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蠢货,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陆谨言的目光瞬间变冷了,在绿景山庄,能让母亲毫无防备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
“不过……”花晓芃把语调一转,“陆锦珊不会傻到嫁祸自己亲妈吧?”
“就怕她被人利用。”陆谨言深黑的冰眸里闪过一道极为犀利的寒光。
花晓芃耸了耸肩,她明白陆谨言的意思。
陆锦珊这个人小肚鸡肠,报复心强,做事情一向不计后果,被人钻了空子,也是有可能的。
“这都只是猜测而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真是陆锦珊反倒不可怕,就怕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防不胜防。”
“像阿玲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再有第二个。”陆谨言俊美的脸上掠过了一道杀意。
正所谓杀鸡儆猴,阿玲纵然情有可原,但她触犯了陆家的大忌,陆家会拿她做警示,震慑所有的家丁。
第二天,老夫人下了令,陆家在各地的家庭服务雇佣人员,即家丁,要开始一个月的“培训”,并进行考核,考核不过的一律解雇。
陆家人不会随便雇佣外人,所有的佣人都是统一雇佣,统一培训,再按需分配。
阿玲的上司被撤职查办,所有跟阿玲交好的佣人都要接受法务部的调查,但凡有所隐瞒,通不过测谎仪的,都要解雇,并按照合同进行违约处罚。
几天之后,花晓芃得到了消息,阿玲自杀了,她死后第二天,她的哥哥不治身亡,按照合同的违约处罚,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但这不是花晓芃需要考虑的事了。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香包里的药草都是毒性很霸道的,不仅会让她流产,还会失去生育能力,而且连陆谨言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
为了一己私欲,给人当帮凶,就要付出代价。
陆夫人在绿景别墅,也有所耳闻,“阿玲这个贱人,死了真是活该。”
“可惜的是,她幕后的主使就挖掘不出来了。”陆锦珊撇撇嘴。
“你放心,陆家要查的事,没有查不出来的。”陆夫人端起茶几上的骨瓷杯,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
陆锦珊的嘴角抽动了下,一点诡谲之色从眼底闪过,“就怕查出来之后,陆家人刻意包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陆夫人挑了下眉,“你有怀疑的人吗?”
“依我看,这件事就是花晓芃自己搞出来的。”陆锦珊露出一份阴恶之色。
陆夫人狠狠一震,“你的意思是她贼喊捉贼。”
陆锦珊把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妈,你怎么不好好的想想,在这件事里面,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陆夫人沉默了。
陆锦珊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笑意,继续说道:“她这么闹一下,您重回陆家的希望就更渺小了,她主母的位置就可以坐牢了。因为这件事,老夫人下令重新整顿内务,这就意味着要大洗牌了。花晓芃一定会乘机换血,把效忠您的管事们全都换掉,变成她自己的人。这是不是叫一石二鸟?”
陆夫人听她这么一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额头上的青筋滚动起来,“花晓芃这个小贱人够有心机的,我竟然被她算计到了。”
“妈,你放心,我有办法让她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爸爸和奶奶一定会把她赶走,接你回去。”陆锦珊唇边划过了一道极为诡异的冷笑。
花晓芃是她的天敌,不弄死她,她誓不罢休。
她走后不久,花晓芃就过来了。
陆夫人正恼火着呢,没想到花晓芃竟然还敢送上门来,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竭力保持平静,不露声色,她要把她葫芦里的药全都掏出来。
她就不信自己这块老姜还斗不过她这根嫩葱。
“怎么,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想来兴师问罪了?”
花晓芃耸了耸肩,“您误会了,我过来是想要提醒您,您的身边出内贼了。”
陆夫人微微一惊,“你是什么意思?”
花晓芃咽了下口水,低低的说:“香包这件事,我和谨言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您这么谨慎的人,就算要害我,也会做得很隐蔽,不会把自己暴露出来。”
陆夫人震动了下,这话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让她有点吃惊,“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不是我做的?”
花晓芃的眼珠清亮得像黑色的水晶球,那样的透明,没有丝毫的隐藏,“有人想让您背锅呢,我担心这只是个开始,他还会有后招。所以过来给您提个醒。毕竟保安部查到的ip地址是绿景别墅,说明对方用这里的网络登陆过qq。我想应该不至于是有人在外面蹲点,蹭别墅的网络登陆上去的吧,别墅有保安,四周都安装了监控,这样的人不可能逃过保安的法眼,那就可能是内贼了。”
这话让陆夫人背脊一阵发寒,四肢凉飕飕的。
她一瞬不瞬的瞅着花晓芃,目光里充满了研判之色。
如果这事是花晓芃做得,想要陷害她,一定会拼命坐实她的罪名,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晓芃,我听说老夫人下令彻查内务,你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大换血了。”她试探的说道。
花晓芃淡淡一笑,“您又不是不知道,从结婚到现在,我在陆家总共待过的时间不超过四个月,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家庭雇用工还有这么多的部门,这么多的管理机构,就像个公司一样。我没有什么人脉,就算要换血,也没有自己人可以用啊。”
这是句实话,陆夫人没有怀疑这一点。
她当家作主的时候,没有让她参与过半点内务,她和陆谨言和好之后,就一直住在外面,也没有机会插手。
“你别以为当上了主母,那些人就会一心一意听你的话。别忘了,这个家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还有司马钰儿呢。你要没有几个自己人,就会被司马钰儿牵着鼻子走。”
花晓芃狡狯一笑,“我是没什么自己人,可您有啊,我是您的儿媳妇,您的人不就是我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