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饿了,想多吃一点,没空说话。”她耸了耸肩,脸上有一抹僵硬的微笑。
这笑连自己都觉得假,何况是陆谨言。
他假装没发现,把目光转向了小奶包。
“今天跟爸比玩的开心吗?”
“本来挺开心的,可是坏小三来了,还跟爸比吵架,妈咪就带着我回来了。”小奶包撅了撅小嘴。
这下子陆谨言明白了,脸色微微一阴。
难怪笨女人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心不在焉,郁郁不乐,原来是伊然那个程咬金又从半道杀出来了。
她还是在意许若宸的吧?
他伸出手来,轻轻勾了下花晓芃的下巴尖,“不管许若宸和伊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都跟你没关系,明白吗?”
她嗤笑了一声,表情里有几分嘲弄,“我知道,我要做的是看好自己的老公,可是他在私下里,跟自己的秘密情人恩爱缠绵,我也管不了呀。”
陆谨言狠狠的呛了下,“你说的老公是我吗?”
花晓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脸上带了几分怨念,“你说呢?”
他深黑的冰眸幽幽的闪烁了下,双臂环胸,玩味似的看着她,“秘密情人又是谁?”
“我怎么知道,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她用力的咬了一口披萨,仿佛在泄愤。一想到他很可能在办公室里和安安翻云覆雨,她就像泡进了醋缸里,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里都渗透着酸味。
陆谨言小啜了一口葡萄酒,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你郁郁不乐,就是在怀疑我藏了一个秘密情人?”
被他看穿了,她连忙耷下眼帘,用浓密的长睫毛遮住了心虚的眸子,一边咀嚼着披萨,一边用着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我哪有?我现在忙着floweerz总部迁移的事,才没有这个闲工夫呢?”
这副模样,这个语气,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陆谨言的心里原本还蒙着一层阴霾,现在云开雾散,月亮出来了。
“如果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绝对不能相信,你的老公比纯净水还清澈。”
她刚喝进去的一口葡萄酒差点喷出来。
比纯净水还清澈?
这是她听到过的本世纪最大的冷笑话。
把地下情人都招到公司去了,还能清澈吗?
怕是一缸浑水吧!
陆谨言就是这样,把自己藏得很深很深,让她永远都看不明白。
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个人如果没有一点暧昧,唇膏怎么会弄到衣襟上?
安安跟了他这么久了,感情肯定很深,不是说分就能分的。
“赶紧吃吧,披萨凉了就不好吃了。”她转移了话题,这种事再继续讨论下去,只能伤了感情,伤了自己。
吃完午餐之后,她就带着小奶包回家了。
陆谨言晚上有个会议,回来的比较晚。
她正在沐浴。
他推开门,径自走了进来,脱掉衣服,露出一身坚实的肌肉。
大长腿一跨,他就进到了浴缸,要和她洗鸳鸯浴。
她也没有拒绝,反正在他面前,反抗无效,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他轻轻的吻住了她,修长的手指覆上了她的胸口,抚弄着她柔软的身体。
她闭着眼睛没有动弹,但身体有些僵硬。
她的脑海里忍不住的浮现出了他和其他女人亲热的画面。
这让她无法投入,无法去感受他的激情。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温柔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龙城的另一端。
安安坐在沙发上,凝视着茶几上的玻璃碎片。
她的眼底闪过了一道阴冷之色,咬紧牙关,把手臂搁到了碎玻璃片上。
……
这个时候,陆谨言抱着怀中的女子从浴室出来,走进了房间。
一次对他而言,是远远不够的,他将她翻了过来,正想从后面进入。
手机突然响了。
花晓芃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安安。
陆谨言挂掉了,这会他精虫上脑,没空接电话。
但电话又响了,对方锲而不舍,他不接,她就不罢休。
陆谨言皱起了眉头,按下了通话键。
“谨言,你能过来一下吗?我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陆谨言脸色微微一变,忽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因为他接电话时,离得很近,花晓芃隐约听到了里面的话,更加清晰的、深切的感受到了陆谨言的紧张。
“我马上就过来。”他挂上电话,三下五除二的穿上了衣服。
花晓芃的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她刻意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你要去哪?”
陆谨言似乎不打算解释,只是丢下了一句话,“我很快就回来。”然后匆匆的离开了。
他关上门时,一阵冷风侵袭过来,让她身体里的热度骤然凝结成了冰晶。
他那么紧张安安,她在他的心里,一定很重要吧?
那她又算什么呢?
她不再有丝毫的睡意,一直望着床头柜上的闹钟。
指针一点一点走的十分的缓慢,就像蜗牛一般,黑夜比想象中要漫长,要煎熬,要落寞。
她的心里仿佛盘踞了一条毒蛇,不断啃噬着她的心房,让她难受不已。
有好几次,她都想着给陆谨言打电话,问他在干什么,但最后还是强忍住了。
这不过是多此一举。
他能做什么?
还不是在和秘密情人亲亲我我!
她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是外面沉寂的就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似的。
当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她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了。
陆谨言也没有打扰她,自顾自的躺到了旁边,沉默而安静。
她原本以为第二天早上,他会跟她解释些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带着小奶包去了院子里打棒球,就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感到了一股透心的凉意,就好像被一脚踹进了冰窟窿里,全身都被冻僵了。
本以为一切都不同了,本以为他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此刻,她才蓦然清醒。
其实一切都没有变。
四年前,他也是这样,想走就走,把她当成透明人一样。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在做些什么。
她很清楚,他不解释,不说明,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她只是个摆设,是个傀儡而已。
现在,他说要把她当成真正的妻子,可依然随心所欲。
只能说明在他的心里,她还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在意她。
安安,他的老情人,比她要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