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猩变成了猴子，凯撒，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合理吗？”
艾尔乌斯低声嘟囔，声音不高，却也足够令站在旁边的凯撒听到。
不过，
凯撒此刻活见鬼了一样，
不，有灵灵果实和魂魂果实，见鬼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相比之下，在这短短一分钟内让人造恶魔果实变成了真正的恶魔果实······这可比鬼之类的东西更要罕见，压根就是闻所未闻。
也就是他不知道艾尔乌斯还帮助部下们将普通种的动物系恶魔果实提升成为古代种的事情，不过等到在艾尔乌斯手下呆的时间长了，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殿下，你······不，您，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作为科学家，
他可不是艾尔乌斯手下的那些不懂行的侍从官。
就算是幻兽种······幻兽种，用幻兽种这样的借口来解释也是勉强的很，不过艾尔乌斯的幻兽种果实是世界政府从未记录的一种，或许，真有着某种奇妙的能够干涉到人造恶魔果实的能力？
凯撒快要纠结死了。
他鼓起了胆子，试着询问。
得到的结果——
“刚才那个怎么看都是猩猩的胳膊，现在却变成了猿猴的样子······很奇怪啊！猩猩和猿猴差距不小······凯撒？凯撒？喂，发什么呆呢？听到了没有，我在问你话呢？”
冷若霜刀的目光刺了过来。
那如汪洋大海般沉重的灵魂压力隐隐可见。
凯撒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追问，他扭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老海贼，想了想道：“恶魔果实的能力是独一无二的，大海上不会在同一时间出现重复的果实，唯有原果实拥有者死亡以后，这样的果实才会继续出现······”
人造恶魔果实的实验是贝加庞克一手主持的，他最初的时候是提取单个生物的基因注入到果实胚胎，不过在实验的中途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一个规律，也就是同一时间不会出现重复的果实，这是数百年来的时间积累下发现的规律。
那么，
人造恶魔果实是否也会受到这一规律的制约？
如果说是想要制造的恶魔果实已经出现在大海上，那么这种恶魔果实到底能不能制造出来？贝加庞克为此做了大量的研究，不过可惜的是人造恶魔果实本身制造起来就难度极大，这个实验到最后也没有能得到验证。
在成功制造出来了一颗恶魔果实之后，贝加庞克因为多方面的原因，终止了这一研究。
还有一点，贝加庞克在实验的中途因为注入单个生物基因屡次失败，看不到成功的希望，又做了改变，不再注入单个生物的基因，而是采集了大量的生物基因混合起来，一起注入到果实胚胎中。
但这样也还是经历了许多次的失败，而且仅有的一次成功也无法说明注入混合生物基因的方法就是唯一的方法只不过凯撒如今就是采取注入多种混合生物基因的方法制造人造恶魔果实。
“······我曾经看过恶魔果实图鉴关于动物系恶魔果实的部份记载，正好就有人人果实的分支记载，不算幻兽种和古代种的话，总共是有八颗。”
“而从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这八颗恶魔果实里面有两颗明确是被人吃掉了，黑猩猩形态和大猩猩形态都是人人果实的分支，这两颗恶魔果实的能力者都是海军，一个在乐园，一个在西海。”
“还有另外的五颗虽然没有被人吃下，但也已经被人发现，收藏在不同的地方，唯独号称是最废物的人形态的人人果实下落不明。”
凯撒的解释很是罗嗦。
