都没有,旧的扫帚也报废了,以后走路上学。b选项,搭乘公共交通上学,一段时间下来花费的交通费远远超过一把新式充能扫帚的费用。c选项,接受我支付的酬劳,在摄影棚里拍8小时的写真,轻轻松松赚20万日元,还能包两顿饭。”
藤永盘算得清清楚楚,她知道瑞季肯定会屈服于金钱的诱惑。
魔女没有飞行扫帚无异于自断双腿,瑞季的性格也有些固执,不愿意给家里的顶梁柱施加过多经济方面的压力,希望自己赚钱解决问题,拍写真是100%出现的结果。
虽然杂志社还有很多魔女可供选择,能顶替腰疼魔女的人选起码能挑出两位数,藤永却认定那些人都不如眼前一心想着恰拉面的家伙。
让一个喜欢假清高的魔女在摄影师魔女的镜头下做出各种或狂放,或羞耻的动作,深入想想还蛮兴奋的,这点钱能买到远超其价值的快乐。
她已经开始期待今天傍晚拍写真到底会发生怎样有趣的事情了。
大小姐的小心思巧妙地隐藏在优雅的笑容之下,瑞季没有多想她这么做的深层含义,因为静流似乎很想要促成这件事。
一切都是妹妹的任务罢了。瑞季不想让她伤心,先前“离家出走”三天的事已经让静流为自己操碎心,能靠出卖色相的方式赚点钱好像没什么不好的。
既不违反魔女的基础道德,也不出卖尊严,这笔钱赚得干干净净。虽然,瑞季觉得魔女这个种族应该没有道德可言。
就比如才离开的朝比奈镇,那些获得魔女血脉的弱魔女诞生出扭曲疯狂的神女祭,满足自己变态的个人崇拜和妄想,就是道德沦丧的表现。
西方的魔女比东方的更加过激,喜欢奴役不能使用魔法的普通人。
相比之下,拍个写真可就正面多了。
“今晚几点?”
她很没骨气地收下那一沓现金,弹开静流的筷子,嗦了一口拉面。还好拉面的质地筋道,多泡两分钟还没变软烂。
“傍晚六点,我家的私人飞艇会到你家附近。拍摄写真的地点不在东京,日本的海已经拍腻了,订购杂志的魔女希望能看到一些新鲜的场景,经过开会讨论,主编把拍摄地点定在澳大利亚的悉尼,邦迪海滩的人太多,我们去人少一些的曼利海滩。”
“老板大气,想出国就出国。”
“出国是什么很稀奇的事吗?只要一根扫帚,哪怕是弱魔女也能在一个星期内往返世界的两极。我曾经为了拍摄外景,和摄影团队在一天内跑了三个大洲,上午去了南极,晚上回到北极圈,在芬兰看极光,曾经在金字塔门口举办烧烤派对。”
“不愧是你,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除了疯狂吹捧,瑞季想不出什么能说的话。
在上辈子出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签证,机票费用,空间距离,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因素,都会阻碍出行。
曾经最大的问题是经济,没有钱寸步难行。如今在魔女的世界线里,一把扫帚成了缩短国与国之间距离的媒介,魔女们的足迹踏遍五大洲四大洋,还有一些更离谱的地方也能看到她们的身影。
为此瑞季时常感慨自己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世界。
突然就赚到20万日元,碗里的面条变得更香了。被藤永抢走一片叉烧并不会损害今天的好心情,离开地域性怪谈之后,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值得她去喜爱,态度有些许恶劣的藤永也变得不那么让人抗拒。
或许在几年后,藤永将变成妹妻。大家都是一家人,必须好好相处,尽量不在宝贵的青春期里留下不美好的记忆。
以风卷残云的势头解决完一碗拉面之后,瑞季感到困倦。吃饱食困加连续操劳的疲惫,让她暂时不具备驾驶扫帚的精力,必须依静流或者藤永。
疲劳驾驶很危险,就算在空域也不能掉以轻心。
“静流昨天打了一天的工,才睡两个小时就接到电话,从东京赶来大阪,要不是我去浮空岛散步发现她差点在扫帚上睡着,陪着一起过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藤永对着自己的扫帚打响指,然而东京的魔女没有少掉一半。
“你搭我的扫帚,别给你妹妹添麻烦了。”
“遵命,大小姐。”
瑞季尝试双腿并拢,侧坐在扫帚上。
白嫖了早饭,现在还有交通工具白嫖,不用花钱又能享受,瑞季心情愉悦,厚着脸皮坐上藤永的暗轮幻影1926。
这款扫帚是外壳是蒸汽朋克风格,内核是现代魔力充能模块旗舰版。复古皮肤的扫帚很受一些年轻人欢迎,卖得比普通皮肤贵,对很多家境不富裕的魔女而言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暗轮幻影1926的舒适度相当于七星级豪华酒店的床铺,自己的暗轮2000是路边1000日元一晚上的民宿里配的木板床。
两支扫帚升空,迎着大阪的晨曦飞向东京。
飞行途中,瑞季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大脑的思考趋于停滞,身体宕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进入深度睡眠,直接挨在藤永的背上。
大小姐的背部很柔软,散发出一种似有似无的香气,像点燃放在房间角落的安神熏香。
一觉睡醒,人已经在神社的房间里。熟悉的白色日式拉门,吊灯,还有浅绿色榻榻米,扇叶开合的空调不停为房间输送冷气。
身上盖了一层空调被,脏兮兮的制服被换下,变成居家的浴衣。
回家的感觉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