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驻守大军十万,因为北关又是要塞,大都督梅老将军带的全是精兵。
燕麟又带领兵二十万,赶赴边关,和鞑靼二十万兵马对上,交战数次,在他三次奇袭之后,鞑靼眼看败北,高丽趁机攻占辽东数城。他可能要晚上几个月才能回去,没有跟她一块过中秋,画个亲亲。
至于这只鹰隼,送给她了,以后可以用这只鹰给他传信,方便,快捷,迅速!
落款:想念你的味道。
要不是人不在跟前,呸了也没用,窦清幽肯定呸他一脸。还想念她的味道,想念什么味道?无耻不要脸!
“哎呀!这是谁家的鹰?”庄妈妈听到动静,打了水端上来伺候梳洗。
窦清幽忙把信收了起来,“高丽趁大楚和鞑靼交战,攻占了辽东数个城。”
“噢!原来这鹰是燕副都督传信的,倒是更快更保险!这鹰飞的高了,功力深厚之人全力一箭,也够不着伤它。”庄妈妈笑着把洗脸水放下。
“给它弄点吃的来。”窦清幽自己去洗脸梳头。
庄妈妈应了声,拿了些鸽子肉和兔子肉过来。
鹰隼显然是被喂习惯的,窦清幽拿着东西递给它,它凑近窦清幽闻了闻,就吃起来。
看它吃相凶残,窦清幽莫名就想到了某人吃饭,也是那么粗鲁。心里对某人表示鄙视,但眼前的这只鹰隼,想了想,还是伸手摸了摸。
吃饱喝足,鹰隼就站在窦清幽屋里的架子上,微眯着眼,睡觉。
窦清幽下去吃饭,说到边关新消息,“消息应该是四五天之内的事。”
梁氏皱着眉叹口气,“这高丽也掺一脚,还占了咱们地盘,这仗肯定又要延长,再打几个月了。”
窦小郎怒笑一声,“高丽小小弹丸之地,胆敢攻占我们,也就是仗着跟鞑靼联合,想要趁机分一块肉。只可惜大楚海军不中用,要是有一支战船,直接海上大军开过去,从南方攻打高丽,两面夹击,让他们腹背受敌,自然再不敢嚣张!”
他最近这两年研究不少船舰的事,尤其是这次堤坝修筑他全程参与,跟着张翼学了很多难得有用的东西。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陈天宝叹道。
“这也不是咱们能做主控制的,你好好学你的东西吧!咱们几十万大军,就算鞑靼高丽再联手,也照样打不赢咱们!”梁氏有信心道。
从燕麟轻松的口气上看,这一仗并不难打,对他不是问题。可高丽都占领了辽东数地,两边受敌,只怕也不那么好打的,而且后方粮草供给也是问题。督办粮草延误,懈怠,也是对阉党当权的抗议不满。
这个时候,竟然还在计较党争利益得失,大楚要真内忧外患,也熬不了多少年!
窦清幽吃完收拾了下,就赶往酿酒坊。先把今年的这一批酒酿了!
外面梁凤娘却是来走亲戚了,路过龙溪镇拐弯过来。
华盖马车停在大门外,先从后面马车上下来两个丫鬟,然后小厮放了脚凳,范力聪撩着衣摆下来,又转身笑着去扶梁凤娘。
只见梁凤娘满脸风光霁月,头发梳了繁复的云髻,戴着赤金镶莲子米珍珠头面,压的头上满满的,金光闪闪,珠光宝气。
身上是大红遍地金绣牡丹穿花褙子,十二幅湘裙,脚上的高底锦缎绣花鞋,缀了一层小珍珠。手腕上戴着翡翠镯子赤金镯子,手上戴着赤金镶红宝石戒指。
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微微抬着下巴,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转运看着她那个样子,忍不住暗自撇嘴,就算把所有的首饰都戴上,锦缎都穿上,到了她们家县主跟前,也是个民妇!
看着守门的转运两人,梁凤娘眼神微冷的上下扫一眼,还记恨窦清幽吩咐她来了不通禀不让进门的话。她如今可不一样了!她现在是范家大少奶奶!今儿个到这来,也是给她们家面子,让她们风光体面的!还敢对她不敬!?
看着她神色,范力聪忙拦下她,笑容和煦温善道,“麻烦这位小哥儿通禀一声,就说范力聪和凤娘来走亲戚了。”
转运淡笑一声,“两位还请稍等!”
