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黑气卷住了楚良的脑袋,恶虎真人的魂魄向着他的识海而去,就想着速速夺舍了他的肉身。
“桀桀,小鬼,弄坏了老祖的肉身,就把你自己的肉体赔给我吧!”老梆子用极为难听的声音嘶吼着,楚良也不知怎的,居然能听懂这世界的语言。
或许,在恶虎真人魂魄冲进楚良的身体之时,楚良就继承了这个世界的一些东西,像是某些语言、某些文字、或是某些习惯。
他捂着脑袋,痛得不断在地上打着滚儿,识海之内被一团黑气占据,刚刚巨丑的老梆子不断用言语刺激着他。
“你这么鼓的腱子肉,手掌上还有老茧,应该是码头扛大包的吧!老祖夺舍了你,也算你的荣幸。”
“嘻嘻,元阳亏虚,看来也是个风流之人呢!想当年老祖我也算玉树临风,不知多少女修赶着趟来采补我。”
“可惜年纪有些大了,三十岁都没摸到炼气期的门槛,真是废物一个!”
“不过等老夫夺舍完毕,用导气之法,从原来的肉身上把金丹取来,估计也只能将实力恢复个十之七八。”
喋喋不休在楚良魂魄边念叨着这些话,直把楚良气得三尸神跳!
他也好像无所畏惧地对骂起来:“你个老梆子,丑到污染市容,见着女鬼,估计都能把鬼给吓死。”
“居然说小爷是扛大包的,这身腱子肉是阳刚美,你懂个锤子啊!”
“还元阳亏虚,小爷迎风尿三丈,你这老梆子估计要湿鞋,还敢吹嘘自己帅气,怕是别人闻着味就跑了......”
恶虎真人的魂魄一阵翻滚,围绕在楚良识海中的黑气越来越盛,就仿佛要将他原本透亮的识海彻底染黑,显然这老魔心头是怒极了,想要尽快将楚良的魂魄吞噬。
楚良心头发凉,灵魂深处更是传来极度虚弱的感觉,他没想到今日能遇到这等咄咄怪事,现在更是有生命之危!
为了活命,那也只有暂时丢掉节操......
“大佬,我身子虚,你要来何用啊!”
“没事,夺舍成功后,我禁欲几年就成。”
“老哥哥,我手上有老茧,睡觉还放屁磨牙,这不乱了您玉树临风的形象?”
“你刚刚还说我丑来着?”
“没有没有,我是说您老在,谁敢污染市容,可见您是如何的帅气拉风啊!”
“呵呵,小猴子真有几分魔修风范,最起码这脸皮,老朽就比不过你。”
老魔的魂魄蹲坐在楚良的识海前,淡然地拨了拨漆黑如墨的水面,用像是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盯着楚良。
碰了个软钉子的楚良,终于知道老魔怕是铁了心要杀他,此刻也瘫坐下来,知道自个应该是过不了这关,眼神也是毫不畏惧地和老魔对视着,那股子狠厉劲就连老魔都吃了一惊。
识海之上,楚良魂魄的影子却是越来越黯淡,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虚弱,让他极为厌恶这样的自己。
“呜呜,呜呜。”他的躯体之外,黑虎焦躁地走动着,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主人,再看看旁边这个昏迷不醒的凶手,被他健壮的臂膀吸引,黑虎觉得自己涎水都要落下来了。
终于下定决心,黑虎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缓缓向着楚良的身体而去。
外界的一切,困于识海中的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老魔看着自己即将夺舍成功,心头也是按捺不住兴奋。
自己这残老的躯体早就想换一换,可夺舍的功法只是一般的大路货,还好这小子凡人一个,否则就不知道谁夺舍谁了!
巨大的虎舌,将楚良脑袋一卷就要囫囵下肚,一排尖利的牙齿就准备咬断他的喉管,哪里想到这时候耳边竟然听到主人的呼喊声。
“夯货,你在做什么!不准咬!”老魔神识一扫,竟然发现自己未来的肉身,脑袋竟然让自己的御兽给含在了嘴里。
早就被恶虎真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黑虎,就这样艰难地张着自己的虎嘴,等待着恶虎真人的下一道命令,却是不料虎嘴里的涎水止不住地往楚良脸上落。
晶莹剔透的口水,犹如珍珠一般落下,有一滴正正好好地滴落在楚良的眉心。
《玄泽界药典》有云:虎涎至煞至阳,专能破妄,入之药丸,能提阳气矣。
显然焦急的恶虎真人将这茬忘得干干净净,魂魄状态的他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面前楚良的识海,竟然慢慢开始恢复透亮,自己周身的黑气仿佛也在消散。
“啊!不,怎么会这样!”老魔大声呼喊着,仿佛遇到了世界上最为惊恐的一件事。
楚良虚弱的魂魄仿佛一瞬间被重新注入了力量,他看着自己识海荡漾着清波,而环绕在老梆子周身的无边黑气也在退散。
壮着胆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老梆子的魂魄瘫倒在地,楚良心一横直接跨坐上去,一拳又一拳地暴揍了起来。
“啊,啊!小鬼,你该死!”
“打死你个丑鬼,居然敢夺舍小爷,这就弄死你!”
一拳下去,老魔的魂魄变得虚妄,又一拳下去,魂魄就仿佛要变成透明色。
这时候,楚良的脑海里好像多了些什么,《御兽魔功》、《夺舍法》、《大阴煞手》、《毒砂阵》......
为了解决当下的困境,他立马看起了《夺舍法》,几息之后,看着可怜巴巴的老梆子,也是邪魅一笑道:“道长,让我们灵肉合一吧!”
“不!”恶虎道人的魂魄挣扎着叫喊着,而后魂魄的脖颈就被楚良掐住,恶狠狠地将他魂魄的脑袋就按在了清亮的识海之中。
鸡爪一般枯瘦的手掌,在楚良虚晃晃的身体上乱抓着,再挣扎几下,这老梆子便再没了气息,眼前他的魂魄也开始消散,余留的气息也慢慢融化到识海之中,已经和楚良融合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