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燕麟的把戏,窦清幽直接没有理会,也知道他筹备了那么久,私底下和他那些手下都嘀咕了那么久,只要没啥后顾之忧,完全没啥事,只管在家带孩子,修身养性,顺便教导小七。
燕麟看他的信完全没反应,就怀疑军营里有人出卖他,撑着伤,拉众将士出来特训,对战演习,然后吹毛求疵。
底下的一众将士都不知道他这是受啥刺激了,还以为他被敌军伤到了,要发狠了给敌营来个大招。
薛尧和秦旭几个知道原因的,都不搭理他。
燕寻刚开始没意识到自己干了啥,等弄明白之后,聪明的没有吭声。
自始至终,燕麟都没想到会是燕寻坑了他,还以为窦清幽心里有气,看到了那个奚冰依旧没消火,不愿意搭理他,继续给她写信卖可怜。
窦清幽已经知道他是嘴上喊话的,只收信不理。
这么几次之后,燕麟学精明了,让人亲自送信回京,看着窦清幽回信,要是不回,就看她说了啥,要是没说,那就看她什么神情。总不能他没办法在跟前守着,连她只言片语都收不到,要是再不知道她什么神色态度,再紧迫的仗他也打不下去了。
信使就来回跑,把窦清幽和俩娃儿在家的日常问一些,然后回军营交差。
刚开始的只言片语还能让燕麟露出个勉强凑合的眼神,但后面就不行了,需求越来越大。
信使想了解更多夫人和小姐少爷的情况,问窦清幽是不可能的,只能问底下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们,刚开始还能问来一句两句,后来问的多,没办法就塞钱,能多问个几句,多问几个人,说给都督东拼西凑一下,那就是夫人的生活日常了。
但渐渐的,信使发现他的例钱都不够塞的,老往里面贴钱。
就在小信使贴了快三百多两银子,老婆本儿都贴进去了,仗终于打完了。
平乱,乱军压下去,其他的农民起义很好镇压。
至于元江府就教给高占魁,他纠集了大军,直接朝辽东开拔。
鞑靼把西北攻占了,燕麟也短短两月时间,把整个高丽半岛拿下,从此没有高丽,全部归大楚疆域。
看高丽那么快就覆亡,从此成了大楚的一个州府,鞑靼也胆怯了。议和人员跳出来,强力支持和大楚议和,把攻占的大楚城池还给他们,之前鞑靼的领土,也依旧是他们鞑靼的,两方讲和,相安无事。
这个时候,大楚内乱都还没有扫清,刚刚历经了一场全面性的战乱,需要休养生息,还需要腾出手来扫清内乱余孽。
朝廷倒是八成的大臣都支持议和。
而另外两成,已经被长生杀光了。所有有苗头的,燕麟黑名单上的,全部杀光。
等大军凯旋,班师回朝。
燕麟成了名副其实的大都督,统领全国兵马。而长生则成了名副其实的杀神,阴险奸诈,手段狠辣,冷酷无情。
明启皇帝带着文武百官,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给燕麟最高的待遇。
燕麟只想回家,他已经又半年没有见过乖宝了!那是他燕麟的女人!是他妻子!还在外面住着!
明启皇帝知道,窦清幽就是他软肋,媳妇儿孩子就是他全部,封赏他都不想要,就再给窦清幽加封。她破坏了容家祭祀,杀死了容极和那些白衣祭祀,就是大功一件,又是燕麟的内妻,理应加封。
都督府是燕麟打造了好多年,专为窦清幽打造,那是他们俩,他们一家四口的家,直接就满脸胡子的都顾不上刮的冲过来了。
窦清幽看他满脸胡子,两眼灼灼的跑过来,脸色一变,立马就想躲。
燕麟已经朝她扑过来,一把抱住她,“乖宝!”
“松手!”窦清幽黑着脸道。外面那么多人,丝毫不顾忌了!