梁凤娘见他还真把他们晾在外面,跑回去通禀,脸色立马就不好了。
范力聪给她使个眼色安抚她,毕竟人家是县主,当哥的又是京官,架子大是有的。她又得罪过她们,还是先等等。
梁凤娘心里暗哼一声,抿着嘴等着。
梁氏听她和范力聪过来,动了动眉毛,却并不想见她。
陈天宝劝她,“既然上门来了,要不就见见?不然,指不定又会说出啥话来。”
“还说出啥话?她不是早就说了!早就给我给四娘抹黑多少遍了!不见!走亲戚,我不承认是她的亲戚!让她去一边走去!”梁氏怒哼一声,“之前闹成那样,现在又巴巴的过来走亲戚,指不定又打着啥主意呢!”
陈天宝眼神微闪,笑问她,“你真不见?”
“不见!”梁氏坚持道。
“好好好!那我去见见!说两句话,让他们走!”陈天宝笑着拍拍她。
梁氏皱了皱眉,没有拦住他。
在大门外等了小半天,见陈天宝来了,并没见梁氏和窦清幽,梁凤娘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范力聪倒是张口就叫姑父,作揖见礼,说是八月十五前家里事多没顾上来,今天是来走亲戚的,还请姑父见谅云云。
陈天宝看他姑父叫的顺溜,笑了笑,也说家里事忙,都忙的转不开脚,直接让他们先去走娘家。
连句请求见谅的场面话都没有。
“大姑和四娘竟然没有在家里?”梁凤娘神色不好道。
陈天宝看他一眼,“倒是都忙得很。”没否认在家。
范力聪拉了下梁凤娘,又笑着跟陈天宝说话,言辞恭维,又见不让他们进门,就让下人搬礼品下来。
陈天宝实在推辞不掉,只得把东西收下,但人不管茶水饭菜。
范力聪也很有眼色,见到这一步都还不让进门,就先告辞,说是去梁家沟,“待回来再跟姑父大姑说话!”
这个陈天宝就不管了。
梁凤娘还想在梁氏和窦清幽跟展示展示她如今富贵风光的好生活,结果根本没见到人,更别说让她们看到羡慕,一张脸拉了老长。
范力聪笑着搂住她哄了半天。
“去!手别给我不老实!一会把我新做的衣裳揉皱了!”梁凤娘媚笑着推他的手。
“衣裳怕啥!咱们多的是绫罗绸缎,你想做多少衣裳就做多少!回去再给你做几件大毛小毛的衣裳!那个穿上轻便保暖还富态!”范力聪调笑的东着手。
外面赶车的车夫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面色平静的把马车赶到梁家沟。
黄氏一看大闺女那穿戴,立马两眼就放起了光,笑的合不拢嘴,夸张的在大门外叫着梁凤娘和范力聪来走亲戚啥啥的,让附近人家都来看看,也见识见识!
很快也就有人过来看热闹,见梁凤娘那身装扮,都啧啧不已。这可真是嫁了个富贵大户做了少奶奶,穿金戴银的,连鞋子上缀上珍珠,真奢侈!
梁二智兄弟去了斗酒大会,黄氏直接就一路嚷喊着,笑哈哈的把梁凤娘和范力聪请进了家。
梁贵看他们已经进了门,脸色虽然难看,也没说再把人撵出去,只是来见礼,说是忙酿酒,没有空,让不用见他。
赵氏在家带闺女,人都进门了,也出来打个招呼。
梁凤娘拉了一大车的东西来,给家里每个人都有补品和锦缎,首饰。或扳指,或玉牌,或珠花,簪子手镯等。家里的下人也都出口阔绰的打赏了荷包。方方面面,上上下下都打点到了。
黄氏这是最多的,她一直相中梁氏的三支珍珠簪子,上面的南珠个个大,闪着光,只听是御赐的,羡慕了她好久。梁凤娘给她打了赤金镶珠步摇,还有一串珍珠项链。
“娘!还是我孝顺你对你好吧!?”玉娘才舍不得也当不了家做不了主拿出这样的好东西回来!
黄氏可是高兴的笑开了花,越看范力聪越满意,喊着人吩咐做饭,要做上等席面招待大闺女和女婿。
今天不该赵氏负责茶饭,她听了也只是不多管,到屋里给闺女喂奶,让她去安排。
倒是马氏很是积极,笑着帮忙张罗。
范力聪看着家里虽然有些眼神不是太好的,拿了他的东西也都是欢喜的,抿起嘴笑。这种刚刚发起来的人家,没有分家,没有私产,就算一年赚不少银子,也是公中的,不算她们这些人的,那些好东西她们也是寻常戴不上的,以后自然就为他说话,为他办事了!
不过他见三房就露了一面再没影子,心里暗暗留意。
不多时,村里的人就都知道了消息,纷纷扎堆议论,有那看见的就描述梁凤娘穿戴多富贵,简直认不出人了。有说走了大运。有说还是借着娘家和洺河畔的势才能嫁那么好。就是不知道之前为啥梁家不同意这门亲事,还闹了一场!?
梁氏是一点不看好,“有能耐过好她自己的,以后不要踩我的门!想打啥主意,都没门!”
