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其实毫无悬念,丁茜茜赢得很轻松,她被水安若虐了那么久,可不是白虐的,实战经验那是刷刷的往上涨。
而白可心,虽说也足够努力,但她毕竟缺少在丛林中与变异兽生死搏斗过的经验,更加少了一点随机应变的能力,只知道中规中矩地跟着教官所教所学来打,在丁茜茜那千变万化的打法中,一时无法适应,输,是必然的结果。
两个人刚开始还能打得不相上下,看似紧张又刺激,但只有白可心自己心里清楚,她对战得有多么吃力。
丁茜茜的打法,和她之前从教官那里学过的招式完全不同,出拳的角度刁钻,出其不意,总是从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出现,让她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付。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免不了被丁茜茜打中。
当然,她偶尔也能还击几下,但与丁茜茜打中她的次数相比,那实在太少了。
时间一长,她首先感到体力不支,全身都在叫嚣着痛痛痛,速度也跟着慢下来,于是,挨揍的时候就更多了。
不过,她倒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要强。
她不喜欢输,更加不喜欢输给丁茜茜这个死对头,所以一直咬牙坚持着,不想向丁茜茜低头。
可惜的是,有时候不是你不想低头,就可以不低头的,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她除了接受现实,还能怎么办呢。
于是在她一个分神的瞬间,丁茜茜准确抓住机会,一拳轰中她的胸口,把她打得直直倒飞出去,最后跌落到擂台外面。
她——输了!
得知这一事实的白可心勉强站定之后,面如死灰,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定定地看着擂台上的丁茜茜。
其实,丁茜茜对她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出拳时未尽全力,只是把她给打出了擂台,不然的话,她不可能还站得住,一定会在众人面前跌个狗啃泥的。
胜负已分,擂台外围那层保护罩便自动消失,守在保护罩外的人终于得以上前了。
“可心,你怎么样了?”
“心心,你没事吧?”
“堂姐,你的伤要不要紧?”
白可心的朋友蜂拥而上,将她围在中间嘘寒问暖的,黄姝兰和另一个女孩子甚至上前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以防止她在众人面前摔倒。
原本输了比赛已经够丢脸的了,如果再在这么多人面前摔倒,那她可真是里子面子都丢个精光了。
与白可心有血缘关系,本该最关心白可心的白可茹,此时却站在人群的最外围,探头看向她,嘴里说着关心的话,面上适时表露出关切的表情,但脚下却是一动不动的,就连手,也未曾往前伸那么一点点。
不过白可心仍处于输掉比赛的打击中,而她的朋友们又将她团团围起,一时间倒是没人注意到白可茹的小动作。
也不对,还是有人注意到了,那就是一直冷眼旁观的水安若。
只是她发现归发现,却没有兴趣去管这种闲事,而是将目光对准了擂台上神采飞扬的丁茜茜。
取得比赛胜利后的丁茜茜笑靥如花,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了,不过她不骄不躁,而是笑吟吟地跳下擂台,径直跑到水安若面前,邀功道:“若若,怎么样?我表现得还可以吧?”
“还可以。”难得的,水安若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喜得她亮出一口小白牙,得意得摇头晃脑的。
胡蝶兰和温爽等人也都忙着上前来恭喜她,全都沉浸在比赛胜利的喜悦中,没有人发现白可心低垂着双眸,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双眼闪烁着不甘及怨恨的光芒。
正开心地与朋友分享成功经验的丁茜茜,陡然间觉得身上一凉,似乎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不过她刚取得比赛,整个人仍处于兴奋当中,那种危机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便消失不见,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在虚拟主持人宣布丁茜茜进入下一轮之后,她便在朋友们的簇拥下,准备回新雨别墅大吃一顿,以示庆祝了。
就在丁茜茜一行人走后,白可心才推开那些神情黯然,默默站在她身侧的朋友们,往前一步,深深地看着丁茜茜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恨,恨极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丁茜茜这个令人生厌的东西出现。
从小到大,丁茜茜就与她争个不停,什么都要争,什么都抢(丁茜茜:胡说,难道不是你跟我争,你跟我抢吗?),导致她每次看见丁茜茜都生理性厌恶。
如果,世界上没有一个叫做丁茜茜的女人,多好!
到那时,她就不会看见有人天天在买各种样的好东西,而且还从来不需要考虑钱财的问题,家里人还这么宠着,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是她呢,为了元帅父亲的作风问题,她不得铺张浪费,也不得随意购买自己想买的东西,自己还得懂事,乖巧,学习成绩好……这样才不会丢了元帅父亲的脸。
她是羡慕丁茜茜的,却也是怨恨着丁茜茜的,因为丁茜茜向她展示了,父母是如何疼爱孩子的。
而她的父亲,永远不会像丁茜茜的父母那样,无条件的宠着她——她已经把白元帅为了帮她讨回公道,几次违反规定,利用身份使得给水安若制造麻烦这件事。
或者说,她记得,却选择性的忽略了。
“唉,想不到这样还是输了。”白可心正沉浸在回忆中,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立马换来她的怒目而视。
白可心看着某一个方向,眼眸闪了闪,最后还是说道:“我们走!”
虽然那个说话的人说得很小声,而且很快便缩在人群中躲了起来,但他们这些人都跟在白可心身边不短的时间,可以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白可心又怎么会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呢。
可知道了又如何,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果她和自己的朋友闹起来,难看的还是她自己,谁叫好刚刚输了比赛呢。
现在白可心唯一庆幸的,就是她当时向丁茜茜发出挑战时,并未提什么条件,而丁茜茜似乎也想不起这一茬,所以在取得比赛胜利之后,丁茜茜很潇洒地走了。
如果她当时提了什么荒唐的条件,现在就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白可心说要走,她的朋友也不愿在此多逗留。
只有白可茹,等到一行人都走远了,她还在站在原地,脸色变幻无常,眸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