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郁脸色有些别扭，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秦昭昭纳闷。
“乐经理，你有话直说。”
乐郁要说的话似是难以启齿，他几次张嘴没发出声。
秦昭昭平静的直视着乐郁，等着他的问题。
楼道里很静，静的能够听出乐郁明显有些混乱的呼吸声。
许久，乐郁才轻声问秦昭昭：“我就是想问你，你之前虽从没在碧瑶莲面前吃过亏，却这次紧抓着碧瑶莲不放，甚至连副总也一并拉入局，你是打算凭一己之力将他们全部赶走宁社吗？”
秦昭昭愣了一下，因为乐郁先前想问的问题不是关于碧瑶莲。
乐郁既然换了话题，她也不会追问他，不由顺着他的话回应他。
“你认为我做不到吗？”
乐郁笑了一下，“我认为你做得到，只是好奇原因。”
“碧瑶莲触了我的底线。”秦昭昭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划过一道戾气。
“底线。”乐郁嚼着这两个字，轻声问：“你介不介意告知我你的底线？”
“文字，声誉，事业。”秦昭昭说出每个字都极其在乎，“这就是我的底线。”
她可以容忍碧瑶莲对自己耍职场小手段，反正她都能应对。
可碧瑶莲用窃稿要毁掉她最在乎事业，她绝对容不下碧瑶莲！
乐郁了然松了口气，“我肯定不会触及你的底线，我们俩的工作完全不同。”
秦昭昭轻笑。
她回到部门的时候，正好和章石同时从两部电梯里面走出来面对面。
章石看到秦昭昭端庄站在他面前，他脸色一下子心虚慌乱又忙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主编，下午好。”
秦昭昭微挑了一下眉头。
她进宁社当天被章石团结整个部门刁难自己，对她落井下石的一幕历历在目。
往后的日子，她和章石明面上一直公事公办，她先和他说话，他才会理她。
今天破天荒他主动对她打招呼，她知道章石去见了碧瑶莲，已经了解到会议室报警一事，所以章石面对她心虚紧张。
“下午好。”她微笑回应，又故意问章石：“你去哪里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你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要是身体不适就去医务室看看吧。”
章石讪讪一笑，“我没事，我就是先前烟抽多了咳嗽的脸白，没事没事……”
“咳嗽会让脸被呛红。”秦昭昭轻飘飘说了句，“这是常识。”
章石脸色一僵，顿时支支吾吾说：“是……是吗？我……不知道……可能我真的是生病了，我去看看医生。”
说着，他又按了电梯就要走。
秦昭昭双手环抱望着准备进电梯的章石说：“对了，我知道你和丽姐关系很好。今天下班你跟我去看守所一起去看望丽姐。”
章石脚下步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主……主编，我不去……”他脸色更加煞白，“我有很多工作没做，我今天还要加班。”
“我是你上司，我允许你不用加班。”秦昭昭看到章石在自己面前狼狈不堪，她笑容越发灿烂，“你去看医生吧，五点来办公室见我。”
章石眼睁睁看着秦昭昭踩着高跟鞋离开，他慌乱不堪又气愤的握拳重重砸在电梯门上。
“可恶，秦昭昭你这个会耍手段的贱人！”
秦昭昭经过部门时，所有人眼神各异的看着她。
比起以前他们对秦昭昭的轻蔑和不屑，经此她拿出一系列自证的证据和报警，又狠狠打脸碧瑶莲一事后，众人看到她的眼里出现了紧张和害怕。
毕竟他们眼中的秦昭昭看起来软弱好欺负，结果她笑着把所有人都惩治了，笑着把陷害她的人扔进监狱，竟然是个看似好欺负，实则是个手段狠厉的狠角色。
他们可不想变成下一个朱丽，不敢再刁难欺负她。
秦昭昭从下午安排工作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部门的人连看她都不敢，一个个听话的很。
她嘴角上扬，从她反击碧瑶莲的时，就预料得到今天这一幕，所以她对这一切很满意。
五点的时候，她特意看了一眼章石的岗位，先前还在的章石忽然不在了。
她看向张雅：“通知章石来见我，五分钟我见不到他人，明天可以不用来宁社了。”
张雅以前最爱传秦昭昭的八卦绯闻，连秦昭昭爱喝苦咖啡，有什么小习惯都是她传出去了。
朱丽被抓，连碧瑶莲都在秦昭昭面前栽了个大跟头，她一个小小前台得罪不起秦昭昭。
她现在站在秦昭昭面前低着头，一副乖巧模样应道：“好，我立刻通知章编辑。”
五点十五分的时候章石才来到秦昭昭办公室。
秦昭昭没有露出招牌微笑，而是冷着一张脸看向章石。
“章编辑，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五点来见我？”
章石局促站在门口，他搓了搓双手，笑得比哭都难看，满脸肥肉挤在脸上格外的诡异。
“我去上厕所了，没注意时间。”
“撒谎。”秦昭昭直言了当，“我亲眼看到你先抬腕看时间，你看表的时候是四点五十八分，之后你离开岗位。”
章石被秦昭昭当面戳穿心思，面容扭曲显得狰狞。
秦昭昭不给章石机会，拿着手包就走。
“别愣着，跟我去看守所。”
章石一脸想拒绝，又无法开口，只能跟在秦昭昭身后跟个鹌鹑一样。
商英部门众人看到这一幕时，大家都面露震惊。
“从我进商业部门，章石就在部门横着走，连前任主编都拿他没办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伏低做小，简直开了我的狗眼。”
“看来章石编辑坐不上主编位置了，你看他现在这样子跟条狗一样跟在秦主编身后。”
“秦昭昭太厉害，连碧总编都在她面前次次吃亏，这次窃稿一事直接让碧总编彻底栽了，向来心高气傲的她低头对秦主编道歉呢，一个章石又算什么。”
“也对，碧总编是章石的后台，秦昭昭让碧总编都栽了跟头，区区一个章编辑不值一提。”
“大家以后别惹秦昭昭，要不然被秦昭昭盯上，往后上班日子绝对不好过。”
章石听着背后人的八卦私语，他脸色青白交替无可辩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秦主编，我的车在车库停着。”他一看秦昭昭不去车库忙开口，“我知道你坐地铁上班，所以坐我的车吧。”
“地铁。”秦昭昭果断作出决定。
她才不会坐章石的车，除非她不要命了。
章石一听秦昭昭拒绝，他眼中闪过一道恶毒，又忙讪笑：“听秦主编的，那我们去地铁站。”
看守所内，秦昭昭看到了神情死灰的朱丽。
“丽姐，我给你带了一些零食。”她先开口。
朱丽在看到章石出现的时候，狼狈不堪的她先震惊，又好似看到了救星。
她无视秦昭昭，立刻大喊：“章石快救我，秦主编的稿子被偷一事，你知道我是被谁指使的。”
“Jc询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是你讨厌我才偷稿，联手李主编陷害我的吗？”秦昭昭微抬音量带着疑惑直视着朱丽，又刻意的看了一眼章石问：“怎么现在你又改口了？那么你说说是谁指使的你偷我电脑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