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才继续说道:“小锋上完晚自习,阿聪骑着电动车接他回来,在大桥上出了车祸。一个开着跑车的富二代酒驾,撞到了他们。阿聪连人带车一起掉进了江里,小锋被甩了下来,受到重伤,再也没有醒过来。”
她垂下了头,一行泪水从眼底滑落下来,这是她心头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疤。
陆谨言的眸色加深了,“肇事者抓到了吗?”
“撞了人之后,他就跑了,过了两天,主动去了交警大队自首。他家里人找了关系,只判了一年。两条人命,只判一年!这个世道,有钱有势就是爷,穷人想讨个公道,都很难。”她攥紧了拳头,胸腔里燃烧起了狂怒的火焰。
陆谨言幽幽的瞅了她一眼,“那就努力做个人上人,再去找他算账。”
“你说得对,我不要放过他,法律不能给阿聪和小锋公道,我就自己去讨回来。”她咬牙切齿的说。
陆谨言铁臂一伸,扣住了她的下巴尖,薄唇划开一道邪戾的冷弧,“你唯一能成为人上人的机会,就是讨好我。”
她狠狠的呛了下,画风变得好凶猛,她都来不及转变和消化。
但这确实是一句实话,她是处于金字塔最低端的人,要想靠自己的努力,一辈子连上端部分都爬不上去,何况是顶端。
站在他的身边就不一样了,直接搭乘云霄飞车,冲上塔尖,可以随意俯瞰、藐视虚伪的钱权世界。
“没想到我还能找到捷径,比起成千上万的劳苦大众,我算是上帝的宠儿了。”她满含自嘲的说。
他双臂环胸,一副修罗魔君等待众小鬼膜拜的狂傲姿态,“机会只会有一次,要看你懂不懂得珍惜。”
她耸了耸肩,在心里喟然一叹,都已经被赶鸭子上架了,还能有退路吗?
车一路开到了码头,他带着她上了游艇。
“小奴隶,好好伺候主人。”
“是。”她撇撇嘴。
这哪里是出来度假,分明就是找个机会狠狠的奴役她。
躺到甲板的休闲椅上,陆谨言神色惬意,海风吹乱了他乌黑的发丝,给他增添了几分凌乱美,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妖孽,迷死人不偿命。
花晓芃在旁边端茶倒酒、递水果,忙得不亦乐乎。
“主人,我能休息一下吗?”
“我有让你不休息吗?”他慢悠悠的一句话,让她几乎吐血,刚才是谁让她尽心伺候,又把她呼来喝去的?
她赶紧躺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抱起一个大椰青,狠狠的吸了一口,降火。
“主人,你为什么不把宠妃也带出来玩?”
“你想让她一起来?”陆谨言挑眉。
“不想。”她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花梦黎就是一戏精,戏太多了,她要是来了,就不可能这么惬意了,整个游艇都要变成她的戏台。
陆谨言大手伸过来,弹了下她的额头,“不想就别废话。”
“我就随便问问。”她皱了下鼻子,“下周,你真让她去做亲子鉴定?”
陆谨言晃动了下手中的酒杯,“笨女人,你有一个特别令人讨厌的地方?”
“什么地方?”她撇撇嘴。
她浑身上下,被他讨厌的地方太多了,被他喜欢的,恐怕没有。
陆谨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弧,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吐出来,“废话多。”
她噎了下,埋头吸了一口椰子。
刚才那个问题算是一句废话吧,不过她就是想引出话题来而已。
“其实,我就是想说你是不是不太确定花梦黎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陆谨言小啜了一口酒,迷人的桃花眼微眯,幽幽的瞅着她,“你希望是,还是不是?”
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又把问题抛回给了她。
“我当然希望不是了,即便我只是个傀儡,在法律上也是原配,哪个原配希望老公有私生子的?”她慢条斯理的说。
陆谨言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不知是嘲弄,还是别的什么意味。
她无心去探究,反正她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躺在甲板上吹海风太舒服了,我想睡个午觉了。”她悄悄的转移了话题。
“猪神又附体了。”他抛来讥讽的冷笑。
她顽皮的做了个鬼脸,“我是小猪佩琪的姐姐,猪晓雅。”
“这个名字好,符合你的形象。”陆谨言大手伸过来,揉了揉她的头,揉乱了她一头的秀发。
她吐吐舌头,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挪到他铁臂伸不到的地方,好安心睡觉。
刚一闭上眼睛,就听到陆谨言低沉的声音随着海风传来,“睡了,晚上就别睡了。”
她激灵灵的打个寒噤,眼睛骤然的瞪得比铜铃还大,“我还是不睡了,喝椰汁,椰汁真好喝。”
一听这话,就知道某人又精虫上脑了,真是行走的荷尔蒙,随时随地会爆发。
陆谨言俊美的脸上,有了一丝邪魅的冷笑。
不睡,就好好的伺候他。
他已经绷起来了,需要释放!
“过来。”他勾勾手指,花晓芃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
他铁臂一伸,她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修长的手指覆上了她柔软的红唇,摩挲着,极为轻缓的动作,就像一片羽毛在轻轻的划动。
他的呼吸里翻滚着热浪,那是荷尔蒙在升温之后,释放出的热量。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被烫伤了,晕晕乎乎的,几乎是下意识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趁机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第二天,花父花母到龙城了。
得知他们被安排住在五星级酒店,还是总统套房,大伯妈差点没气晕过去。
她过来了几次,都是自己找地方住,陆谨言连问都没问过一句,差别是不是太大了?
都怪花晓芃。
如果不是她鸠占鹊巢,死赖着不走,总统套房应该是她住的,哪里轮的到老二家!
“妈,你先不要计较这些了,我让你安排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吗?”花梦黎撅撅嘴。
“安排好了,你放心,你舅舅都打点过了,保证万无一失。”大伯妈说道。
“那我们就去会会二叔和二婶吧。”花梦黎嘴角勾起了极为诡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