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佛修因度相而来,此刻也因度相而走,看到这些人临走之时看向自己那甚为不屑的眼神,度相此刻倒是有些惊慌。
就连刚刚极为看重他的赤梦宗主,看到大悲禅师一走之后,也是没有了再纠缠下去的兴致,他冲着下方的北域之地也是一招手,一尊玉像直接被他抛到了城中。
那玉像正是他被杀掉的那个儿子,他有些悲恸道:“度空妖僧怒杀我儿,此仇已报,但我于我儿情感颇深,故而在城中立人像一尊,我也将派一些弟子日夜守护此处,不让他为人所惊扰。”
周围的道人听到他这般冠冕堂皇的话,瞬间表示自己又学到了一手,没想到扩展势力还能用这样的方式!
以后看上了哪个小宗门的地盘,找个替死鬼弟子死在这小宗门的地盘上,这不就有借口发难了吗?发难完毕再说要祭奠这个弟子,安排人占了其地这不正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道门的众人表示都学了一手,一个个都上前向着赤梦宗主安慰起来:“宗主节哀,这度空万死而不能赎其罪衍,真当千刀万剐!”
度相顿觉身上满是众人恶意的目光,额?万死不能赎罪,怎么着,你们这些个老小子也想把我砍了不成?
想到这里,度相的心中一片冷寒,粗粗估计了一下,倒是真有这样的可能,那要是被这些老怪物全全围住,那自己必是活不成了。
“哎,许是天罚太甚,我宗七脉只剩下我一个,但琉璃州不可一日无仙门护持,我欲请各位与本宗同护本州安宁,不知道列位以为如何?”
“像是其他六脉的位置,都可交给各宗。”度相抛出这么个大果子,瞬间把其他一些道门修士拨撩得满心的欲望。
原本他们是想偷偷杀了度相,彻底让琉璃州沦为无主之地,但若是以后佛门问起,怕也是不好回复,但眼下有度相的背书那就不同了。
现在度相还是名义上的琉璃州之主,由他将琉璃州的地盘分给他们,那岂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而度相想到那些佛修走之前看向他的鄙夷神情,心中就满满的火焰,此刻胸中的妒火也越来越盛,当即把大悲禅师关于“七宗罪”的分析论调讲了一遍。
“这厮对我等的死亡缘由如此清晰,我想定是此人在其中作祟,将琉璃州分给诸位一点问题都没,我就是想要这位始作俑者身败名裂!”度相恶狠狠地说道,心中再没有了佛修的圆融善意。
听完他论述的赤梦宗主,此刻也多了几分的心思,他看着度相嘀咕道:“难不成真是大悲这个秃贼干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丑闻对于佛门还不是越多越好,反正这样搞下去,不仅仅度相要死,就算是大悲禅师都要脱层皮。
“好,既然度相大师如此自信,那我等就认为是大悲禅师做的,到时候,我等在各州好好帮着大悲禅师好好宣传一番,如何?”赤梦宗主打定主意,要给大悲禅师扣上这么个黑锅,然后再把度相这个始作俑者推出来。
很快,度相就为来到琉璃州的十好几个道门门派划分好了势力范围,完全是妒火烧得他再也无法清醒的思考,只把家底全部分了出去。
亦或许他知道这一切的代价,但因为他对付不了大悲禅师,这才把无数道门的修士拉到了他的破船上。
十日之后,琉璃州到处都在搬家,不少和尚更是失去了他们赖以生存的佛寺,然后取而代之的便是各种各样的道观,琉璃州的百姓们早就因为七塔寺的丑闻心中不满,此刻有了外来的道士,那还不赶紧倒了过去。
被中乾州小灵山寺阿含派来查看情况的和尚们也是吓了一跳,纷纷把这个消息传递了回去,而由此度相和尚的名声也是一落千丈,不少佛修更是将他骂做“佛门败类”!
“该死的!佛祖啊!我可是你忠实的信徒,你怎么能抛弃我呢?”度相和尚跪倒在中塔寺的大雄宝殿上,神情肃穆地双手合十。
却是上首的佛像慢慢有了裂痕,然后这金身的缝隙变得越来越大,直直崩碎砸倒在了度相和尚的面前,他一下子惊住了,而外面的弟子们听到动静,也是赶忙冲进来看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
很快中塔城里就开始传出各种各样的流言,说是度相和尚已经被佛祖所厌弃,就连自己的金身都不愿意再给度相朝拜了。
当然,也不是没人说度相和尚的好话,像是不少道门之州,修真界的舆论完全倒向了度相和尚,把他都差点夸成了古今第一好和尚,而大悲禅师则被黑到了骨子里。
像是什么“七宗罪”阴谋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邪恶诅咒之类,都统统往大悲禅师的头上套了过去,连带着这位散修挂单的寺院都不愿意再让他多待。
“哈哈哈,宗主妙计安天下,这等情况都被您算计着了,没想到度相居然倒向了道门那边,桀桀桀,现在小灵山寺的那些个秃贼估计气疯了吧!”魔天老祖幸灾乐祸地说道,眼睛里甚至多了几分血丝。
阴魇老道也是点了点头,向着楚良说道:“这度相和尚反咬大悲禅师这段我是真没看懂,这之间宗主做什么了?”
“不过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放大了度相和尚的负面情绪,有了这些,只要你身边比你厉害的人出现,他自然就会像疯狗一样撕咬过去!”楚良自信一笑,也不跟他们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自己在其中的暗手。
倒是恶蛟有些急躁,看着楚良就问道:“宗主,咱们出来都快大半年了,什么时候能调头回幽冥州啊!”
“呵呵,明天咱们就回去,这地方的风风雨雨已经不关我们的事情了,我相信这度相离死不远了,我们就在幽冥宗等消息就是了!”楚良也是自信地说道,他能感受到琉璃州上空的肃杀,一场大战似乎已经在酝酿了!