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乐嫣原本也是这么怀疑的,现在听了她的话,就更加笃定了。
“果然是这样,想不到她竟如此狠毒,连相处多年的姐妹都不放过。”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下毒,是她们故意诬陷我。”凌若烟泪流满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被欺负的那一方。
“呵,她平日那般狂妄,得罪了不少人,就算有那么一两个想要害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娘生出她这样的女儿,被连累也是活该。”
“是啊,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还在背地里暗下毒手,把我害成这个样子。”
上官乐嫣见她如此的惨状,心中倒是更放心了一些。
只有这样,她才会对沈沅芷更加痛恨,这样的人自己用着也放心。
“你可知,当时本郡主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只剩下一口气,若不是本郡主,你这条命早就见了阎王。”
凌若烟立即说道:“多谢郡主救命之恩,烟儿必定竭尽全力,好好报答郡主。”
呵,算她识相。
“就凭你现在的样子,身无分文,腿都被打断了,怎么报答我?”
“如今我跟郡主是一条船上的人,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她把我害的这么惨,我一定要她生不如死,不但要为我自己报仇,更不枉费郡主的救命之恩。”
此番正合上官乐嫣心意,她可真是一条好狗啊!
既然沈沅芷把这条狗遗弃,那就不妨换个新的主人,或许还能发挥更大的用处。
“那你就先在这里养伤,你娘我也会让人安顿。”下一瞬,她的语气蓦然转冷,“但是,如果你敢让我失望……”
凌若烟哆嗦了一下:“定不会辜负郡主心意。”
如今对她来说,只有依靠上官乐嫣,才是最好的选择。
……
关雎宫。
上官乐嫣一边帮着贵妃揉肩,一边在她耳边吹风。
“姑母,你应该已经听说沈沅芷进宫的事情了吧?”
“略有耳闻,怎么了?”上官贵妃此时正半躺在软榻上,只见她着一身绛红色的宫袍,头上戴着双凤纹鎏金钗,气质华美而又高贵。
只是,毕竟上了年纪,就算保养再得宜,也比不得那些年轻的宫妃。
好在她有亲生儿子傍身,位份又尊贵,这是整个后宫的女子都比不了的地方。
“那个沈沅芷,仗着沈家的势力就敢任意妄为,不止私自毁掉婚约,还跟凤奕太子暗通款曲怀了身孕,简直枉顾礼法纲常。”
一说起沈沅芷,她就不禁咬牙切齿,手下的力道也不禁加大。
上官贵妃不禁蹙眉,不悦的看着她。
“本宫不是早就提醒过你,没事不要招惹她,你怎么就不听呢?”
“姑母,我是为你和表哥抱不平啊!当初您有意拉拢将军府,想要把沈沅芷许配给表哥,可是她们一家不识抬举,一开始选了那个生母出身卑微的祁王,后来又要嫁给一个傻子,她这么做置您和表哥于何地?”
此事正好说道贵妃的痛处。
如今皇上春秋虽盛,可朝中大事岂是那么容易说得清楚的?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些事情她不得不早点做准备。
沈家固然值得拉拢,但看到沈沅芷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她断定此女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算送上门,她都不会让她的儿子娶这样一个女人。
至于上官乐嫣的小心意,贵妃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喜欢龙慕言的事情,怕是整个京都无人不知。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算龙慕言贵为皇子又怎么样,他已经是个废人,堂堂郡主对她献殷勤他却不屑一顾,未免太过不识抬举。
“她不是很快就要嫁给凤奕太子了么,婚后便要跟着他离开龙羽,你还怕她有能力抢了你的宸王不成?”
“嫣儿完全是为了姑母和表哥考虑啊!您仔细想想,圣上只有三位皇子,朝堂对于立嫡立长还是立贤一直颇有争议,宸王注定不可能参与权位之争,那么只剩下一个祁王,他们才是表哥继承大统的最大威胁。”
上官乐嫣能说出来的事情,贵妃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
只是敌不动我不动,她一向谨慎,不想主动惹麻烦罢了。
“你这丫头,竟敢妄论储位一事,这话若是传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
上官乐嫣抱着她撒娇:“嫣儿当然知道分寸,如果换做别人,我肯定不可能乱说,但您是我的姑母嘛!再说表哥若是得势,我们上官家族也能祖上添光,父王也说一定要竭尽全力扶持表哥成为储君。”
这显然已经成为上官家族内定的事实。
贵妃终于开口说道:“这就是你这个丫头今天进宫的目的吧?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姑母想想,如今整个后宫之中,唯一能够与您分庭抗礼的人是谁?”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揽月宫那位了。
“她年纪轻轻却能把大皇子收为养子,可见居心叵测,如果能够除掉她,那祁王就会更不得重视,这样还能有谁成为表哥的阻碍?”上官乐嫣在她耳边循循善诱。
“可颜妃正得圣宠,想要扳倒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弄不好还可能引火烧身。”
“现在摆在眼前的,不正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吗?”
“你的意思是……”
上官贵妃的目光渐渐犀利起来。
当上官乐嫣走出关雎宫的时候,心情分明大好,就连脚步都轻快无比。
在外面等候的洛凝雪立即凑上来问道:“怎么样了?”
“本郡主亲自出马,当然万无一失了。”
“那你有没有告诉贵妃娘娘,这其中也有我的功劳?”
洛凝雪想要嫁给龙君墨,当然就要在贵妃面前好好表现,只有讨好了未来婆婆,才有机会成为煜王妃啊!
“你急什么?等到计划成功,我自然会向姑母请示,让你嫁给表哥,在这之前你就好好替我卖力就行了!”
看着上官乐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洛凝雪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