不过艾尔乌斯没有任何的不满，听的很认真，这些知识是他所不了解的，恶魔果实图鉴这玩意和恶魔果实不同，是人类根据过往的见识编纂而成，不同的势力，各自收藏有不同的恶魔果实图鉴。
毫无疑问，世界政府掌握的恶魔果实图鉴记录时最多的，八百年来的积累丰厚之极，不光是收录了大量的恶魔果实名目，而且还记录下来了各个时代最出色的一批能力者的数据，有了这些东西，只要收集到同样的果实，就可以大大的提升培养高手的效率。
这些数据资料只保存在世界政府的手中，用来培养CP0，就算是海军也不知晓这份资料的存在，只是持有一份恶魔果实图鉴的副本。
凯撒所看过的就是这种副本。
当然，就算是世界政府也不敢说他们编纂的恶魔果实图鉴网罗了世界上所有的恶魔果实，凯撒只是根据他所掌握的情报为艾尔乌斯提供了一个可能的猜想。
“或许，是那颗人形态的人人果实被人吃了或者收藏了起来，殿下，您用了······那种特别的力量将人造恶魔果实转变成真正的恶魔果实，而人人果实的分支没有空额，所以只能往相近的形态转变。”
这么一长串的解释，
总结一下，就是因为恶魔果实的唯一性，同一时间不存在两颗相同的恶魔果实，所以老海贼的样子才会从猩猩转为猿猴······以上的解释全都是推测，并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能证明凯撒推测的正确性。
不过，
艾尔乌斯听完之后，却觉得这个解释挺靠谱的。
“恶魔果实的唯一性······有意思！”艾尔乌斯眯起了眼睛，想起来了埃施巴赫等几名侍从官的变化，埃施巴赫的普通种·蜥蜴果实·科莫多巨蜥形态，在崩玉的作用下进化成为古代种·龙龙果实·地震龙形态，还有其他几人都差不多。
从那几次的进化过程来看，或许恶魔果实的唯一性这个推论并没有错。
“凯撒，这个家伙归你了，随便你怎么处理，解剖也好，豢养也好······我的唯一要求就是下一次看到百分百成功的人造恶魔果实，就算是半成品也无所谓，只要不会变成那种只会笑的怪胎就行。”
艾尔乌斯伸出手拍了拍凯撒的肩膀。
凯撒很机灵的主动抑制住了元素化，这一举动看的艾尔乌斯无声的笑了笑，手从凯撒的肩膀上拿开，艾尔乌斯带着芙兰径直离开了这里。
————
北海。
暴风雨刚刚消退，天边的阴云还未散尽，空气中充斥着湿漉漉的水汽。
在人口稀少的小岛上，村民们已经走出门开始修缮着被暴风雨肆意破坏过的房子，几条青烟从烟囱里冒出来，在微弱的海风吹拂下歪歪扭扭的升上天空，如果乘着青烟来到高处，就可以看到在岛屿的另一侧，在那礁石遍布一点都不适合船只停靠的海岸边上，停靠着一艘模样奇怪的大船。
和寻常的那种尖头尖尾，形似竹叶的造型不同，这艘大船头尾浑圆，犹如巨壳，船首处是一只巨大的蜗牛，是的，没有错，这艘大船实际是一只体型巨大的蜗牛，更奇妙的是在蜗牛的背壳上搭载着宫殿和塔楼一样的建筑物，在这建筑物上拉起来的黑色风帆和横幅上，有着数字‘66’的标志。
蜗牛两支触角中间的额头上也有着黑色的‘66’数字。
这是——
杰尔马王国的标志。
蜗牛船的背壳打开了一扇门户，
一头比这蜗牛船要小许多，但同样称得上是大家伙的巨大蜗牛被放下了船，它没有沉入海中，就这么漂浮在海面上，并且以相当快的速度朝着岛屿前进，在这巨大蜗牛的背壳上，安装着很舒适的豪华座椅，一男一女坐在上面正在说话。
“这里就是革命军的联络点吗？”
“没错，这是革命军的人主动约定的地方，我可是废了不少力气才联系上这些胆小的家伙，一个个的和老鼠一样，找起来简直烦死人了。”
“听上去像是个陷阱呢！”
“或许吧！不过······我的姐姐，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害怕？我们可没有这么奢侈的感情，一点都不可爱的弟弟。”
姐姐，准确来说她是文斯莫克·蕾玖，是文斯莫克家族的长女，杰尔马王国的长公主，这位今年刚刚二十岁的公主殿下笑容优雅，粉红色的中长发遮住了右眼，如紫水晶般漂亮的左眼中却看不到一点笑意。
