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轻纱云烟一样的散开,细腻的肌肤像是一团软软的雪,带着少许的凉意。
殷承夙垂眸盯着她,原本惩罚而逗弄的神色渐渐变的炙热。
此刻,他的小姑娘像猫儿一样,轻咬着下唇,无语凝噎,长长的睫羽紧闭,仿似还挂着泪珠。
“乖,别怕。”
他的声音好似在笑,陈淳的嗓音带着蛊惑的言语,以一个吻落在她湿润的眼睫上。
*
一个时辰后,芳甸守在玉清筑的拱门外,探头探脑的往那间卧房看去,小菊也把脑袋搁在她脸旁边,一脸的神色紧张。
终于,玉清筑门扉上的一串铜铃响了,小菊立刻睁大眼睛。
“叫水了!”
芳甸立刻带着几个洒扫丫鬟送了水进去,不一会儿又脚步匆匆的出来,脸上是可疑的兴奋。
小菊忍不住问。
“圆了吗?圆了吗?”
芳甸重重点头,压低声音,如同在说一个激动人心的秘密。
“圆了!”
两个小丫头立刻忍不住牵着手咿咿呀呀的笑着摇着对方的手。
房内,元锦浸在木桶的水中,脸还是死死的埋在那光洁的胸膛上不肯抬头,任由着对方将一方帕子从她的背脊一路滑下去。
“坏人……”
元锦双腿发软,好半天才微微颤抖着嘟囔一句。
“嗯?”
殷承夙吻了吻她的耳垂,嗓音带着疼爱的笑意,佯作不解。
元锦哪儿还敢重复,闷声赌气。
到底是谁说他不行的!!
想到这里,元锦忽的在他肩头凶狠的咬了一口,可是在对方看起来,却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猫,在软萌的张牙舞爪着。
柔软的肌肤贴在他的胸膛,殷承夙眸子暗了暗,幽幽在她的头顶上说。
“乖一点。”
这语气同刚刚的情景如此契合,元锦顿时一动也不敢动,只得松开牙齿,委屈巴巴的说。
“这就是你的生辰礼物么?好痛……”
殷承夙把柔软微凉的布巾搭在她的头顶,轻轻为她揉着发丝上的水珠。
“不是,这是我向你要的礼物。”
“你乖乖的沐浴,我把礼物给你,好不好?”
他的轻哄一如既往,仿佛带着某种令人安心的磁场,令元锦乖乖安静下来,任由他替自己擦洗身体。
不过触及到某些柔软处,她仍会害羞不已,连眼眶都染上红痕。
终于,沐浴结束,他们穿上柔软的寝衣,殷承夙将她抱到榻边。
看到那张凌乱的床榻,元锦心头一惊,立刻将头死死的埋进殷承夙的胸口,一双手指也紧紧的攥紧了他的衣袖。
殷承夙勾了勾唇。
他把小朋友吓的不轻。
没有刻意把她放回床榻,反而他自己背对床榻坐了下来,让她侧坐在自己怀中。
殷承夙取过床榻上的玉枕,元锦把头埋在他怀中,听见声响,又忍不住抬头偷瞄。
只见他同玉枕一般光泽润洁的手指似乎触动了什么开关,玉枕的一侧便像一个抽屉一样被轻轻拉开,露出一块玄色的牌子。
他取过那块牌子,递到元锦的眼前。
“这个,就是我要送你的生辰礼物。”
元锦放松了警惕,便双手接过那枚有她手掌大的令牌,不一会儿,她的眼睛渐渐惊奇的瞪大,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殷承夙。
“你——!”
熟悉的鹰隼图案在玄铁制成的令牌上闪动着一层寒色,几乎是瞬时就让元锦想起了那个带着鹰隼面具的白衣少年。
第一次,在兄长大婚之日,她不慎中了齐元依在酒中放的药,是他将她掳到房顶,又将齐元依打晕放进去偷天换日,这才避免了她今生再次栽到殷承翊手里。
第二次,在怀柔寺夜间,她刚同虞婆婆学了一种极为猛烈的剧毒,却碰巧遇见了来杀人灭口的吴济,是他忽然出现,制住了吴济,又替她处理了吴济狰狞可怖的尸体。
而如今,那个带着鹰隼面具的少年终于同眼前的人渐渐重叠,元锦在哑然中瞳孔地震。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他们太不同了,一个如光风霁月却脆弱易碎,另一个杀伐果断又好似漫不经心。
可是证据已经递到她的眼前,她有几分惊恐又有几分庆幸的意识到,原来他一直注视着她,守护着她,从未远离。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看一件难得的珍宝。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一段时间,我拒绝你,疏离冷落你,是怕我有一天突然死了,会徒惹的你伤心。可是你对我来说已经是超越了一切的存在,如果可以让你一生开心快乐,我可以付出任何东西。”
元锦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令牌,仍然露出不解的神情,便又听他说道。
“今日殷承乾向我下毒了,可惜我这身体已经受了太多毒,倒偏偏免疫,不过,我想他向我下毒,一定不是只为了开个玩笑而已。”
“小锦儿,如果你很想让他当皇帝,我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相安无事的让这件事过去,可是如果他再次对你,对我造成威胁,我可能,就要让你失望了。”
“太子……太子对你下毒?”
“为什么?”
元锦想到太子端方疏朗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
殷承夙垂眼看他,温柔的把她黏在脸颊旁的一缕发丝拨到她的耳后。
“人都是会变的,当人有了欲望,很容易就会踏过自己的底线,因为想要皇位,他以不那么正直的方式除掉了殷承翊。”
“至于我,或许是我的身上,也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吧。”
元锦眨了眨眼,他的话语,不禁让她想起太子大婚的那个夜晚。
在天牢的房顶上,她亲眼看见了本该消失的齐元依,如何骄傲的叙述着太子与她达成的协议。
是啊,从那个时候起,他便以不那么光明的方式,除掉了殷承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