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决意
“难道你打算放弃幽灵计划了吗？”
立香问道。
“不要那么着急，人类最后的御主，先听我说一件事情吧。十九世纪初，刚从剑桥大学毕业的一个青年人，在进行关于天体运动的庞大计算的同时，他想着。
要知道，不止是天体，政府的研究机关和在野的企业，几乎所有的实验和事业所需要的大量计算，都必须要数十的人手。这无数的计算最好使用蒸汽机关来进行，哪怕只有一部分也行。
之后，他进一步考虑，觉得可以。因为可以进行复杂且高难度的计算的机械——差分机，就理论而言绝非不可能。那么，实行也可以做到的吧。数学会被应用到各个领域的学问中。
所以他觉得，这个机器完成的那天，人类在各领域都实现了飞跃性的进步，整体文明都前进了几个世纪吧。那是未曾有人完成的梦一般的故事。他确信这是可行的。他是个天才。
毕竟，他不仅是个天才的数学家，更是个天才的机械设计者。仅仅半年他就做出了小型的模型机。
而且，他设计的图纸是正确的，理论也没有半点差错。实现目标所必要的两个要素其中之一他已经得到了。
首先，第一要素是，头脑。这点已经十二分足够了。但是，第二要素还不够。也就是，时间和设备。支撑这一切所必要的东西，是的，费用。
好在，由于大英帝国王立协会的承认，英国政府承认了差分机的有效性。一开始投入了资金。
不过，因为迟迟没有进展，最后政府取消了对计划的援助。但是他没有放弃，开始着手于能够进行更高高度的计算的机械——分析机。
要知道，这是世界最初的可以编程的机械，也是能够实现计算完备（图灵完备）的机械。但是，他的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差分机没有完成。分析机没有完成。
最终，在时代的夹缝中消失掉的【有可能的未来】的梦留给世界后，他死去了。
后来啊，有着同样机能的计算机械作为电子机器而被创造出来了，世界继续发展着。某种意义上和他所梦见的一样。
但是呢，这不是蒸汽机关的世界，被实现的是内燃机关进而产生的电气驱动的世界。然后他从魔雾之中出现。
于是，他将有可能的未来，作为异形的钢铁缠在身上。将梦中的世界，藏在异形的世界之中。作为梦想世界变革的蒸汽王。”
被称为计算机之父的巴贝奇有些感触的说道。
“唔嗯！啊！”
弗兰朝着巴贝奇大喊。
“弗兰小姐说，这不是你的人生经历吗？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玛修在旁边翻译道。
“我想问一下，立香，成为从者之后的经历不论，你觉得生前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巴贝奇问道。
“...是一个努力追求理想，但是却最终不幸失败的人。”
立香想了想说道。
“没错，立香。我是一个失败的理想主义者，我曾经无比坚定的相信差分机与分析机能够被我制造出来并且改变世界，但是最终却失败了，只得到一个计算机之父的称号，还真是讽刺。
也因为这样的缘故，当我碰到其他的理想主义者的时候，我总是希望对方能够成功，最起码让对方避免最糟糕的失败。”
巴贝奇感叹道。
“原来如此，在你看来，迦勒底并没有对抗幕后黑手的办法...虽然现在暂时的确是这样，但是我们在明白这一点的情况下仍然不愿意放弃拯救人理，仍然寻找着其他可能性。
这样下去我们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必然失败，就像生前的你一样。而你希望我们能够尽量避免这样的结局。
所以你希望我们能够放弃拯救人理，加入幽灵计划，最起码不要妨碍你执行幽灵计划，让你拿走圣杯碎片。”
立香马上明白了。
“没错，人类最后的御主，这就是我的要求，当然如果你们能够加入幽灵计划更好，如果你们认为我在执行幽灵计划的过程中犯下太多的罪行，并且愿意执行幽灵计划，那么我愿意自裁谢罪。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从幽灵计划之中解脱出来，毕竟做那些残酷的事情，对参加幽灵计划的各位成员都是沉重的心理负担，当然了梅菲斯托费勒斯除外。
要不是世界毁灭在即，我手上的幽灵计划又有着一丝丝拯救人类的可能性，说不定我已经自尽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仍然身心俱疲的奋战着。”
巴贝奇诚恳的开口。
“御主，面对巴贝奇时，我发现内心仍然还有一丝犹豫，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曾经与他一起战斗过。
我担心因此无法全力对付他，所以，御主，希望你用坚定的回答消灭我内心最后的犹豫吧。”
天草四郎朝着身边的立香说道。
“...是吗？我知道了，天草四郎。巴贝奇，我的回答，迦勒底的回答，我的同伴们的回答仍然没有变。
哪怕现在暂时没有战胜幕后黑手的办法，我也不会放弃拯救人理，而是继续寻找拯救人理的办法。”
立香看向认真的天草四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回答道。
“你确定吗？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问，如果你仍然坚持，那么我只能代表幽灵计划与你厮杀，拼上一切扫除障碍，争夺圣杯碎片。”
巴贝奇把手中武器对准了立香，大声问道。
“我确定！”
立香大声说道。
“是吗？既然御主给出回答，那么我内心的迷茫也已经消失了，巴贝奇，交出圣杯碎片！”
天草四郎准备冲向巴贝奇。
“咦？不好！小心周围！之前一直没有在意，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设计！”
盯着梅芙的玉藻前突然发出警报。
“嗡...”
这片地下空洞里面的无数废墟碎片突然发出光芒，紧接着包括所有从者脚下在内，无数魔术发出强烈的光芒。随即形成了一个个相互隔离的淡蓝色魔术空间。
杰基尔、童谣、莎士比亚、安徒生被关在一个空间，玉藻前、坂田金时、梅芙被关在一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