“哈哈，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怀念山治那个蠢货了！”文斯莫克·伊治，这个杰尔马王国的大王子脸上露出来残忍的笑容。
作为改造人，他们没有恐惧这样无聊的感情。
哪怕是死亡，都不能让他们有所畏惧。
巨大蜗牛轻松的越过了那礁石区，爬上了陡峭的悬崖，闯进了森林，惊飞了无数鸟雀，一路横冲直撞撞断了大片的树木，断裂的枝叶乱糟糟的落了下来，搞得伊治很不爽的挥动了右手，“火花·回旋。”
手掌中释放出来炽热闪耀的火焰，无比粗暴的摧毁了落下来的残枝败叶。
若非是暴风雨刚刚退去，空气中的水份极其浓郁，树木枝叶也都是湿漉漉的还没有变得干燥起来，光是伊治这么一招，就能让熊熊的大火将森林彻底的吞噬掉。
“太粗暴了。”
蕾玖凝望着前方，文斯莫克家族标志性的卷眉轻轻一抖，笑着道：“看啊！我的弟弟，你的麻烦来了。”
森林中，有人影闪动，
不等伊治反驳，怒喝声已经传到了姐弟二人的耳中。
“该死的，杰尔马王国的王子和公主就是这么上门做客的吗？”从森林中冲出来的戴着礼帽的年轻男子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坐在蜗牛背上的姐弟二人。“你们······”
话没能说完。
体型巨大，能爬山渡海的蜗牛以无比悍勇的气势冲了过来。
“好好好！”
戴着圆筒礼帽的年轻男子——萨博，他止住了那未曾言尽的指责，对于这种死性不改的恶徒，言语的作用微乎其微，只有用拳头才能让他们体会到什么叫做礼貌。
他将提在手中的纯钢水管插在了松软的土地上，拉开架子，摆出了架势。
“龙爪拳。”
右手五指聚合弯曲，模仿来了三趾龙爪的姿态，看着那冲到面前的巨大蜗牛，闪电般迅猛的一拳重重的捣在了蜗牛的脖子上，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从打击点如水波一样扩散开来，这巨大的蜗牛顿时就停了下来。
它，
昏过去了，两支长长的触角软软的垂了下来。
萨博的心还是不够硬，他没有用足以将钢铁戳出来窟窿眼的指尖对准蜗牛，而是蜷曲了手指，用突起的骨节打击了蜗牛的脖子，将这强壮的不像话的软体生物给打昏了。
否则的话，他这一拳，是能直接将这只蜗牛杀掉的。
巨大蜗牛突然刹车，但是那巨大的惯性却没能将坐在蜗牛背上的两人甩下来。
文斯莫克家的王子和公主坐的很稳。
不过，
对于徒手制止了巨大蜗牛的萨博，两人都不敢小瞧，他们自己最清楚这种用科学手段培养出来的巨大蜗牛力量有多强，沿途那一棵棵被连根撞翻的大树就是最好的明证。
而萨博却制止住了巨大蜗牛。
还只用了一只手。
革命军，不愧是敢于和世界政府叫板的组织。
“你好，少年，真不好意思，舍弟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胚子，毁坏树木这种小小的恶行已经是他很善良的举动了。”文斯莫克家的公主从蜗牛背上跳了下来，粉色的战斗服勾勒出来了那曼妙迷人的身姿，身后的披风犹如蝶翼般漂亮。
“蕾玖，你是在挑衅我吗？”
傲慢冷血的王子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姐姐，那暴虐的杀意绝对不是装样子的。
“无情的机器也知道什么是挑衅吗？”
萨博：“呃······”
眼前的光景让萨博陷入了呆滞状态，他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教训一下王子和公主的准备，结果他就打昏了一只巨大蜗牛，然后王子和公主自己先互相冷嘲热讽了起来，恶劣的气氛让人怀疑下一瞬间姐弟两个就会打起来。
这样的情况是萨博所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
他现在隐约预感到和这两人打交道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