她这边不想多理,那边范力聪和梁凤娘却没有走,次一天又上门来。
梁凤娘又换了一身打扮,枚红色绣缠枝花褙子十二幅湘裙,头发依旧梳了繁复的云髻,戴了一套金镶玉分心,鞋子换成了绣玉片锦缎鞋。
庄妈妈正在外面,挖了一篮子野菜准备回家做饭,窦清幽这几天不好吃饭,想给她做点清淡的换换口味。
“哎呦!这不是梁大小姐!这一身打扮,我都差点不敢认,没认出来人呢!”不等梁凤娘呼喝她问话,就笑着先出声走过来。
梁凤娘听她这话,就认为她酸,“我这一身也不值得什么,不比表妹的县主朝服礼服的,不过是平常而已!”
庄妈妈笑两声。她这可不像是自知之明!不过话却的确说的不错!她们家小姐能穿的料子,却不是她能穿敢穿上身的!
看她还真笑着应和,梁凤娘眼中闪过愠怒,“四娘呢?”
好像随便问啥人一样!
庄妈妈皮笑肉不笑道,“我们县主不在家。”
“去了正阳楼?”梁凤娘立马问。
“那倒不是。”庄妈妈淡笑着道,又不等梁凤娘再问话,哎呀一声说,“我这还得赶紧把野菜拿回去准备好做饭,倒是在外面跟人唠起嗑来了!我得赶紧走了!今儿个的野菜新鲜,可以榨汁做点心,再包个野菜虾仁蒸饺,再凉拌一个。”一路念叨着进了门。
“哎…你……”梁凤娘脸色阴沉难看,觉的在范力聪面前掉了面子,再次被打了脸,心里怒从蹭蹭的。
范力聪劝了她几句,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大姑之前听那些嚼舌根子造谣我的话,不愿意让你嫁给我,也是为你着想,怕你所托非人。这事都怪我!得罪了人,让人造我的谣,还传到了大姑这里!”
梁凤娘哼了声,张嘴要说梁氏才没那么好心,造谣编排就是她们,是她得罪了她们!不过想想在洺河畔大门外,也就又把话咽了下去,上前来叫门房开门。
守门的小厮很溜滑,笑呵呵的说了两句,就依旧把他们晾在门外,然后一个人去通禀。
快赶到晌午饭,家里不可能说是没人。
梁氏直接不见,“哪来的回哪去!”
梁凤娘气哼哼的要走,被范力聪拉住了,又塞了个荷包,让去通禀,说他们只是拜访一下。
等了半天,梁氏忙完,喊了窦清幽回家吃饭,这才从作坊回来。
范力聪眼神在梁氏和窦清幽身上一扫,扫到窦清幽,多停顿了下,就笑着上前来见礼,叫大姑叫表妹,好不亲热,又喊凤娘。
梁凤娘端起架子,上前来也抿着嘴问了声好,“……大姑和表妹可真是忙!昨儿个我们拉着礼来,愣是没见到人!”
“既然你今儿个也见到了,我也就不留你了!家里不方便留客!”梁氏直接道。
梁凤娘脸色一僵。
范力聪神色也有些不太好,不说梁凤娘时常在洺河畔,和大姑表妹的关系很是亲密吗?现在这样,却像是有仇怨的!不单单是她们查到了他啥,不让梁凤娘嫁给他的问题?
这么想着,范力聪深深作揖,“大姑和表妹对我有诸多误会!”然后言辞恳切的讲了他因为元配身子虚弱常年卧病没有子女家里要纳妾生养子女和元配的娘家闹翻了,一时怨气的话,让梁氏听完就真的相信,那都是误解!他以后会对梁凤娘多好多好,让梁氏和窦清幽相信他。
窦清幽才不想做他表妹,看着梁凤娘道,“既然你觉的日子好就好好过!也没必要过来!”
“我现在过的当然好!可是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这好生活这幸福生活也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是我自己命里该有的!”梁凤娘抿着嘴道。
“那就好。”窦清幽冷淡点头,直接就回了家。
梁氏也懒得跟他们多说,更懒得领他们进家去,直接说了几句自己日子自己过,就让梁凤娘回去,她也回了家。
范力聪都准备好了话,说他们不在意粗茶淡饭,还准备夸赞几句窦清幽点心做的好,结果准备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
梁凤娘气的阴沉着脸,怒哼一声,“我们走!人家不稀罕!我们也不稀罕!”
