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珊气得跳脚,“她杀了我的孩子,这个仇我必须报。”
“你的孩子是我的亲外孙,花晓芃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亲孙子。他一出生就会继承陆氏10%的股份,顺理成章的成为谨言之后的继承人。司马钰儿巴不得你在中间兴风作浪,害得他胎死腹中。你不要总是顾着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坏了大事。”
陆锦珊气急败坏,头发丝都冒起烟来,“对你来说,司马钰儿是最大的敌人,对我来说花晓芃才是,如果司马钰儿能帮我弄死她,我宁愿跟她合作,只要花晓芃能死,能流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几乎是在尖叫,话音未落,陆夫人就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混账,我怎么生了你这种蠢货?”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打陆锦珊。
陆锦珊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捂住脸嚎啕大哭,“妈,你竟然打我,为了一个祸害打我,你是不是疯了?”
陆夫人咬紧了牙关,恨铁不成钢。
她原本以为是自己把陆锦珊宠坏了,让她做事不动脑子,现在她才发现,她是真的蠢,情商和智商都在及格线以下。
“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你和谨言都在我的肚子里长大,谨言那么优秀,那么聪明,你却蠢得无可救药,除了给我丢脸,没做过一件好事。”
伊家和陆家都拥有最优良的基因,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唯有她是个奇葩。
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女儿来呢?
陆锦珊哭得泣不成声:“妈,你要不替我报仇,不帮我弄死花晓芃,我就自杀。我要死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陆夫人把心一横,“我宁可你死,也不能让司马钰儿谋得陆家的产业。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已经不是陆家的千金小姐了,陆家不会再护着你。这一次的事,谨言和花晓芃早就在怀疑你了,他们是顾全大局,才没有动你。你要再恣意妄为的话,倒霉的是你。”
她必须要让陆锦珊害怕,才能防止她胡闹,如果真出了事,不仅正中了司马钰儿的下怀,还会害了她自己。
她要再想回陆家,就没有可能了。
陆锦珊脸上一块肌肉狠狠的抽动了下,“妈,你不是最疼我,最爱我的人吗?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怕,对我这么残忍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懂不懂什么叫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花晓芃再不好,她的心都是向着谨言的,她会维护谨言的利益,不会做出损害谨言的事情来。在这一点上,她可以跟我们结成联盟。”
陆锦珊冷哼一声,满眼的戾气,“妈,你不要总是谨言谨言的,他当不当执掌人都跟我没关系,我不在乎。他被花晓芃迷得晕晕乎乎的,根本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我巴不得他当不成执掌人,这样他才会醒悟,明白花晓芃是个灾星,跟她在一起,他会倒霉一辈子。”
陆夫人简直无语了,一口老血堵在心头,“冤孽,真是冤孽,都是我的错,调.教出了你这么一个蠢钝无比的女儿。从现在开始,你别指望能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你所有的信用卡我都会冻结,没有了钱,你就做不了乱了。”
陆锦珊“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就像一个要不到玩具在哭闹的孩子,“妈,你是要逼死我吗?那我现在就去死好了,你别后悔。”
陆夫人十分的平静,神情淡淡的看着她,“锦珊,你要明白一点,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谨言才是我最大的希望。之前因为你,我和谨言的矛盾越来越激烈,差点让人钻了空子,我很后悔,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陆锦珊差点晕死过去,从前对她百依百顺,疼爱有加的母亲似乎完全变了样,变得让她都不认识了。
“妈,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她哭着跑了出去。
花晓芃简直太恐怖了,竟然把母亲都蛊惑了,但她不会罢休的,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把她弄死,大不了同归于尽。
陆夫人沉重的叹了口气,她之所以把心狠下来,都是为了女儿好,不能让她一错再错了。
这个时候,花晓芃的办公室里,阿琪通过自己的特殊渠道,查到了跑车的主人。
但是,她的表情有些怪异,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花晓芃。
“花总,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是不是不要查下去了?”
花晓芃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问道:“车主是谁?”
阿琪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那个消息不一定可靠,我还得再……”
话音未落,就被花晓芃不耐的打断了,“到底是谁?立刻马上告诉我,不要吞吞吐吐的。”
阿琪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好像是……是陆总!”
花晓芃浑身掠过剧烈的痉挛,犹如五雷轰顶,她惟恐自己听错了,连忙问道:“哪个陆总?”
“就是您……您的丈夫。”阿琪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蚊吟一般,后面两个字就像气息一般的微弱。
但花晓芃还是通过唇形辨认出来了。
她头昏昏,目涔涔而五脏翻腾,全身的神经都拧绞了起来。
是陆谨言的车?!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是陆谨言呢?怎么会跟陆谨言有关呢?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件事会跟陆谨言扯上关系!
她的耳朵里仿佛又响起了阿聪的声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和谁在一起?知不知道是谁杀了我……”
这个声音不断的重复,不断的回响,在她的耳膜中不停的放大、不停的放大,几乎要炸裂开来,把她的脑细胞都要炸成粉碎了。
她的手指紧握着沙发的扶手,指尖几乎要陷进皮革里了。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思绪一片混乱,背脊发冷,不停散发着深深的寒意,额头上大粒大粒的汗珠都冒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被猛力的推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在那儿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却一直沉不到底。
她抱住了头,想要阻止脑海里的声音,但它不停的回荡着,犹如幽灵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