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转过身,视线冷冷扫过安医生,收起浑身张扬冷冽的气场,“你就是等会配合我的医生?”
安医生态度很谦和,“是的顾医生,先前院长已经跟我说过了,让我全力配合您救治病人。”
安医生的态度顾北笙还算满意,反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递给安医生,“我的医术你不用怀疑,希望你选几个信得过的助手跟我一起完成这场手术,除了她。”
顾北笙指了指伸手挑事的女医生,她不确定这个人在手术台上会不会不听指挥,任何会威胁到云锦安全的因素她都要排除。
“凭什么!”静雅医生不服气质问,“我是师傅一把手带上来的,手术经验在医院也是极为精湛的,凭什么你一句话不让我去我就不能去?”
安医生在看到红色本子里的内容后,一双浑浊但又透着精明的双眼肉眼可见变得激动,颤抖着双手把本子递还给顾北笙,随后呵斥道:“静雅,既然顾医生发话,这台手术你就别上了。”
安医生在提到顾北笙时话语里还擎着浓浓的激动,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连带着对顾北笙的态度都恭敬不少,“顾医生放心,我会安排好人手,保证一切如你所愿。”
顾北笙满意点点头,淡淡扫了眼险些热泪盈眶的安医生,暗示意味十足,随后没有再理会在场众人,走进手术室。
顾北笙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静雅再次不服气质问,“师傅,凭什么不让我上手术台,我的医术您是知道的。”
老医生摆摆手,皱起眼眉严肃道:“顾医生的话你听不懂吗?平时就怪我在教授你知识的时候没有教育好你的性格,看你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难不成医院是你家开的吗?”
随后轻哼一声带着其他医生离开了,留下在原地气的跺脚的静雅。
顾北笙穿着手术服站在云锦躺的手术台前,床上的云锦双眼紧闭,一张俊俏的脸苍白得不像话,伤口的血已经被止住了,可子弹就正好卡在离心脏两厘米的位置,像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危及云锦的生命。
他身上插着各种仪器设备,记录着他身体的状态,顾北笙全部检查了一遍,现在各种指标都还好,应该能坚持到陈安绶来,可她得在这盯着,以防出现任何情况。
京城云府,云墨已经睡了,接到云二打来的电话时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吩咐云管家准备,不到十分钟就登上了飞往芒城的专机。
他没有叫醒云老和云老夫人,毕竟两个老人的年龄和身体状态就摆在那,他怕大半夜叫醒老人再把云锦随时可能遭遇不测的消息告诉他们的话,会随时晕倒。
还是等到明天再告诉他们吧。
第一个赶到医院的是云锦的二叔云炫,一得到消息就带着妻子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可顾北笙人在手术室,他只能跟云二询问大致情况。
听云二说云锦随时有可能保不住,云炫眼前一花,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有妻子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那可是云家百年难得一见的优秀后辈,惊才绝艳的能力这些年云家人有目共睹,短短几年就把一盘散沙的云家旁支治得服服帖帖。
但后来听到顾北笙请到陈老,正在赶来的路上,云炫安心不少,只要顾北笙上手的病人,没有一个治不好的。
“顾小姐在就行,有她在云锦不会出大事。”云炫扶着妻子念念有词,想不到当初的一个人情居然给云锦带来这样一番机遇,有时间他一定要回祖宅祭拜一下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一个小时以后陈安绶提前下飞机赶到医院,整个人衣冠不整像是被人从床上挖出来的,随行的还有他的儿子陈子瞻。
话说陈子瞻虽然很少在京城,但浪荡的名声和痞帅的外表早就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只是没人猜到他跟陈安绶竟然是父子。
见来人真的是国际赫赫有名的陈安绶陈老,云炫立马迎上去,一把握住陈安绶的手,“陈老,这次手术就拜托您了。”
“不客气不客气。”陈安绶和云炫匆匆寒暄两句,火速赶往手术室,老奸巨猾的眼睛半眯着,眼底擎满不怀好意,显然是想从云家捞上一笔。
并肩走在旁边的陈子瞻显然看出自己亲爹的意图,压低声音警告道:“你可别忘了今天是你师傅让你来的,别打什么鬼主意,否则你师傅早晚得收拾你。”
陈子瞻虽然放浪不羁,可格外维护顾北笙。
陈安绶撇撇嘴狠狠瞪一眼亲儿子,眼神里控诉意味明显,“我哪有打什么鬼主意,别在我亲爱的师傅面前胡乱诋毁我,还有就是,陈子瞻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别老是没大没小对我大呼小叫。”
“知道了知道了。”陈子瞻敷衍的回答确实很走心。
陈安绶显然还没有从午夜温暖的被窝里回过神,就被人以雷霆之力绑到芒城,虽说一路上都有人专机接送,可寒冷的鬼天气也把他冻得不清。
本来在专机上他还想骂娘来着,陈子瞻一句话把他堵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亲爱的师傅需要你的时候不能退缩。”
陈安绶觉得这个儿子生出来就是为了气他和讨债的,想当初还不如不要,或者送给顾北笙算了。
哦,不行,这小子可鄙顾北笙大不少呢!
平时有事没事就跟顾北笙打他的小报告,说他做实验偷懒、挪用顾北笙打来的公款、偷偷溜出去喝酒,陈安绶觉得他简直生了个祖宗,还是收买不了的那种。
医生会议室里六七个医生都是今晚要配合顾北笙进行手术的,老医生在说出陈老要参与手术后,整个会议室震动。
这些医生在医学界最崇拜的就是传说中的神医白面和心脏科国际权威专家陈安绶,简直就是到了痴迷的地步,现在陈老要跟他们一起完成一台手术,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几个人激动的相互掐一把对方,生怕这就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