“不干!”燕麟嗡声道。
窦清幽刚抬起手,准备把他拎开,就察觉到脖颈间有两滴眼泪落下,灼的她肌肤轻颤。抬起手,终究没有忍心,又放了下来。
燕麟立马得寸进尺,抱着她就往屋里拖。
窦清幽一惊,立马就抓住他的肩膀。
她的武功虽然厉害,但心不舍得。燕麟知道她刚才没抬手,就舍不得他了,抬起头,鹰眸直直的盯着她。
他本就目光幽深灼热,闪着水光,氤氲的直直盯着她,窦清幽心里猛地紧缩。
燕麟试着吻了吻她,看她仿佛呆愣愣的被他震住了,立马长舌扫过去,深深吻住她。
“唔唔……”窦清幽惊的瞪大眼。
满院子的人早就在他扑上去抱住窦清幽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燕麟疯狂的汲取她,死死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揉碎在骨血里,这样永远都没人能把她从他身边抢走!没什么能把他和她分离!
窦清幽被他深吻亲的全身发软,又被死死攥着,挣都挣不脱,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燕麟恨不得立马就把她吞下去,到底没敢太放肆,只抱着她不停的长吻。
马上要气竭了,窦清幽整个脸都变色了,这才不舍的松开,“乖宝!我想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到死都不分开!”
看他眼中又有泪光,窦清幽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燕麟。我……”
她一声燕麟,仿佛包含了来自前世的沧桑沉重般,燕麟忍不住又搂紧她,“幽儿!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前世护不住你,今生又没能护住你!”
窦清幽没有挣脱,任由他抱着。她也知道,是她心结太重。之前爱情冲昏头脑时,觉的只要在他身边,纵然前路多荆棘,能陪他多久,飞蛾扑火也要抱他!可看到他把对她的爱和亲密曾经给过别的人,她接受不了了。看到他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恩爱云雨,现在再想她都已经忘了当时的感触。只是,“……无论如何,是生是死,再也不会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她不知道还怎么和他过,会过成什么样,所以她都告诉他她心里所感所想。
燕麟抱着她的身子轻颤,他若是不顾及旁的,直接把她打昏送过去,就算是他亲手把她送到别的男人手上又怎样?她也不会被他伤到极处,只落如今满头白发。死死抱着她,重重的相她承诺,“前世今世,我都只有你一个!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所有,都是属于你的!独属于你的!”
“你的胡子扎着我了……”窦清幽没接应他,幽幽道。
燕麟一愣,瞬间有种想要掐她脖子的无力感,“幽儿!?”
窦清幽直接推开他,叫了人来上茶。
知道警报解除,所有丫鬟婆子突突全部出来,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忙活开来。
燕麟看她还是没准备原谅他,心一横,就不走了,不仅不走,还拿了个搓衣板来,往院子里一放。
满院子人都惊恐的瞪大眼。都督这是……准备跪搓衣板!?他?一个杀神!超一品的大都督,在院子里跪搓衣板!?
都抬头看看,天上有没有下红雨。
天上没下红雨,倒是飘起了小雪花。
窦清幽气的脸色发黑,“让他滚!快滚!”
燕麟听了,纹丝不动,一脸委屈幽怨,“要么让我上内室里跪,要么我就在这跪!我媳妇儿孩子都不要我了,我还要脸有啥用!”
消息本来传不出去,别院里纵然有嘴快的,但这个事却没人敢往外传。外面也只知道燕麟回京就跟到了窦清幽别院,连家都没回。
但燕麟自己让人散播出去,燕都督在家里跪搓衣板寻求原谅,祈求老婆孩子回家,发誓爱她一万年!此生唯一,生生世世唯一!要是违背誓言,就让大楚亡国!
本是个美丽的誓言,结果却拿大楚的存亡来发誓,这是打皇帝的脸,还是警告某些人?
但地下的百姓都把侧重点放在了跪搓衣板上,纷纷议论这一波热闹。堂堂阉党头目,如今又手握重拳,皇上心腹近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如此惧内!
奚冰听说了,连忙过来,也一块跪求。
燕麟冷眼看着,“滚!”
奚冰脸色一僵,张张嘴,那一声弟弟,却丝毫没有底气叫出来。他不认她这个姐姐!留她只为了向窦清幽解释!连她来劝解都嫌恶她插手,嫌恶她碍事。仿佛她有多肮脏,不能玷污了他和窦清幽的夫妻情一样。她白着脸,跌跌撞撞出去。再没敢提劝窦清幽带孩子回家的话。燕麟的态度,明确告诉她,她不配!
一转眼,立马又换了一副面孔,燕麟跪在雪地里,可怜的直发抖,“乖宝!乖宝!?让我进屋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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