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漠垂眸看着云依依。
而后他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他宠溺的言道:“再美,也没有你美。”
云依依神色平静的看着斐漠一会,她轻声道:“晚上我们去龙湖边吧。”
斐漠一怔。
云依依看着斐漠问:“去吗?”
斐漠猝然回过神,他立刻回应道:“去。”
云依依将脑袋埋在斐漠的怀里,然后不在说话。
斐漠细碎的吻落在云依依乌黑的缎发上,狭长凤眸带着漆黑深邃。
午后的阳光,窗外炎热的树叶纹风不动。
卧室内,云依依在斐漠怀里很快睡着,而斐漠从见到她之后一直都未合上眼休息,现在所有事都解决,他让自己放松下来合上眼睡在她身边。
夏天,最适合午睡。
只不过……
纤长睫毛轻轻微颤,一双带着惺忪的眸子慢慢睁开,云依依深吸一口气,所闻到的是斐漠身上独有的雪冷香。
她再次合上双眼,安静躺在他的怀里,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鼻间是他的雪冷香。
她至今无解的迷,那便是对花香过敏从不用香水的他,为何身体会散发着与冬天雪花才有的雪冷香。
这种清冽的冷香,在她生平所认识的所有男人中,唯独他身上有,却让她入魔了般的着迷。
那放在他窄腰上搂着他的手,在此刻轻|抚着他的腰际,恍若一个世纪她对他的等待,终于等到他回到自己身边后,还此刻躺在自己身边抱着自己,她的心情有激动,有爱意,更多的是歉意。
只是……
当她面对和从前那般温柔对待自己的斐漠时,她觉得自己变了。
人常说:男人变心是最快的。
可是,斐漠对自己不曾变过心,结婚到现在,他处处宠着她,迁就她,包容她,就连他发脾气都是自己引起。
绝世好男人就是他,又怎么能对自己变心。
然而,他们两人之间终是有人变了,那就是——她。
她变了,但变得不是对他的爱。
而是她发现自己自从被他让人取代自己之后,她好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她甚至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每天是在醒着还是在做梦,整个人都活的浑浑噩噩。
她总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透明的帘子。
明明看着外面精彩的世界,看着心爱的斐漠在自己身边,她的世界和家庭再次圆满,她非常开心。
甚至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斐漠和以前没有不同,就连上次为了叶浩宣一事他都一笔勾过,不当那件事发生过,依旧宠爱的温柔对待自己。
他对上次叶浩宣的事释怀,虽然让她心里的歉意更多,毕竟是她处理没有妥当,但是,她也努力想对他好,想和他一样将矛盾一笔勾销。
但是!
每当她想打开面前的一层帘子时,身体之内好似有一双手就立刻绑住了她的双手,任由她挣扎都无济于事,她只能被困在帘子后。
她每一次想参与斐漠的话题,每一次想对他笑,每一次都想他恩爱在一起,这一层透明的帘子总是将她束缚困在里面,就象一堵透明的墙壁,她推不倒这堵墙。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是生病了。
然而,她告诉斐漠之后,他说自己想太多,情绪问题。
情绪?
情绪吗?
有时候她也觉得是自己情绪问题,毕竟从她怀孕后自己血型问题牵扯了太多,每一个人都让她控制情绪,她便一直都努力让自己心态平和。
但是,她有时候自己情绪很稳定,至少她在听着他问自己问题,她想回答他时候,那双无形的手似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不,让她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回应他。
她,到底怎么了?
她真的很不对劲。
她病了吗?
亦或者,她的身体内住着一只邪恶的恶魔,见不得他们夫妻团圆幸福,故此想阻止她和斐漠和好如初,所以才会每次她想对他笑,或者想对他撒娇时,恶魔总会出现破坏?
此刻,她拧起眉头,一脸困惑。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消极的情绪。
焦躁和不安时时刻刻都会充满她全身的骨血,让她整个人都好似处于一个眩晕的世界,脑袋迷迷糊糊。
好难过。
她想撕碎面前这层帘子。
她想推倒这面无形的墙壁。
她想和从前一样在他的怀里撒娇卖萌,然后看着他开开心心在自己身边,一生无求。
心,忽然充满心悸,那双无形的手此刻似扼住自己的脖子,让她感到窒息的袭来,她感到难受。
下一刻,她立刻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当新鲜的空气袭来,她大口呼吸,心里的心悸才一下子消失。
而这一刻,她一个眼神看去,正好斐漠谪仙的俊容落入她的眼中。
墨眉。
让她曾经幻想过与他生孩子后,孩子会不会和他一样拥有这般纤长浓密美丽的睫毛。
那双狭长深邃却对她时刻凝满似水温柔的凤眸,此刻轻轻合着。
高挺鼻梁。
菲薄的唇。
精致到极致的俊美五官。
他的呼吸很平稳,似极为的疲倦沉沉睡去,完全没有感到她提前醒来。
此时,她看着他,一双眼瞳里面全部都是他安静熟睡的俊容,他连睡着的模样都如此好看,整个人都散发着贵族的高贵。
这就是她的男人。
江城第一高冷总裁。
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在心中一次次的将他的面容刻在心尖上。
很快,纤长睫毛扇动,斐漠本合上的凤眸一下子睁开。
云依依呼吸一滞,只因,在斐漠睁开眼的一瞬间,她仿佛落入了一片星空。
斐漠睁开眼所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云依依一脸贪恋看着自己,他一双漆黑的凤眸瞬间如同夜晚的繁星,明亮而充满光彩。
他眸底带着丝丝惺忪,却正是这惺忪感,让他与平时的高冷形象有了鲜明对比,只因此刻的他眉眼间慵懒而高贵,显得很温柔。
他菲薄的嘴角一勾,他低头在云依依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醒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动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