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狗咬似的疼痛袭来,窗外电闪雷鸣,给昏暗的环境制造出恐怖气氛。
说来匪夷所思。
温郁还是姑娘家时,被家人保护,从未接触过这类。
而她与叶瑾的初次,她喝断片了。
闪婚后,两人为了宝宝着想,从未越矩过。
所以,哪怕已经为人母了,温郁对此事仍是一窍不通。
当狂风暴雨冲打在玻璃窗时,叶瑾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让温郁感到的只有害怕。
她像只弱小的猫,被强行抱住时,只会产生应激反应,叶瑾听到她嘴里不停唤着谁的名字。
温言、言哥哥……
听清楚后,叶瑾如陷入冰窖,体内的药性还未消散,他却没了冲动。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听到这些话后,心脏会那么痛,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块肉般。
“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吗?如果不是晚餐被加了料,我会碰你?”
房里昏暗,温郁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听到了他冷漠的嘲讽。
冷意顺着胸口吹进,冷的、畏的、怒的…纷乱的情绪冲刷着她心灵。
温郁抱紧了自己双臂:“谁稀罕你碰,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这样对我!”
最后半句话,她几乎是怒喝出来。
从没有人……从没有人能这样欺负她,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做这种事。
叶瑾撑手与她拉开了一断距离,可依旧将温郁笼罩在肩臂之中。
他轻笑着,不怀好意的戏谑打量,在他目光下,温郁有种浑身都被扒光的羞耻感。
她将衣服拉紧。
叶瑾俯视轻慢的嗤笑:“恶名昭彰的温家,也能养出乖乖女?装得可真清白。”
装?
温郁被讽刺得一懵。
忽然,阴影投下,男人附身捏紧了她下颔,逼得她只能看向他。
“你说我婚内出轨女星,那你呢?在我吻你的那一刻,脑海里想得又是哪个男人!”
“你承认出轨了?”
“是又如何,每天回家对着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找一个全心爱慕我的女人。”
床单被她捏得发皱,温郁全尽全部力气,克制着扇他的冲动。
她笑了笑:“那你又管我想的是哪个男人,反正不是你就对了。
现在…
可以请你下去,去找那个全心爱慕你的女人了吗?”
两人双目对峙,叶瑾的眼里好似烧起了一把火,外面大雨滂沱,火势丝毫不减。
温郁冷冷的看着他,心里磐石寸寸开裂。
周围安静,只有暴雨雷霆声,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清晰可见。
是叶瑾的父母在嘀咕。
门被反锁,窗户打开,狂风吹得薄帘翻飞,顷刻间,雨水浸透,屋子里只剩她一人。
隔壁的声音,从风中来。
乔知墨娇媚嗔哼,说了不少求饶的话,就连她床头墙壁都在震动。
又是一阵雷霆暴雨……
这次,温郁和床都没能幸免,湿漉漉的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谁是谁。
她不后悔将叶瑾推去,她只是觉得…今晚天有些凉,寒气在体内无处不入。
温郁也跳窗了。
二楼不高,跳下来时,她滚在柔软的草坪上,踉跄跌撞的逃离了叶家。
温言开门后,看到满脸惨白,浑身湿得能拧出水的温郁,瞳孔蓦地一缩。
“言哥哥…”
温郁只来得及唤出对他的称呼,眼前一黑,终是坚持不住倒下了。
“郁宝!”温言心一紧,及时接住她。
来不及问小福星的情况,温言将人抱回房间,立即叫了月嫂和医生。
家里月嫂只上白班,等她赶来,本就发烧的温郁都要烧傻了。
迷迷糊糊中,温郁感觉有人在碰自己,梦中叶瑾失控的一幕惊现。
她猛地醒来,却是温言蒙着眼睛,用十来斤的被子给她擦身,身上衣服没换,但被棉被吸了不少雨水。
那股被人小心珍视的感觉,暖得温郁眼眶发烫。
温言敏锐的听见动静,迟疑道:“醒了?”
“嗯。”
她不敢多回,生怕温言听出自己哭了,以免被问起时,没脸说原因。
温言还没松口气,听到声音,脸色立即沉下去:“叶瑾又欺负你了。”
温郁脱口而出:“没有。”
头顶一沉,十来斤的被子丢在她头顶,世界顿时暗下来。
温郁在狭小柔软的空间,委屈难过窘迫的情绪,突然有了容纳之所。
“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了?哥哥帮你十倍报复回去。”
他的声音变得温和,少了白天的凛冽。
可温郁知道,此刻温言心里的戾气必不可少,但她依旧为他的温柔而心安。
她想到了叶瑾对自己的强迫,一阵阵的陌生感,她对叶瑾的粉丝滤镜骤然崩塌,连人带被,撞入温言怀里:
“温言,我是不是太作了?”
听到自己从小保护到大的小姑娘,声音哭腔不止,连哥哥都不喊了,可见受到打击多大。
温言此刻想杀了叶瑾的心都有了!
他深吸一口气,哄着人:“你可是我们温家的小公主,谁敢说你作,我帮你弄死谁!”
“……是我。”
温郁更难过了。
她知道,即便自己嘴上说不爱叶瑾了,可心是骗不过自己。
明明对他还有感情,可温郁就是接受不了今晚的叶瑾,还把人推到乔知墨那边去了。
后悔吗?
她不后悔。
只是恨,为什么感情这种东西,不能说放就放。
可感情要能控制,就不叫感情了。
视线一亮,温言忽然将她被子掀开,乍然看到对方,温郁手忙脚乱的想躲起来,却被温言捧着脸。
一个亲柔的吻,落在她额头。
温郁顿住了。
“让我们的宝贝觉得自己作,肯定是哥哥的不是。
只要我们还在一天,你就可以永远拥有任性的资格,这不叫作,是可爱。
不用自我否认,你就是最好的,明白吗?”
温郁怔怔的看着他,他墨黑的瞳眸似有流光划过,温郁看见了名为心疼的东西。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心中环绕。
温家背景不清白,父亲是为母亲才从的白,这导致温郁自小告诫自己,不能做出格、仗势欺人的事。
可惜,在他人眼里,温家从外到内都黑透了,就连她,也被说成了装。
温郁突然意识到,父亲和义兄们,从没对她要求做个懂事的乖乖女。
她是可以任性,可以‘坏’的。
反正所有人都觉得温家坏,她何必为那点名声委屈自己?!
叶瑾、乔知墨——
温郁身体冰冷,胸口却烧起一把大火,烫得她恨不得与人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