范力聪虽然稀罕,可看这样子,也只能先走了。虽然洺河畔不靠村子里面,但他们这么被拒之门外,也总会传出去让人笑话他们。
不过俩人倒是没有直接回汝宁府,而是在镇上梁凤娘客栈里住下。
镇上的人这下都见识了梁凤娘的风光富贵。
孙怀玉带着媳妇儿来镇上看大夫,正好碰见了两人。
看着梁凤娘穿金戴银,身边丫鬟婆子伺候着,她终于过上了富贵少奶奶的生活,孙怀玉一点都不觉的可惜。他之前太迁就太纵着她,家里几乎所有人都看她脸色,她几年不生,他也都把问题揽在他身上,还时常哄着她。可他付出再多真心,对她再好,都不如那些金银绸缎!
孙怀玉媳妇儿七娘虽然不认识梁凤娘,但听人说的,又看孙怀玉的脸色,和那边梁凤娘看到他们的样子,也猜到了是她。拉了拉孙怀玉,让不要跟她计较。
心里不舒服也是真的,只悔恨当初他看出梁凤娘不情愿嫁他,他还觉的娶得值,高高兴兴的多添一份彩礼娶了她回家。
梁凤娘看孙怀玉和七娘的样子,不屑鄙夷的哼了声,倨傲的抬起下巴。眼神扫到七娘不太凸显的小腹,暗撇了撇嘴,忍不住走上前,“呦!这就是你新娶的媳妇儿吧?看着也怪是齐整,不知道哪家的小姐?”
孙怀玉两个肩膀都耸立状态,戒备不屑的盯着她,“我妻子不是哪家的小姐,只会跟着我过苦日子!不过她怀了身孕,我以后也一定会努力,不让她和娃儿吃苦受累!”
这话梁凤娘听着有点刺儿,上下打量七娘,“我听说耳朵不太好使,成亲还很快,这眨眼间都这么大的肚子了,可真是快速的让人不敢相信!”暗示七娘怀的是野种。
“两个月的身孕还不显,我们正要找大夫瞧瞧,说是七娘的耳朵能治好呢!就是不知道范大少奶奶啥时候也怀上一个,那就圆满了!”孙怀玉呵呵两声。
范力聪要过来说话。
七娘却是胆子不大,拉着孙怀玉走。她因为逃难又泡了雨水,怀的不是特别好,胎气有些不稳,还没出头三月,她也怕梁凤娘被说的恼羞成怒,对她一个记恨,她娃儿可能就没了。
孙怀玉看她害怕,忙哄了两声,不再跟梁凤娘说话,带着她去了药铺。
梁凤娘看了看,就吩咐后面的婆子,让她去打听孙怀玉两口子看的啥病。
那婆子拿着零钱过去,不过小半天就打听出来,七娘胎气不稳,头三月要吃保胎药。
“还真是他的?”梁凤娘不屑的哼哼一声。
范力聪揽住她,调笑着让她也赶紧给他几个儿子闺女,“儿子以后继承家产!闺女就好好教导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齐全的才女美人!那我们就等着门槛被求求的踏破!”
“去!”梁凤娘笑着啐他一口。
范力聪却一把搂紧照她嘴上亲。
不时两人就滚做了一团。
听着屋里那么大的动静,大白天也不顾忌,外面伺候的丫鬟撇了下嘴,下去让准备着热水。
陈天宝以为他们就算住,也是住了两三天,显摆够了就该走了,没想到范力聪却是打算在龙溪镇开铺子做生意,还找到了他。陈天宝自己做生意自有一套她们家的方式方法,至于关系人脉,那也是她们家这么多年来修来的。现在她们家几个娃儿的大事一样没办,前头还有不好的事等着,那可都是留作自家的!
跟范力聪客气了一番,直接就推脱他不会做生意,只知道别人来吃饭,他酒楼准备了好酒好菜,人家来买酒,酿酒,他更不懂,那都是梁氏和窦清幽在打理。
想走他的路子的,他都这样回。
范力聪可不相信,收果子买原料卖酒的事都是他谈的,要说酿酒不精通可能,不懂做生意,只是不想帮他,故意推脱的话。范家绸缎生意做的也不算小,他更是会拉人哄人,就不说生意,只拉着陈天宝吃喝。
陈天宝一没时间,二说吃喝,大江南北各式名菜他都吃过,自家酒楼里更有几十个招牌菜,上百道其他菜色。点心他吃过东瀛送来的,还有皇宫里出产的宫廷点心。拉他吃喝根本一点用都不管。
范力聪却看准他去县城查账的时机,让人把他拉到花楼里去。
陈天宝看他一眼,见他笑容轻浮,心里怒哼一声,直接坐在那里,不惧不怯。
花娘们都想往上靠,还有一个倒了酒,端着酒杯往他怀里坐的。这可是一尊财神爷!在正阳县走到哪,哪都喊一声陈老爷的!洺河畔的生意都是他接管的。龙溪镇好些人家酿酒卖酒也都靠着他。手里大把大把的银子!
但那花娘还没挨着陈天宝的腿,疼的尖叫一声立马弹了起来,手里的酒杯也掉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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